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西临太平洋,背靠安第斯山脉的高原,后院还有亚马逊河的丛林。头上还顶了个新世界七大奇迹的光环:马丘比丘(Machu Picchu/马丘),更有神秘的纳斯卡线(Nazca lines)。这么多高深莫测的名堂,自是让我仰慕已久。这事儿还是2008年的老黄历啦,这趟旅行可谓是有点不尽人意,但却授予了我作品之外的完美。
经过一番查找,定了Gap Adventures 的行程,主要是它包括了马丘,亚马逊河,从利马入境,很多自由时间,是半自助游的行程,再有价钱好更是硬道理。这是一家加拿大的旅行社,主打半背包客的玩法,都是很小的团(不超过15人),很多行程都非常给力,能让你玩疯了,当然也面对普通游客,比如我们这样的憨鸟。跟它的团,最好整个大背包,也好装装门面,不然真能羞死人。我们其实已经是很轻装了,一人一个可以不Check in的小轱辘箱子。本来还挺美,觉得我们肯定是行动利索的楷模。可等见到团友们就傻眼了,人人都是很专业的大背包,有的美眉瘦的跟个杆儿似的,那大背包沉的站起来时都得有人帮着托一把,不然真能把那美眉撅个后滚翻,可人家走起路来跟练过轻功似的,我们拖着箱子磕磕绊绊的,只有当跟屁虫的份儿。到利马的傍晚全团在利马旅馆里开说明会,只有我们两个是做火车上马丘的,人家都是要旷野跋涉数日走印加古道(Inca Trail)上马丘。真叫人汗颜,尤其是我其实是他们老姐/小姨,但生的面少,(回大唐玩,被人叫姑娘,扎了辫子,还被人叫过小姑娘,这人也真是的,好歹我也得是个太太啊。)叫人家看着好象小青年还走不动路,很逊的样子,太冤枉啦。
Lima(利马)虽然就在太平洋边上,但是沙漠性气候,并不给人以海滨城市的感觉,手上干燥的好象起了毛儿。从机场一路行来,满眼尽是黄黄的,城郊的海滩上很多人玩冲浪,这才有点临海而居的意思。利马城里到也栽花种树,弄得绿绿的,毕竟是国都吗。
说起利马,不能不提到秘鲁的缔造者——法兰西司.皮萨罗(Francisco Pizarro)。他其实是个目不识丁的西班牙探险家,但却踏平了印加王国,兴建了秘鲁,并定都利马。年青时的法兰西司被Hernando Cortes征服墨西哥的黄金梦所鼓舞,曾两次和平探险秘鲁,但都潦倒窘迫,大多船员弃他而去,最后只有13个人忠实的留下与他共患难。这13个人最后都发了大财,就好象现在做Startup的人熬到了IPO,人类梦想发财的意愿是从古不变的。第二次探险后,终于抱得金银归的法兰西司赢得了西班牙国王查理5世的支持,于1531年率军征服秘鲁。法兰西司是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恶棍,但却不能抹杀他所创造的军事奇迹,以少于200人的军队征服了600万之众的印加帝国。而当时西班牙军的火器并不占决胜优势,只有三只火枪(射程短,装药费时),20枝十字孥,65匹马,完全不能在窄小的山地间施展,大多数士兵的的武器只是长矛,佩剑而已。淳朴天真的印加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但是输在了策略上。当印加人第一次看到西班牙人时还尊他们为“太阳之子”(Children of the Sun),全是为的那身闪闪发光的盔甲。在法兰西司的军队穿越人生地疏的安第斯山脉时,印加人开玩笑似的放了他们一马,没有给以任何阻击。然而羊和狼是注定无法共处的,法兰西司摆了个鸿门宴,先擒住了印加王,以此勒索了满屋的金银,得财后却食言撕了票。一盘散沙的印加人,没了首脑,乱成一团,印加人的命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撤头换面了。而法兰西司却成为改变了人类历史的传奇人物。不过恶人也恶报,因分赃不均,引起内讧,最终被刺杀。
