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镇搬到驴城后,每个周末忙着女儿学中文,跳芭蕾,练钢琴一类的事,种地的事也就被忘到脑勺后了。直到大概3年前,一个周末我们去散步,发现我们家附近的公园边上居然还有一块allotment,这又勾起了我对它的想往。接受以前的经验教训,我这次先去撺掇朋友两口子,把朋友两口子种地的热情忽悠了起来。为了使得大灰狼也心甘情愿的种地,我给他讲了种地的好处:第一省钱,把所有的锻炼身体的时间用到地里去折腾,这样每年上gym的钱就省了一笔;第二解馋又益于身心健康,到了夏天吃上自己家自留地的应时organic的小菜,要多滋润有多滋润。第三富有成就感,看着绿油油的小菜,想像着它们有有朝一日变成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的感觉是从养小孩那里汲取不到的。老公也被说动了心以后,我趁热打铁,直接去到了地里,找到了管事的老太太,把我们的名字放上排着队,就像想当年把屁垫放到阶梯教室占地儿一样。我们的前边有18个人,由于地源紧张,所以每家一次只能租给1/4的地,年租金是25棒。队伍是排上了,什么时间能排到就不知道了。剩下来能做的就是经常去那里溜达溜达,看着别人的丰收往自己肚子里咽口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到了去年年底的时候,老太太打来了电话,说如果我们还感兴趣的话,等大雪化了以后就可以带我们去选地了。 雪化到地面露出来的时候,老公出差也回来了,LH从中国也回来了,我们选了一块阳光比较好的地之后,我就回中国过年去了。
待我过完年回来后,发现几个人已经开工干了起来,地里一半的草都被除掉了。为了这次不再干出什么让人脸红的事来,我买了一本种地的书,先增加理论知识,这样到了周末我就可以指手划脚的忙上一番。几周后,我们申请的另一块地也来了。这下子更忙了,为了赶在5月份我们holiday之前能种下第一批菜,我们连午餐都带到了地里。谁知道着急了点,4月底的时候的一场霜,把我们种到地里的豆角苗冻死大半。老公和LR又只好各自在自家的green house里又育一批豆角苗。5月底的时候,婆婆病重,老公回去探望婆婆,临走之前嘱咐我别忘了给菜苗浇水,别让他们冻着。这样每天下班吃过饭后,我都给小苗们浇水,给自家的花草浇水,给邻居家的garden浇水(正好他们去holiday去了),天天也是手忙脚乱的。星期四的晚上,BBC预报第二天是个大热天,我赶快出去给豆角苗喂饱了水,盖好了green house。心想,英国难得有热天,这下子豆角苗又可以使劲的窜一把,星期六就可以把它们种到地里了。谁知星期五晚上发现我的豆角苗全都耷了个脑袋,又蔫又黄的。难道是水浇多了,缺肥了?实在是弄不清怎么回事,赶快给种菜专家的朋友打电话求救,朋友问清了情况,告诉我说,豆角苗是被热死了。感情这世界上还有植物也怕热这一说,这东西原来比小孩还难伺候,真弄不明白这非洲的植物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害死了菜苗,家里也没别的人可赖,只好给老公打电话,埋怨他没交代清楚,同时交代他带点丝瓜一类的南方菜籽回来。 为了减轻犯罪感,星期天一大早我便悄默无声去了菜地,打算除草来弥补我的过失。
LR和LH星期六已经除草浇水了,只剩下两小片地看着还有草的样子。一片地里种的是茴香,我认得的,茴香里长满了一些似草非草的绿东西。而这似草非草的绿东西则是另一片地里的主产品,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了几圈我也不知道到底哪是草,哪个是菜。为了不乱伤无辜,被别人耻笑了去,我照了照片,email给我的专家朋友。本来带了相机是想留下我勤奋的身影的,谁知道这么用上了。朋友很快就回来email,恭喜了我一通。原来那似草非草的绿东西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荠菜,用春天的荠菜包饺子,味道非常鲜美,唯一的缺点就是难洗了点。好在LR和LH家里的豆角苗还都活的很健康,很快我们就把死掉的豆角给补上了,还没损失什么,我还接着当领导,指挥着大家又种了一些在家坛看来的菜。当然了,我的部下们也抗议过,说是美国天热,在那里长的菜在英国不一定长。这又使得我动了搬到美国去住的念头,吓得老公以后再也不敢说类似的话了。真正让我这个专家彻底的露馅了的是一次间苗活动。由于没有经验,我们的菜种得太密,菜们差点摞起来长,结果谁也长不大。我自告奋勇的挑起了给茼蒿间苗的重任,四脚着地的忙了一通,终于弄好了一片地。本来想显摆一下我的劳动成果的,结果被发现我留下的”茼蒿苗”的三分之一都是草,有一种可恶的草跟茼蒿长得一模一样。这下子我的名声大坏,以后每当我主动要求间苗的时候,那三个人都使劲的摆手摇头,竟像是我要害他们似的。更过分的是,我的政策从此也贯彻不下去了,对我的指示那三个人是阳奉阴违。 更可气的是大灰狼经常在我灌水最来劲的时候偷偷的溜走去地里,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种地的热情,灌水之余我还是要去发号施令或者说跟着“瞎搅和”的。在去地里的路上,我们要穿过一个公园。公园里长了一颗桑果树,到了10月份的时候,桑果就成熟了。大意的鸟们有时也会留几粒成熟了的果子在树上,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摘点鸟们吃剩下的桑果,犒劳犒劳大家。虽然果子不多,有时每人只能分到一两粒,但那也是我当领导对下属的体恤。
被冻死的豆角:
让人草苗难辩的荠菜:
长的差点就摞起来了的菜:
桑果:
本来是种的角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怪模怪样的外星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