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上的讲话
在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开幕会上的讲话
一九六八年十月十三日
会议大概开七天到十天,想一想有些什么问题要提出来。
形势问题:一个国内,一个国际。
国内要总结上次全会到现在两年多的工作。
两年文化大革命,无非是两种意见,一是不错,基本上是正确的;二是也有人说,不见得。
十一中全会时我就说过,我在十月工作会议上,也打过招呼:不要认为会议通过了都能执行,在会上举手是一回事,真正闹意见是另外一回事。后来证明还是不理解,有的人出了问题。
有一位同志叫张鼎丞也没有发现有叛徒、特务、反革命问题,为什么没有来开会?是什么原因?邓老你是很熟悉的。(周恩来:大连会议他参加了。高岗、饶漱石、徐海东他们四个人,徐海东同高岗抱头痛哭,说中央亏待了他,没有他在陕北打胜仗,中央就站不住脚,这正是公布高岗当付主席的时候,他同高岗联盟有勾搭,值得审查。)
山东谭启龙,从小当红军,没有别的问题,就是工作错误。山东不谅解他,现在还不能解决问题。山东要揪他回去斗,我们不让。(周恩来:揪回去了,现在在济南。)山东的同志要作说服工作。
湖北张体学,是好同志犯了错误。回湖北检讨得好,群众就谅解了。群众都欢迎他。他还要检讨,群众说不要再检讨了。
王任重是内奸,国民党。
陶铸也是历史上有问题。
湖南王延春,这个人不行了。
邓小平还没有发现他历史上有什么问题,就是发现他在七军开小差那回事。(张云逸:他在红七军当政委时,情况紧张了,他藉口到中央去汇报工作,在××地方开了小差,叶季壮同志死前也揭发过此事。)主要问题还是到北京后搞独立王国,他不服气,他说他不揽权,实际上他是刘少奇那个司令部里摇鹅毛扇子的。但是有时我还找他说几句话的,他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他是打敌人的。又没有查出来他历史上投敌叛变自首这一类问题。这个人一个是错误不小,一个是自己写了个自传检讨,可以给大家看看。他要求不要开除党籍,最好还是找点工作。一说工作,许多同志摇头。很大的工作也很难作了,我说给点室内整理材料之类的工作还可以吧!
江华这个人,我是保过他的,许世友同志,你也是保过他的。霍世廉揭出他的问题,看样子不能保了,你还保吗?(许世友:主席说不能保,就不保了。)
有些事我看我们工作没做好。比如徐海问题,那里一个南京,一个济南,不怪两个军区,就是我们没作工作。现在办学习班,就好转了嘛。军队内部分成两派,野战军也分成两派。有几千人跑到南京,几千人跑到济南。要把人叫回来。(许世友:我有错误,没听主席的话。)
军队是可以讲清楚的。军队两派也好,三派也好,抓紧了就好解决。比如广西吧,也是两派。野战军地方军有两派。工作做好了,军队也就合作了。军队统一了,什么“4.22”也好,“联指”也好,军队问题解决了,群众问题很好解决。当时不是说要××吗?我说不要这个办法,我们出布告“7.3”、“7.24”布告。这是一个发明。过去也搞过十条、八条,也不在群众中宣传,群众也不知道。你不宣传,群众也不懂得。你怪谁呀?也不办训练班,办训练班是从内蒙古开始的。内蒙两派那么对立,来北京办训练班,一个月就解决了问题。
同志们经验很多。可以设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究竟要搞,还是不要搞?成绩是主要的,还是缺点是主要的?文化大革命究竟能不能搞到底?大家议议。比如浙江问题,“红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也是一个工作问题。
徐海的“支派”,北跑济南,南跑南京上海,踢派搞一党政权。徐州一个“支派”一个“踢派”,还是军队不一致,两边都是共产党,共产党与共产党打架。可以作工作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福建问题很大。韩先楚你那里不是天下大乱吗?(韩先楚:现在形势很好。)看到了。你们的报告很好。工作一做,还不是解决了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怎么不能解决呢?