我们下午四点多到利马的新城区Miraflores ,旅馆是个坐落在富人住宅区里的小旅社,离新城中心步行可达,没敢往太远跑,因为傍晚7:30要开全团的说明会,新城街上时尚悦目,还有很多擦皮鞋的,好象一道随处可见的雅趣。看那擦鞋摊上:看报纸的,多专心啊,天下事在这一擦之间就都了然于胸了,还有那情侣的微笑也在这一擦之下锃光瓦亮了。。。我们鞋不凑巧,没福细品擦鞋的乐儿,街上买个现炸的面包圈,解解谗:
没逛太久,就开始找晚饭了,满街的餐馆让人眼花缭乱,大都明码标价,而且巨便宜,因赶时间,挑了个人少的。小小的店堂,暗暗的橘灯里,传统的艳色装潢,亲密中透着厚重,只有一个老爷爷样的服务生,满头花白,敦实的个子,背挺的板儿直,一幅精神利索的样子,白衫子外套了黑马甲,还打了领结。 有着拉丁裔一贯的热情好客,看我们给菜照相,主动上来当摄影师,比比划划的还要我们摆姿势(老爷爷不会将英文)。看我要自己从桌上的大水瓶里添水,立刻走上来对我摇手,示意要不得,正错愕间,老爷爷侧站在一边,一手背抵了后腰,一手很优雅的拿起水瓶为我添水,完毕还打手势告诉我,这是他的工作,他很乐行此道的,客人要坐着享受,乱可爱的。
我的这份吞那鱼,火腿三明治,看着花俏,烤的香脆,但没什么特色:
老爷要的海鲜饭,可是好吃啦:
第二天,一大早飞去了海拔3300多的Cuzco/库斯克(库城),它是去马丘的必经门户,海拔和拉萨差不多,所以高反厉害的也要小心啦。 走印加古道的勇士们在此就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只有一对华府来的律师夫妇与我们同行,他们昨天到的很晚没赶上说明会,真是谢天谢地,我们不是唯一的逃兵。律师娘子刚刚考过了Bar Exam,出来散心的,别看两人都是律师,办起事来丢三落四的,一会取钱把卡忘柜台上了,一会儿外衣拿着拿着不见了,到了景点相机又忘旅馆了。。。没少出小插曲,一路都不寂寞,以后打官司可是不敢找这俩。
库城曾是古印加王国的都城,现今的世界遗产,保存完好,好像丽江古城。留到今日的格局大多是西班牙殖民的杰作,全城一色的红顶石头房子,处处新绿,亲切可人,传统的西班牙小镇风光。我们早上9点就到了,旅馆还不能check in,先招待我们当地特产Coca tea,据说有环节高山反映的作用。旅馆是小巧的传统西班牙民居,干净舒适并不奢华,离库城中心广场很近,徒步可达。一直很喜欢西班牙式的民居,外关朴质木呐,里面庭院花草,别有洞天。旅馆外面有卖仙人掌果的,以前光看电影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贪婪的允食那红红的果子,很好吃的样子,馋的我向往已久。立刻买了几个尝尝,子真是多而硬,还很难吐出来,吃着费大劲了,电影很有误导的嫌疑。老爷有高招,干脆连子儿一起吞吃了,还说味道不错,吃了一又一个,真是太野蛮了。
寄放了行李,现定了个本地的半日游,主要是图省心,它有车带我们出城看外围的几个景点。先看了Qorikancha与教堂Iglesia de Santo Domingo. Qorikancha是印加时期非常辉煌的神殿,供奉太阳神,据传满墙都是金装修,还有真人大小的金塑,西班牙人殖民后搜刮了黄金,在原址上建了Iglesia de Santo Domingo. 教堂在1953地震后的复建中,意外的发现了一些保留完好的神殿遗址。于是这座貌似巴洛克式的教堂就此沦落成了印加遗迹的防雨棚。
教堂的外观可谓是很简朴低调了,好像华美巴洛克风格的穷亲戚。
中间的天井还是很美的,边上的回廊里,都是新发现的印加神殿遗迹,也是如今吸引游客的卖点。
出了教堂走几步就是斗士广场了(Plaza de Armas )。库城象大多欧洲小镇一样围着中心广场慢慢展开,广场上聚集了镇上最宏伟的教堂,五花八门的商家。我们只是匆匆路过而已,一略概貌:
