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国内最为火爆的电影,无疑是老谋子十年磨一剑的力作《金陵十三钗》,而电影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无疑是女主角玉墨。她的一颦一笑,一个转身,都表现了一个女人的万种风情。
严歌苓的小说原著,是这样描绘玉墨的:“她不是艳丽佳人,但非常耐看,非常容易进入人的记忆。她头发特别厚实,松散开来显得太重,把那张脸压小了。脸盘说不上方,也不说上圆,小小的、短短的,下巴前翘,所以她平端着那张脸时,也是略微傲气的。是那种‘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的傲气。她眼睛又黑又大,总是让你琢磨,她看见了什么你没看见的东西,值得她那么凝神。她的嘴巴是这张脸的弱项,薄而大,苦相而饶舌的一张嘴,让人惊讶,长这么一张嘴的人居然惜语如金。从这样的嘴巴看,她还是精刮、刻薄的女人,可以翻脸无情。最优长的一点,但是这个赵玉墨丝毫没有自轻自贱、破罐破摔的态度,可以想象她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或大少奶奶,也可以把她当明星放到国片的广告上。”
从以上文字描述,可以看得出,玉墨是一个耐看,傲气,沉默,矜持,甚至有点高贵的女人,但丝毫看不出任何风情女人的痕迹,但是张艺谋却将一个既充满傲气,独树一帜,又风情万种,娇媚百变的风尘女子,呈现在我们眼前,不能不佩服张导的独特眼光,与来自男人的欣赏品味。要知道电影中的玉墨可是当年秦淮河上的头牌窑姐,没有超凡脱俗的姿色与风情,何以脱颖而出?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算男人眼中的风情女人呢?
有人说是漂亮的女人。但是依我看,“漂亮”只是一个女人的外表,是一种“形”,而“风情”是一种“ 神”,是来自骨髓里的东西,是十足的女人味的体现。它是一种精神的历练,情感的升华,又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韵味与性感。她不一定是绝色美女,但却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她不动声色,静若处子,却依然能散发着撩人的风情。因此,“漂亮”与“性感”都不是风情的同义词。
有人说是风骚的女人。“风骚”,其实是指女人拥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能力。作为一个女人,或多或少都应该有点风骚,正如学者文怀沙先生所说:“女人可以略输文采,不可稍逊风骚。”这说明风骚本身就是女人的一种天性。但是风骚只是表现在明处,而风情却在暗处,是藏在骨子里的一种特质。它有点像“风骚”但不完全是“风骚”,有一点类似于“闷骚”。
有人说是温柔的女人。不错,“温柔”对男人的打击很大,但非致命的。它仅仅可以达到心脏的浅表层,而“狐媚”则可以穿透心脏,直达骨髓。试想,当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用眼神、笑容、泪水、语言的利箭向男人发射过来的时候,你会听到他的身体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那是他的骨头酥软破裂的声音,这时候,不管多么刚硬的男人,都会化为绕指柔。所以说,“狐媚”是风情的特质之一。
其实,“风情”是一种不可言语的视觉与感觉的综合体。我还记得影片中玉墨走路的姿态,那应该是传说中标准的“水蛇腰”,当她扭起来的时候,你会感到有一股轻灵,柔软,妖气和野性的蛊惑力量,这也许就是女人风情的极致表现吧。
但这也只是局限于表面的风情。透过现象看本质,风情是需要内涵相匹配的。如果没有曾经六年教会学校的受教育,玉墨就不会有一口流利的英语,与沦落红尘依然爱读书的习惯,以及异于她人的良好的气质与孤傲的个性。因此,风情的形成,还是一种内在修养的结果,是一种文化的蓄积。也就是说,风情是一个女人内在气质的外在表现,是像玉墨这样的女人,虽沦落风尘却依旧高贵的脱俗品质。
假如说玉墨的风情,还带着些许风尘的话,那这部著作的作者严歌苓,本身就是风华绝代极具才情的风情女人的典范。她用一身多愁善感,一瞥妩媚惊泓,一款丰姿绰约,在她的作品里诠释着女人的风情和韵味,演绎着一幕幕人间的悲喜剧。字里行间,处处透着女人的风情;一言一行,洋溢着女人的韵味。她用她的一颦一笑告诉我们风情的形成是一种精神的雕塑,是一种人生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浸泡,是人生经历和经验的沉淀。
正是由于严歌苓本身所具有的脱俗的气质,润物无声令你被其吸引和惊叹的非凡魅力,她笔下的女人才会个个与她一样,生动妩媚。不过她们最动人之处在我看来,并不完全在于美丽,妩媚,雅致,而是在于她们于坚韧中透出的,血肉丰盈的生命力,这才是真正的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