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水中游;水分为海水和淡水;淡水又分为湖泊和江河。江河水的最大特点就是流动性,相对而言,鱼儿更加喜欢这种流动的水,因为流动的水可以带来上游的新鲜食物,而且鱼儿可以在水中嬉戏,展示自己的游泳本领。
人类征服大自然的第一个工程,便是拦河筑坝。建于公元前256年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是现存的最古老而且依旧在灌溉田畴,造福人民的伟大水利工程。早期的大坝用于灌溉,现在的大坝还具有发电、抗洪、抗旱、航运等功能。同时,江河中的鱼儿,很多都是洄游性的。如此一来,人类和鱼儿之间就游矛盾了。鱼儿们会说:河道自古就是我们的路,你们人类为何横插一刀?不让我通过?让我有家难回?有朋难聚?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些国家在修建大坝时,充分考虑了鱼儿们的“议案”,在大坝靠近河岸的一端或两端修建一条鱼儿专用通道,类似于特殊通道或紧急通道一样,让鱼儿们自由上下通过。当大坝两边的河水不在同一水平时,还有专用的升降机,为鱼儿们“免费”运输,真可谓是非常人道!非常和谐!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两个哲理:
(1)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要学会换位思考;既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更要维护他人的利益;不可以认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别人的利益微不足道;要学会尊重他人、学会利益平衡,走中庸之道。
在这个故事中,人类的利益的确很重要,但鱼儿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利益和自由,而是自己的家园、甚至是传宗接代的生活,还可能会导致某些鱼类的灭绝。
长江的葛洲坝和三峡工程是长江上两个最伟大的工程,但却没有鱼儿们的专用通道。长江里最古老最大型的鱼――中华鲟原本是一种洄游的鱼。鲟类最早出现于距今2亿3千万年前的早三叠世,一直延续至今,生活于我国长江流域,别处未见,真可谓“活化石”。 每年9-11 月间,由海口溯长江而上,到金沙江至屏山一带进行繁殖。孵出的幼仔在江中生长一段时间后,再回到长江口育肥。每年秋季,当中华鲟溯江生殖洄游时,在各江段都可捕到较大数量的中华鲟,故有“长江鱼王”之称。
葛洲坝和三峡工程修建之后,上游的中华鲟无法洄游到海口,绝大部分灭绝;中下游的中华鲟,其产卵场从金沙江一带转移到了葛洲坝下游。由于改变了生存环境,小中华鲟的生存率急剧下降,导致目前中华鲟的数量大大减少。每年春秋两季,国家相关部门不得不花费大量财力物力人力在长江中下游放流大量人工养殖的中华鲟幼苗,以增加长江中华鲟的自然数量,减少基因流失、增强基因交流,保护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物种!
看来,人类在尊重大自然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教训啊!
(2)河道的上中下游是一个整体,不仅是一个水体上的整体,更是一个生态上的整体。大坝的最大危害,还不仅仅是对几种鱼儿的危害,而是对整个河道的生态系统的危害。除了鱼儿,还有大量的微生物、浮游生物、底层生物、水生动植物在河道中生存,数量和种类之多,不是可以计算和测量的,至今每年还有大量的新物种被发现,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从生物圈的角度来讲,大坝的建立隔断了自然的水流;上游的天然食物和养分不能到达下游,或者大量减少,下游的微生物、浮游生物、底层生物、水生动植物等不能上游,生物圈被破坏了。虽然新的生物圈可以逐渐形成,但原有的生物圈是经过几十亿年形成的一个稳定的环境和体系,新的生物圈对河道、对人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无人可以下结论。当然,这里并非表明三峡工程是造成最近几年长江中下游地区气候异常的主因,而是要说明三峡工程对于长江河道水系和生态体系的影响是存在的。河道与大坝和平共处了,人类与大自然也就和睦了!
其实,国家管理与社会前进也是如此。河道好比是历史潮流或社会前进的方向,大坝好比是国家管理或政府统治。从“国”这个汉字就可以知道,把一块土地围起来进行管理,才是“国家”,正如大坝一样。一个社会总是要前进的,但因为在前进的道路上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因此,就需要对国家进行管理或统治。正如大坝对于整个河道的生态系统来讲是一种危害,国家管理也是;因为大坝或国家最终是要消亡的,只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大坝或国家有其存在的理由。一个好的大坝或国家,会将整体体系看作一个生态系统,必须对于某些特殊环境进行疏导或扶持,而不是进行阻断或隔绝;当这样的大坝或国家在完成对整体体系的管理或统治之后,促进了社会的进步,达到了一定的繁荣,大坝或国家也就消亡了。
因此,一个大坝存在的好坏,关键看其如何维护河道以及整体生态系统的稳定,促进整个流域的可持续发展;一个国家存在的好坏,也要看其如何维护整个社会及其民族的稳定,促进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达到管理或统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