下面出城看了萨克塞华曼(Sacsayhuamán),它曾是印加王国的军事要塞,西班牙殖民军曾在这里和印加人有过一场决定性的生死大战,双方都损失惨重,法兰西斯的兄弟也在此役中丧命,印加人也从此丢弃了皇城库斯科,最终败逃入原始丛林结束了雄霸一时的印加王国。这里可以看到那传说中由巨石完美垒凑的石墙。很多巨石重达50吨,最重的有200吨。让人费解的是,只有土石刀木的印加人何以完成这样的壮举,于是外星智慧之说颇为盛行。虽然听上去荒谬,但当我真正站在巨石脚下时,不由得宁可信其有。
一下车就看到这么养眼的一幕田园牧歌,库城虽地处高原,但到处都温润舒适,满眼的绿野仙踪和干燥的利马截然不同:
古要塞,相当的有规模,这还是严重缩水后的遗址。很多石头已在西班牙殖民时期被搬到库城盖教堂了,就是近代也时常被挪用充当建材:
满坡的野花,孤立的门楣:
远处可见山坳里的库城,驮了彩色大包裹的妇人,淳朴憨厚:
爬上对面的巨石墙,可以清楚地看见库城的中心广场:
又顺路看了两个冲数用的小遗址:先看了Q’enqo,象大多数印加遗址一样,现代人并不清楚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权当是祭祀用的。反正古人迷信,说是敬神的,准沾边儿。岩洞里面有块带动物刻图的巨石。外面站了个穿着酋长装扮的当地人,手里还拿个权杖,给此地平添些颜色,老爷跟酋长合了个影,以示到此一游。
Tambomachay 是印加人受洗或敬水的地方。主要的看点是水池的建造体现了印加人高超的垒石技术。但我倒是更欣赏一路走去的景色。上的片片也就喧宾夺主啦:
路边席地而卖的彩毯。
对不住啦,主角缩在右下角儿:
晚上在库城中心广场找了家馆子,专门吃天竺鼠(guinea pig),这东东在米国是人类臂弯里的宠儿,在秘鲁就沦为盘中餐啦。我家邻居的女儿就养着一只,宝贝的出门散步都还挎个小篮子带着,里面还要垫上松松软软的新毛巾,怕硌着那鼠宝宝。全家出远门时,我还代为照料小家伙,跟它称兄道弟的。它那知我们两个虚伪到家的坏蛋,居然坐了大铁鸟跑到秘鲁吃了它的远房大表哥。老爷盘中的天竺鼠,肉本身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香料用的洽到好处,就是肉太少尽是骨头,和吃鹌鹑似的,刚嚼两下,没了,属于砸吧味儿的吃法。
我点的当地河鱼,很美味: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就坐了观光列车去阿咖斯.克利安提斯(Aguas Calientes/阿镇).它是马丘脚下的小镇,因马丘而繁荣,做的都是游民的生计。路上有一段陡坡,火车走的是詹天佑式的之字路线,好像北京的八达岭段,很好玩,眼看着四周景物忽儿进,忽儿退,上上下下的就爬到顶儿了。
沿线处处可见的印加遗址:
顺着Urubamba河走,火车渐进阿镇了。这里在2010年一月发大水,曾在新闻里看见个镜头,人在这座桥上跑,洪水翻滚追浪其后。摸摸脑袋,咱家真是万幸啊。。。
阿镇依山而建,主街是一条穿山而过的石街,山脚下有个大卖场,里面七七八八,眼花缭乱的,都是旅游色彩浓重的小商品,是逛街砍价,消磨时光的好去处(右下图是集市入口)。车站边厚厚的茅草房顶,生了斑驳的青苔,乡野中透出古趣。不暇细赏,我们先到旅馆,放下行李,直奔大卖场扫街。
逛够了,才想起肚子饿了,山城主街上餐馆林立,都是很有情趣的小店,我们选了这家吃明炉现烤的Pizza,这个小师傅看我照他,还特特的铲了Pizza笑脸相迎。因为不是饭点儿,空荡荡的店堂里除了我们,只有个日本妹妹,一面很秀气的吃着Pizza,一面抱了本日文的旅游册子,猛补课。秘鲁的日本游客,侨民都很多,很有些势力,日裔的藤森还曾官拜秘鲁总统,但因拿了灰色收入而受到通缉,跑回祖产日本避难5年,日本政府还真讲意气不仅收留了他还拒绝秘鲁政府的引渡要求。
下午4点和律师夫妇约了一起去小镇尽头洗温泉。阿镇的天然地热温泉很丰富,也是当地的旅游一景。一路行去,青山涧水,木桥林径,一派仙境似的美景。
