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别人的坐标里
收获了一种恬静的生活, 像一条波澜不惊的小河, 流过春夏 流过秋冬
1.
“真维斯”,这是一个什么意思的名字?当它和“世界一流”、“中国的MIT”这些大名词串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搞不大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语言从词汇级都变成了“星巴克”....
不要说商人没文化起了这些不伦不类的洋经邦,你看看我们的文化人是如何涂抹社会的气氛的:当我们的一流要表达自己的份量时,不是说“中国的哈佛”,就是“中国的MIT”;当我们的精英要表达大师地位时,不是说“中国的曼达拉”就是“中国的泰戈尔”;当我们的快餐店要征服国人的肚子时,不是“中国的麦当劳”就是“中国的肯塔基”;当一个城市要表明自己的地标时,不是“中国的曼哈顿”就是“中国的埃菲尔”;一个大楼不是“赛格”就是“玛莉萨”..... 我们的全部都坐进了
别人的坐标。
不知这是精英们为了炫耀自己的学识丰富,见多识广,还是文化人没了底气,为了掩盖自己的空虚,反正这些瞧过一些洋书的人特喜欢用别人的标点符号和坐标体系来标明自己 ..... 从鞋子到裤子,从香水到发水,.....
2.
好毒的阳光!他们没有说“那就像沙哈拉沙漠上的日光浴”,因为那是非洲的,放低了自己的身价。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世博里被热得要命,被走的累得要死。每个人要了一个麦当劳的鱼柳包,每个35元人民币,一杯雪碧花了30元;吃完了说,还要一个,因为肚子没填饱 ....
好窄的胡同!他们没有说“那就像旧金山中国城的后巷”,因为那是极不雅的,太没光彩的比喻。一家四口在一家地道的小吃店坐下。12元上来了六个一笼的大菜肉包,16元来了4碗凉肉面;吃饱了,说真好吃,说是下次一定再来;
麦当劳就一定比那小吃店好? 还是鱼柳包一定比那大肉包好?我不能回答。不过我们的世博、奥体、音乐厅、大型场所,几乎所有的大雅堂都是没有菜肉包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到那个胡同里的小吃店 .... 因为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九百六十万的大地上没有菜肉包的标示,只有麦当劳、肯塔基的指路牌 ....
3.
老李在东森黑玻璃大楼里工作也有年头了。这次去访,叫了接待通报:“请找李胜利先生”。小姐女士愣了,“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李胜利”。“就是你们的总工李先生”。“啊,Victa Li。请问是谁找?”... 轮到我愣了,因为跑马想到了钱钟书的Jimmy Zhang
老李说,这十里洋场洋名为常,非常地接轨国际。你可记得,摆喜酒请客要“到买打捞”,现在,我们的上司开会是:“到新巴克”。这些快餐、快咖啡、快外卖,极为通俗的食品也都成了高雅的标记。就像“大学”和“论语”赶不上“流行”和“韩寒”;李胜利是不如Victa Li。
4。
当两弹在戈壁滩上爆炸的时候,六亿人只知道中国打破了西方的核垄断;当神舟飞船遨游太空的时候,没人说“那是中国的兰提斯”,因为神舟的队伍有底气;当和谐号飞贯武广时,我们没说那是“中国的子弹头”,因为和谐创造了纪录;当三峡大坝合龙后,没人再说那是“中国的胡佛”,因为它的规模登顶一览众山小;....
5。
我们已经在别人的坐标里模仿了一个世纪。我们现在还在用别人的名片标识自己。从最基本的观念起,别人的外衣包妆了我们,华丽的符号掩盖了自己精神的空虚。要不,连我们一流的名牌都这般地浮躁和没底气。我们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不再知道“自我”才是本应坚守的阵地;我们在别人定义好的圈圈中徘徊和挣扎,已经渐渐晕了头,没了方向感,在人家画好的坐标里打转。
当一个名词还不断地被停留在“中国的abc”,那只能说,心虚的它,还与abc存在着距离,还生活在人家的XYZ坐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