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



前几天浏览电脑里的照片,发现茉莉花落我家已经有八年了。记得在华人店里,她不过才七八寸长,开着三四朵零星的小白花。八年后的今天,她已是腰围一米有二,身高一米出头的庞然大物了。

小时候我家的周围就种着不少花花草草,那时的家是一栋红砖青瓦的平房;大约五十平米,三室一厅外加一间小厨房和一个小小的后院。西边是另外一户人家,房屋结构类似这里的CONDO。前门四米开外有一座两米多高的围墙,墙根下有株粗壮的金银花,枝叶爬了一墙。后院外有棵一人来高的石榴树,秋天里也会结上十来个石榴;但我倒是更喜爱春天里满树耀眼的红石榴花,虽然石榴花没有什么香味。我就是那时弄明白,原来花也有公母之分。后院外的公共水池边还有一棵半人高的栀子花,夏日里白花枝满头,满院香气四溢。逢上好天气,家人常常把饭桌支在前门的走道上,围在一起吃晚饭。晚风轻拂,送来阵阵金银花的清香,其乐融融。

这是七十年代中期江南的一个小县城,背依长江,青山绿水,几乎没有工业,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污染。那时家里没有电视,更不会有电脑。虽然物质生活匮乏,但也不觉得清苦。学校的功课不多,似乎每天都有时间在户外玩耍,打鸟抓鱼斗蛐蛐都是我的喜爱的课外活动。混的少年生活,养成了快乐的性格,不识愁滋味。

并不如烟的少年往事,仍历历在目。虽时过境迁,离祖国渐行渐远,但由少年时代磨练的品性,早已无声地潜入我的生活。飘荡的生活一旦稳定,养花的念头自然油然而生,于我是再争不过的事了。

我家的这株茉莉花是常见的双瓣茉莉,祖国的大江南北,寻常的百姓家里,到处都有她的身影。这株茉莉花来自多伦多,但不知是否同她主人一样,是一个来自中国的移民。

一个小花盆,一把黑土外加一杯水,她就大大方方地落户,成了我牵挂的家庭成员。她一点也不娇气,不需仔细打点。春季里施肥添土,夏季里浇水,秋季里剪枝,冬季里在房间里阳光浴;春夏秋冬,日月如梭,她从八年前七八寸长的小不点,到如今已是千百朵白花俏枝头的花仙子了。

桌上有篇小儿子写的读书报告,忽然感到比茉莉花大两岁的小儿子,也已是小小少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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