温汤香浴,好不舒适:
晚膳,选了这家气氛很不错的馆子,吃本地名菜,羊駝(Alpaca),俗稱草泥馬,网上这么翻的,可不是我骂街啊!那个生着柴火的大铁球,暖融融的很驱寒。
上菜啦,每人都是大肉排,还有印加长老率兔爷,象爷加盟,真给力:
第二天是个大日子,一大早,坐大巴,走8公里的环山道,直奔马丘。老爷不知是昨天温泉泡的还是晚饭羊駝肉吃的,拉了肚子,脸色煞白,还直恶心头晕的,但主角就要登场了,退却实在可惜,仍然坚持与我们同行。一路上云雾缭绕,已是无限风光在眼前啦:
弃了大巴,顺着这条小径前行,马丘的神秘面纱慢慢退去:
马丘全貌,一览无余,各位看官,您可看出些端倪?这神山象。。。把画片树起来看看。。。是个人的侧脸呀!看那大鼻子,还得是个洋哥哥。那大鼻子有个名儿,叫Wayna Picchu(外丘),也可缴费攀爬,但山路险陡,每日只限 400 人次。
什么人这么大胆,把神山当道具,练上了。边上的阿察立刻出示黄牌警告。
马丘,在印加语里是“古老的山”,被称为空中城市,此话一点不错,马丘四面都是高山深涧,山势壮阔挺拔。马丘依了山的雄色,浑然天成,更兼山间云腾雾绕,平添了无限英飒。
其实没有人知道马丘的确切用途,有说是贵族的度假村,有说是祭祀的道场,总之不是平头百姓的居所,因地处深山,躲过了西班牙人的入侵,世外桃源般的自生自灭了(有说居民死于疫病)。也由此使得整个遗址保存完好,直到20世纪初才由美国历史学家在当地两个农民的帮助下,重新发现了它,使之重现于世。印加人除了高超的垒石技术,对天文知识的应用也随处可见。遗址上的三窗庙,有三个巨石垒成的窗子,在夏至、春/秋分、冬至時,太陽會分別從这三個窗子直射進來。这样神奇的传说,吸引了很多游人与之合影。特别是很多日本游客,还非常认真地摆各种很有创意的搞笑姿势,一次不行,两次。。。常引得其他游民驻足笑观。一反大和人民一贯的含蓄刻板。看来神山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哟!
咱家找了个普通窗子来了张平民版的窗景:
很喜欢这些千姿百态的云妹妹,平添了些许仙气。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攀爬外丘(Wayna Picchu)的人不是很多,还有票。想到老爷身子不适,本不想爬了。老爷知道我想去,大老远来了,难得啊,就赶在前头买了票子,坚持同攀大鼻子。这外丘可是陡的厉害,可谓有华山之险,有的道只可过一人,而且越到后面才越知道它的厉害。我一趟爬下来,Nike的旅游鞋都张了口了(右上图)。更绝的是这个壮爸爸,居然还背了小宝宝上下,真是服了。
这是好走的一段,还有胆照相:
快到山巅的观望台,大伙都轮流站在台边留影,好不英雄,我也想啊,可走的还差一大步就吓的不敢站了,蹲着匍伏前蹭,就差没趴地上了,老爷笑我如此鼠辈把相机托给了驴友,上来拉了我走,最后还是老爷站台边,我蹲里面来了一张伪英雄相:
之字型的蹒跚道,慢慢伸向马丘:
拉近了,马丘清晰悦目,触手可及:
再往上还有约60/70 阶非常陡而窄的路,且没有任何扶手护栏。老爷到这儿已是浑身汗透的,衫子可以当毛巾拧出水了,无意再上,表示原地等我。眼看就到了,当然想一睹真相了。于是我独自上了山巅,上去时,还好,四脚并用,不敢下视。顶上只有一些凌乱的巨石,连落脚的平地都没有,而印加人崇尚石头,所以这巨石与他们是敬神膜拜的圣地。与我可谓是一场噩梦,吓的腿直抖,老是幻想要是咕噜下去,摔到哪儿会翘,摔到哪儿也许不会翘。。。我这人真不是当英雄的料,就义前还想这么思前想后的。下山时就更是吓破了胆了,那陡直的悬崖,想不看都不行,只敢趴在边上。真是越老越没用了,以前去巴西时还特特地找个悬崖往下蹦玩Hang Gliding,这才几年就熊成这样了。幸好路遇一个好心的当地导游寻山,一手轻轻的拎着我的后衣襟,说“没事,你看我在后面拉着你呢,掉不下去的。”其实那个拎法跟捏个根鸡毛似的,真要是出事,掉下去一万次都不嫌多,不过这招心理作用还真灵,立刻就敢迈步了。下到观望台,会齐了老爷,那份大难不死的激动啊。问老爷拿了些银两要答谢恩公,他早已下去好远了,回头向我们挥手而笑。秘鲁人都很淳朴,山里的小孩子不会追讨游人,我们遇到的几个导游都很敬业,话语间充满对美丽的家园的热爱,并为此而自豪。
