星期六一大早,我和两个孩子赶去朋友Joshua和Hellen的家,再换坐他家的车,一路开往位于Santa Cruz的春令营。到了营地,我们匆匆赶往餐厅吃早餐。因为远牧师的第一堂演讲会就要开始,我也要回到我的岗位:八岁组的儿童教室,和我的组员一起照看孩子。
吃完早餐,正要急忙离开,看见不远处阿超也在用餐,就快步走过去打招呼。阿超身旁有一位中年女士彬彬有礼地对我微笑点头,我心里闪了一下: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因为在湾区常常发生这样的情景,彼此见过,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碰过面。这也是因为湾区地面小,华人又多的缘故。我没有在意。
阿超笑着说:“再好好看看,看你认识不认识她。”阿超这么一说,我只好仔细打量,这一看不要紧,几秒钟之内,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清晰的轮廓,那是八十年代唱响中国的东方歌舞团歌唱家远征的形象:高挑的个子,高雅的气质,大而有神的眼睛,热情洋溢的表情。“难道你是著名的远征吗?”我不由自主嗓门又大了起来,自己把自己惊喜一跳。这一喊,立刻引起周围人也回过头来看她。
远征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微笑地说:“我是远征,很高兴认识你。”
阿超乘机介绍我说:“这位是红花,我们中国人在硅谷的高产写手,网络作家。”
我打断阿超:“可别在名人面前这样介绍我,担当不起。”
远征竟然说:“你是红花吗? 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写得很好。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在春令营见到远征,我的职业习惯又上来了,真想问她的信仰见证,这里头一定有精彩故事。可惜时间到了,我们不得不各归其位。基督徒在春令营都是同工,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阿超说,远征要上台唱歌,还要做基督徒见证分享。只可惜我脱不开身,大家互道祝福,就此分开。
直到星期天的早晨,春令营的最后一天,我在餐厅再一次碰见阿超和远征。
再不多说几句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也许要等到明年的春令营才会相见。果不其然,远征说,她住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市,马上要赶着去机场,长话只能短说。我说:“那就先不说了吧,赶紧先照相。”
我们走出餐厅,阿超选在走廊上照相,廊上有挂着的花盆,后面是夏日阳光照耀的绿叶婆娑。我嘱咐阿超这张照片珍贵,一定要照漂亮。远征大笑。我补充说:“你一如我想象中的年轻漂亮,我是指我自己。虽然是同龄人,你比我看起来可年轻漂亮多了,几乎没有改变。”远征睁大眼睛说:“可别这么说,不同年龄有不同年龄的美。我看你就挺甜美。”
阿超照完一张让我过目,我嫌把我照胖了。远征说:“来,我站你前面,挡一挡你。”我高兴地搂住了远征。“咔嚓”阿超及时按下了快门,于是,我和远征留下了这张照片。
还没说上几句话,上岗的时间又到了。临离别,我和远征互道平安和顺利。我知道,这是我幸福的时刻,不知道明年可有机会再次相见。
走在路上,我回味着远征的笑容,我发现,她的笑容里有平淡的喜悦,还有一颗童真未泯的柔软心肠。
远征和我是同龄人。在八十年代,她甜美深情的歌喉响彻全中国。我听着她的民歌成长。当我来到美国成为一名基督徒之后,有一次在朋友家听一盘CD,是赞美诗歌。朋友说,唱歌的人是原东方歌舞团的歌唱家远征。我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远征是基督徒?朋友说,她曾经听过远征的见证分享,讲到她从事演艺事业的墓前幕后,酸甜苦辣,名利浮华,以及寻求信仰的艰苦历程。
再后来,我常在海外报刊上看见远征的消息,都是她用歌声安慰和感动那些心灵干渴、渴求信仰福音的朋友。神借用远征的特长,用她甜美委婉的歌喉做武器,把福音传递给心灵饥渴的人。
这次春令营,远征在台上唱了小敏的诗歌《奉献》。歌中写道:
沧桑有几多,风雨有几多;再难的走的路,总是这样走过;
人生匆匆,怎能白活;只要神喜悦,就是霜染黑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也甜在心窝;
默默无声地奉献,勇敢地去开拓。
我真的很高兴,在神的国度我和远征都被神拣选,变是姐妹。我们在默默地为神服侍,让神的福音,象星星之火,传递给更多的人,让他们的眼睛得以看见,让他们的心亮起来。
每一年的湾区春令营活动,都会有那么多的感动要分享和见证。今晚,阿超把照好的照片Email给我。我怀着喜悦的心情,在开首的第一篇,还是写下以上的文字,记录和我心目中的姐妹 - 远征的相识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