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开始发烧。丹丹说我是水土不服,锻炼少了,以后要经常下乡。
躺在儿科的医生值班室,胡医生说我没事,给我开了几剂,让阿梅给静脉推注。不过,进来的却是一位漂亮护士MM,我居然不认识,飘眼一看很像《爱情公寓》里的胡一菲(娄艺潇)。一打听,原来是新来的护长阿玉。
“肖护长呢?”我想知道那个大眼妹护长哪儿去了。
“去护理部啦,升官啦哦!”
“喂,你们护长怎么个个都是美女,想色诱病人住院啊?”
“哼!色诱病人不敢,色诱你还是可以的。”
说着,阿玉把注射器一下推进去,又一下拉出来,红的白的进进出出,还笑个不停:“怎样?感觉如何?”我没办法,毫无反抗之力,就像被《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点了穴一样,只好任她了,真是虎落平阳。
“小心丹丹过来找你算帐!”我无力地丢了一句。
“丹丹?!不说还好,要知道,那年如果我先来儿科,你就是我的!”
“不会吧?!还有故事?”
“唉,其实呢,我和丹丹是同班同学啦。那年分配时,我先是被分配在儿科,但后来护理部主任说丹丹比较文静一些,比较适合儿科;而丹丹本来也不想来儿科的,是我主动提出来与丹丹掉换的。”
“那你是说是你把老公让给了丹丹?算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打针哦!”
“唉!不算啦又能怎样?!人生真是没意思,想要的不能得到。我还是要祝福你们哦!下次你可要请我补喝喜酒。”
“行啊!等丹丹生了,喝儿子的满月酒,让儿子叫你干妈。”
“什么?干妈?我就这么老啊?”
……
其实,这医院里面,夫妻在一起工作的并不多,全院一千多人,也不过10多对,当然也包括我和丹丹。医院的福利虽然好,但人际关系十分复杂。
这倒不是电视报刊上宣传的什么医生猥亵病人、医生拿红包等等之类的事情(这些都是全市全院重点“打击”的对象),而是医生之间、护士之间、医生与护士之间存在的那点利益关系。
上次讲过药商给医生“药品提成(实际上是计件工资,或者说是奖金)”的事儿。其实,在病房的医生,提成还是比较少的,而在门诊的医生,主要就是开处方,那个药品提成就多。所以,医生们都愿意去门诊部上班,不愿意呆在病房。护士那边也有类似情况。在儿科门诊部开设注射室之前,门诊部的护士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提成,而住院部的护士们可以有注射提成,还有使用一次性尿布或其它儿童用品或药物的提成等等。这样一来,护士们就都愿意在住院部,不愿意在门诊部。但后来,儿科门诊部开设了注射室,情况又反过来了。
还有,有的医生在晋升职称时弄虚作假、勾心斗角,在药品提成上“留一手”;有的护士在排班上斤斤计较、少一天休息也不行;有的医生与护士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医瞩或病历不规范问题;各个科室之间同职位的人奖金不平衡、好处不均等;想当官的人频频给领导请客送礼;后勤部门一直就是闲杂人等的聚集地,不学无术的都是领导干部的亲戚,而且奖金还不能少等等。这些弊端不能说完全是医院的责任,但的确给职工们的积极性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正是由于医院内部矛盾重重,使得院内的夫妻比例较低,很多人宁愿在学校或其它单位找老公老婆。另一方面,医院女性的比例又很高。除了纺织厂和幼儿园,医院要数第三了。不要说我对女性有歧视,女人多的地方,的确是非比较多。小道消息传播特快、背后议论他人、看见别人好老公就抢、男女关系特复杂、利益问题毫不退让等等。我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