一路下得山来,老爷这通大汗出的,居然身体不适都给治好了,可见生命在于运动。与这 駱馬 (Llama)一道回首再望最后一眼,这駱馬也和导游一样热情“是问我吗?出口在这边。”
回到阿镇,可得好好补补,被这只灵巧的鹦鹉引进了这间小店,它可是个口若悬河的八哥儿,还会双语(英文和西语),讲话时还会歪了头儿看你,可好玩了。我要一大盘炸鱼:
老爷先来一碗清淡的蔬菜汤:
再来了块烤鱼:
下午四点的火车回库城。车上的印加民俗表演:
当晚夜宿离库城不远的圣谷 (Sacred Valley),其中的小村庄Ollantaytambo也有着一个规模不凡的印加遗址。整个村落也是直接建在旧址上的,商业气息淡泊,比较原生。堡垒依山建在悬崖上,有重要战略意义,当年印加皇帝失了皇城库斯克后,退守于此,凭借天险血战数月,并曾重挫西班牙人。最终当西班牙人再次纠结了兵力卷土重来时,Ollantaytambo的险崖峭壁也没能挽回印加王国的噩运。印加皇帝在丛林中逃亡数月后,终还是被抓获。
次日早一上车,就看见路边持枪核弹的阿兵哥,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是又要抓印加皇帝吗?:
沿途处处是风景,这个小弟弟很有些戏的:
秘鲁人都很淳朴,旅游车过的地方常有身披传统艳色织布的当地人,提供照相的机会,以图几个小钱。但丛不会抢入镜头勒索游人,更不会尾随追讨。这三个娃儿,很讨喜,没能免俗的给了几个子儿,跟他们合了一张。小弟弟很开心,小心翼翼的把铜板放口袋里(右上那张)。好宝气的样子,那份小小的快乐是这样的简而纯。
山谷里的集市,卖的都是旅游商品,彩织的披风,毯子,各种小手工,老妈妈们现搓着麻绳,挎着小羊的孩童,四处砍价的游民。。。:
秘鲁到处都是卖小羊驼(alpaca)毛衣的。算是当地名产,真的会手感非常细腻柔顺,此物价钱不菲。在米国也是很贵的,至少好几百。但摊子上的大都是混纺的,不纯,价钱也都是可砍的。看着好玩儿,我也凑热闹,来了一件纯白的,砍了一半,20美刀拿下。样子倒是满好看的,老爷说我穿上象个小Alpaca,还毛绒绒的,老是跑来咸猪手,毛都摸脏了。
中午打尖儿,吃的是个很不错的自助餐,还有人吹这么老大的竹琴,非常悠扬悦耳,这艺人还现卖自己的CD,很有两下子的。
饭后走过小村的石街,细雨濛濛中,唯有梁上的牛牛看着丰收,看着游人:
从Ollantaytambo 堡垒上俯瞰众生:
沿边上的悬崖栈道走了一圈,有了昨天爬外丘的惊吓,我一路都使劲贴着悬崖里面走尽管栈道并不很窄,被老爷笑话了一路。
雨中的小路,细细碎碎。。。
西班牙人走到那里都要建个到此一游的教堂,这里也不列外。
傍晚车回库城已是华灯初上了。在中心广场周边的商贾里闲走乱逛,鞋店里正打折,试了双合脚的新旅游鞋,也不用包了,穿了就走,我那张了口的Nike往鞋盒里一丢,原盒还给小姐说“就它了”。边上居然有个中餐馆,味道真是不敢恭维,哄老外的那种,不过填饱肚子没问题。一路跺回旅馆,街上热闹非凡,各种小吃小贩,各色人流穿梭往返,好象那彻夜笙歌的大唐国。
次日一整天在库城闲逛。看了看天主教堂,一如既往的华丽。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小学生穿了制服款款而行,真是有点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哈哈,我们今天不用上学/班。。。”。
转了个博物馆(Regional Museum),里面是印加文物,还有个纳斯卡地区的干尸,但个人觉得房子比展品好看。宅子虽然建于殖民时期,但借鉴了印加风格。它以前是历史学家 GarcilasoDeLaVega的宅邸,Garcilaso的父亲是西班牙贵族,母亲是个印加公主,幼年时与母亲一起居住,会讲印加语(Quechua)和西语,因同情母亲的族人,也算的上是那时的维权人士,写过一些为印加人谋取权力的异议言论:
下面,可就好玩了,跑去了火车站附近的大菜市场,里面只要和吃的沾边儿的,都买,有整个猪头,其实世界上有好多地方都整头出售,连我们后来去的维也纳也有,看来全世界人民都爱猪头,这并不是我们唐人的特好。各种谷物,最抢眼的是那粒大如弹球的玉米。连国名都是因它而起的,秘鲁在古印加语里是“玉米之仓”。而秘鲁不仅是玉米的故乡,也是世界上玉米种类最多,最好的。 街上常见到买煮玉米的,又香又糯好象大唐的糯玉米,我可是没少饱口福:
各种泡菜(左上),买奶酪的老妈妈不急不徐的守着摊子,看看那面包大的敢上车轮了(右下)。
买鲜果的,榨果汁的,好不鲜美。右下图那个有紫道道的黄果子好吃极了,是种安第斯山的甜瓜叫Pepino。
还有热气腾腾的大排档, 大锅汤面,整只肥鸡,肉嘟嘟的大肘膀:
最后献上鲜花一大把:
下午又逛了个专做游民生计的小商品市场。中心广场吃了晚饭,已上灯了。意游未尽,和老爷还想去吃昨晚看的几个小糕点铺子,一路逛过去,人毛都没一个,昨晚还熙熙攘攘的小城,一下子空的象个鬼城,只有拖的老长的影子忠实的伴着我们慢慢前行。咦,人都哪儿去了,别出什么事了,是外星人来了吗。。。路过个宏伟的天主教堂,半开着的门里透出华光和圣乐,抻头一看,里面满满的,乖乖原来人都在这儿侍奉主那。
第二天一大早,赶往机场,飞普托.马多那多(Puerto Maldonado/马多)。它是从秘鲁这边进亚马逊的门户。亚马逊是何物相信大家早都是如雷贯耳了,不用我再絮叨了。但亚马逊毒虫病疫的厉害也是和它本身一样的出名。去前要打一堆预防针,主要的有黄热病,疟疾。反正到医院,只要说是去亚马逊,医生自会给你打一长队的针,零零总总的一共有6/7样,好在有的是几个疫苗和打一针,不然胳膊都得扎花了。疟疾是提前几天开始口服药片。而且防蚊液要含Deet才管用,至少要20%,我在医院买的含Deet成分很高,有40%,而且是擦手油似的膏膏,抹手脸很合用。我还网上买了套脸上的防蚊网,因为行程里还有夜入丛林探险的节目,听说晚上蚊子更疯狂。看我如此备战,可谓是处心积虑。
大铁鸟开始上跑道,加速了。眼看这四周景物急退,就要腾空而起了,”磅”的一声巨响,大铁鸟慢了下来,开了一圈儿,又回到了登机门。说是飞机坏了,要检修,请大家稍宽勿躁,侯机室等待。航空公司也没有任何人员出来说明解释,登机口上连个服务生都没有,想打听情况都没人问。派老爷出候机室,去检票大厅打探一番,说是下午2点有戏。等啊等,眼看着墙上的时针一格,一格的慢慢爬行。两点了,登机口仍然是无情的关着,真泄气,直到4点机场要关门了,库城地处高原,下午因风向关系,机场一律关门。旅行社派车把我们有拉回了城郊。
次日一大早又是带着同样的期盼奔向机场,等了一整天,下午4点带着同样的失望返回旅馆。律师夫妇调侃的引用他岳母的名言“Embrace the chaos”,他岳母年轻时做过两年的背包客,游历了千山万水,总结的老生常谈,每次他们出游前,必会搬出来教导一番。不过还是很佩服同机的驴子们,没有一个唉声叹气,骂街叫娘的,都是心平气和,井然有序的坦然处之,这份豁达淡定的应变之道很是了得。大景点没看到也不必痛心疾首,宝贵的人生经历,不论是顺是逆,才是旅行中最大的财富——” Embrace the chaos “。大家聊将起来,好几位驴子都是几入亚马逊而不得,看来还真得心诚才至。有个威斯康星州的妹子,曾在利马做了一年义工,临了想去亚马逊看看,正好赶上罢工,没成行,第二次和友人特特的前来,但因友人在利马犯急病,当地无法医治,只好陪友人飞回米国,这是第三次了,又碰上这事,希望。。。我们以前去巴西时,想去亚马逊,但因当地机票太贵,一抠门就没舍得。这次机票倒是便宜了。。。
又是一个让人索然无味的长夜。第二天,旅行社让我们在旅馆等候,以免又扑空。下午两时许,说是修好了,大家都兴奋的跃跃欲试。10分钟就到了机场,蹬机口仍象英雄江姐似的紧闭着口,不发一言,要么张口就是“不知道”。又是等待,再等待。。。终于三点多时蹬了机,至少又在飞机上坐了30分钟。广播说是风太大,不好起飞,但见窗外草木静处,别家飞机起起降降。正纳闷,飞机门开了,上来几个穿桔红马甲的机场后勤,直奔驾驶室,出出进进,一番商议,又关门下去了。谢天谢地,没叫我们下飞机。从窗户里看到后勤车把我们的大铁鸟,推到了跑到上,还是没动静。稍后,又来一辆补给车,接着就嗡嗡大响起来,觉的脚下的地板都颤的麻麻的,但大铁鸟却纹丝不动。原来是打不着火了,要“jumpstart“,直打了快有一分钟,大铁鸟才豁然明白今天不干活是不行啦,得来真的,这才震耳欲聋的哄哄相应起来。补给车撤下,我们的大鸟才赶着4点机场关门前,在全体旅客的热烈掌声中腾空而起,飞向那神秘的亚马逊。
飞机到了马多已是5点多的光景了,还要沿亚马逊流域的Tambopata 河坐3小时船,才到营地。我们和香蕉坐的船差不多,都是这种透气的篷子船。上船没多久,天就开始暗下来了,不一会儿就是漆黑一片,连星星月亮也躲了起来,天水林一片墨色,Tambopata河象条无声的高速带着我们穿梭其中。当地人驾船的本事,很是了得,居然可以在3小时后准确的找到营地那个不起眼的小舵口。
亚马逊的余晖:
到了营地,已是10点了,去餐厅,居然还有3道菜的晚餐,虽不奢华,也还是很不错了。我们亚马逊三天三晚的行程因大铁鸟耍懒,基本上是耽误殆尽了。要是按原计划,明天就要回米国了。营长建议延后归期,营地可以为大家无偿安排补上所有行程。全船只有我们和一个加拿大的单亲妈妈不方便延后归期。营长特意照顾我们三个,也有机会一入亚马逊丛林,约好明天早上4点钟带我们入林。当晚入了毛草屋,里面没有点,要长烛火照明,但还是很舒适的,有淋浴和抽水马桶,不过水龙头里的水,刷牙都不行,只能洗浴用,每天有送大水瓶,装了凉开水,这才是刷牙,饮用的水。好久没睡过蚊帐了,兴奋的立刻钻进去玩了个够。第二天,才看清楚,纱窗的边边都是大缝儿,蚊子尽可长驱直入:
夜里下了一夜的飘泊大雨,听得到轰轰的雷声,这可真是热带雨林了。早上4点,还是哗啦哗啦的下个不住,导游来敲门说,这样的大雨入林,什么都看不到,问我们还要去吗?想想也是,动物和人都一样,谁会没事找雨淋呢?于是改成6点入林。届时雨到是止了,穿了厚底雨靴,营地边上的林子里转了一圈,居然看到个猴子跳枝而过。剩下的就都是植物了。密林里光线很暗,闷热潮湿,蚊子十分生猛,40%Deet的防蚊膏派了大用场,老爷开始还不肯往脸上抹,可很快就顶不住了。处处奇根怪树的,导游一路讲解,还时有巴西果的警告牌(左上图),老爷捡了一个(左下图),还真是能砸翻了人。
回到营地,天已大亮,茅草房周围也种了一些示范性的奇花异草,右下图里的那个花,居然长的象剥了一半皮的香蕉,不知能不能吃。回来一查,这个营地还是网上评价极高的Eco Lodge(Libertador Tambopata):
早饭后,又要搭3小时的船回马多了,我们和亚马逊就这样匆匆地擦肩而过了。船上导游好心的给我们补课,咱家没看见真的,给假的照个相也好。
当天下午两点多回到利马旅馆。打车去了旧城区,一路上司机很热情的用有限的英文加西语说这讲那,我们也连蒙带猜的,还挺能对付,其实西语和英语,很多词同源的,发音也有相近的成分,加点想象力还真听的懂说什么。
色彩斑斓的中心广场,它是秘鲁许多重大政治事件的见证人,云集了总统府,市政府和大教堂,1821年圣马丁将军在这里宣布秘鲁独立。利马的治安可是出名的乱,看似光鲜的广场上到处是警察,还有真刀真枪的坦克车压轴。但秘鲁人早已视而不见,悠闲的浪漫其中不以为意:
秘鲁的创建者,法兰西斯,为利马大教堂奠下了第一块基石,扛了第一根原木,他自己遇刺后也长眠于此。
太阳落山前赶到聖法兰西司修道院(Convento de San Francisco),进去溜了一圈做了它的关门客。里面的图书馆可谓是个藏书阁,很多书龄500年的珍品。这个修道院的地道里还存放了2万5千位早期的西班牙移民骨骸,不论贵贱贫富都在此入天堂。
入夜,去逛了中心广场边上的时尚步行街。一路逛,一路吃,现炸的牛角包撒上糖,油香香的,冰激凌,三大球才3.5索尔(约两美刀),巨便宜,赶快也来一个。繁华的背后也隐示着和众多拉美国家一样的贫富巨差。光鲜华美的大理石街面上,时有缩在角落里的流浪者。
我们找了这家吃烤肉的,要了一份混烤,有大盘的沙拉,薯条,还有垒的象山高的各种烤肉:
看看这肉堆的,是不是和印加人高超的垒石技术有一比。有鸡,有牛,有羊,有猪,有肝,有香肠:
这些实在吃不下了。窗外一个年轻的流浪汉冲我们比比划划的,表示他可以代劳剩菜。老爷把剩菜打了包却没给那个年轻人,转过街角给了个带着小娃娃睡在地下的老妇。年轻人不劳动就点菜,真是说不过。
菜足饭饱,又打车去了Parque Reserva公园看激光音乐喷泉表演:
公园外面又是大排档:
还有这么给力的大肉棒子,可惜刚吃了晚饭,不然,嘿嘿。。。:
次日从利马飞回米国,看看利马安检没收的利器,瞧那大菜刀,还有长剑,真不愧是印加的后人啊:
候机时,邂逅了一对南加州来的老夫妇。老爷爷有着德国人特有的英挺潇洒,雕塑似的眉眼,年青时参加过纳粹的共青团,在波兰受训时因拒绝做杀人的行当,被培养做军医。二战后与父母举家移民美国,老岳母巧遇老爷爷,结果聊着聊着,就看上了这个好女婿,极力给自己的女儿撮合了这个金龟婿。老奶奶家是加拿大的德国后裔。看看洋人也讲究“父母之命,肥水不流外人田“,可见天下父母同心。40多岁时,觉得人生该有的都有了:车子,房子,妻子,孩子,票子虽不是大富之家,但也丰衣足食了,可谓是五子登科了。觉得一生无所憾了,还要干点儿什么呢?看看老爷爷的中年危机是怎么整治的:举家到秘鲁亚马逊的野林里做义工,一住就是20多年,和当地人同吃同住,刚去时茅草屋里蛇蝎横行,利马的公交车上被人公然行抢。。。老爷爷帮助当地人盖房子,安装清洁饮水系统,老奶奶曾经是护士,这专业在疫病横行的亚马逊可是派了大用场了。出野林回美国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了,西语,当地话,英语,德语,全都混一块儿了。转眼在南加州落脚又有10多年了,老奶奶至今还是做老本行,当护士,只是这次陪伴的都是要去天国的人——安宁疗护(Hospice nurse)。老爷爷在写自传,记下这丰硕的人生经历。这本自传现已分别用英文,西语出版-”Make Me a Blessing“。今次来秘鲁是应邀来给学校剪彩的。老爷爷捐钱在丛林里盖了所学校,当地人为了感谢老爷爷20多年的倾心奉献,学校以老爷爷的名字命名。当老奶奶讲到这儿时,老爷爷很不以为然的一个劲儿的要制止她,真是个低调的洋雷锋,还谢绝宣传。我家老爷很喜欢严肃的东东,问及老爷爷:为什么拉美国家总是搞的烂糟糟的,我们也可谓是走访过好几个拉美兄弟了,巴西,阿根廷,秘鲁,墨西哥。其实这些国家的自然资源都很充裕,可谓是撒上种子就能坐收庄稼的酐富之地。老爷爷的回答就很语出惊人了。老爷爷自己是个牧师(Pastor),也是以牧师的身份入亚马逊野林做义工的,居然说:这些国家宗教信的太虔诚了,有碍发展。还引用他们的铁敌兼同乡,共产主义创始人——卡儿.马克思的名言“宗教就是鸦片。” 此话出自一个替主在野林里传了20多年福音的老牌资本主义牧师之口,真是让人敬佩,如此的开明豁达,包容万象的心胸。
美丽的志愿者,美丽的秘鲁,美丽的人民,美丽的驴友,迷失的印加,失之交臂的亚马逊,留给了我们美丽的心动,完美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