中央各部门,地方有二十九个单位,地方是徐州、保定、重庆,还有些问题,还得解决一下。
四川可打得厉害,双方都是几万人,无线电指挥,有什么不得了?天塌不下来。谁叫你搞“二月逆流”,一抓就是十万人?中国人多得很,四川也不少。你抓错放了就是了。你说问题不得解决吗?不是都放了吗?(张国华:还剩五百人,都是坏人。)你放了九万九千五百嘛,还不是自己搞错了,放了就是了。
要总结经验。过去南征北战,解放战争好打。秋风扫落叶,一扫三年半扫完了。那时候敌人是比较清楚的。现在搞文化大革命,困难多,仗不好打。文化革命总比过去快一点。过去打了22年,从1927年到1949年,文化革命只打了两年半。
问题就是有思想错误同敌我矛盾混合在一起,一下搞不清楚。只好一个省、一个省的解决。比如辽宁省三大派,打了八个月,天下大乱。不是解决了吗?还是能够清楚的。
自己要多负担些责任,使下面轻一点。主要是思想问题,人民内部矛盾。内部也夹一些敌人,是少数,是做好工作的问题。
比如,浙江省的“红暴”派,说来北京观礼的人数少,自己跑来21人。“省联总”要把他们抓起来,用绳子捆回去。清华工宣队做了工作,这次工作做好了,双方做了自我批评,不争了。(周恩来:看了放焰火,都高兴地回去了。)浙江两派也是工作问题,不是别的。
你们把九大的问题先谈谈,在尾巴上另外再谈谈这方面问题。
还有一个多中心论的问题。这是从总参谋部杨成武那里开始的,搞了一个“大树特树”,其实就是树他。
后来,北京学校都分成两派,都有武装,谁的话也不听。一个学校只能有一派,有两派的就多了一个。还不是多中心?工厂也分成两派,北京有例子,很多。
我觉得上海比北京强。一百二十万工人,掌握了局势。北京八十万工人,现在才掌握了形势,办法就是工人开进学校去。那里知识分子成堆。要掺砂子。他们是粘土板结了,不透气,不长庄稼。
知识分子多的地方,就是不好办。“9.16”炮轰聂荣臻。这个机关里谁办的?七机部也难办,听说有十万人,就有七万人是大学生。国防科委“9.16”他们炮轰你,还是很客气的。还得开工人宣传队进去。有些地方,就用这个办法,开宣传队进去。
就讲这么一点。
国际问题,以后有时间再讲。
(向林彪)你讲一讲。
(林彪:主席讲得很多,总理讲得很多,我没有什么讲的。)
肖×还是打过仗的,国庆节上了天安门,这次没有去,他是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周恩来:他有段历史不清楚。他在潮安县一个村庄打了一仗,向敌人交了枪,还回家成了一个党。这次被造反派查出来了。)
×××呢?(周恩来:大革命失败以后,他在梧州开书店被抓后,向敌人乞降,原判死刑,改为徒刑,他又乞降,放出来时他跪下说:“再不当共产党。”。经过调查,确有此事,需要审查,现在不能参加这个庄严的会了。)
哪个是李德生?你们安徽的事件办得不错,你们整芜湖整的不错嘛!
(李德生:是主席批的“七·三”布告起了作用,是舆论造得好。)
就是要造舆论。好像一个发明,搞了几十年,不懂得造舆论。搞了几十年,就是造舆论嘛。不然那里能搞起八路军、新四军?没有群众,哪有无产阶级专政?没有群众,没有军队,谁收你这个党?
现在到处分派,有“8.15”、“反到底”、“支派”、“踢派”。清华有“井冈山”、“4.14”;七机部有“9.15”、“9.16”。到处都有这些事情,我们开始也没有想到。南京三派,后来又冒出一个“红总”,势力那么大。
十一中全会讲,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结果他们就要武斗,不要文斗。一个学校两派斗,各有武器,一个工厂两派斗,两个中心,一个部也是两派斗。
基本群众还是工农兵,兵也是工农。然后才是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的大多数要争取、团结、教育。知识分子的缺点是容易动摇,主要是没有和工农兵结合。
不能一讲就是臭知识分子,但是臭一点也可以。知识分子不可不要,也不可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大学两年不办。叫他们统统毕业,下去同工农兵去混。两年不办,天塌不下来。以后重新搞,从农村、工厂中工作好的中学生选来上学。
军事院校,谁知道办了一百一十个,“1.1.1”。其中确实有“妖”。只怪我们自己,办那么多干什么呀?又没人管,叶剑英你不是管吗?搞四清不行,还是统统开进工人,开进解放军去。
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究竟能不能搞到底?我们讲要搞到底,什么到底呢?这是一个问题。估计三年差不多,到明年夏季差不多了。到底就是包括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整党、精兵简政、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
工厂不整你们看,不搞文化大革命怎么得了?比如北京一个木材厂,有那么千把人,是两个资本家合起来的。有的厂三朝元老,有的四朝元老。还有新华印刷厂,北洋军阀时期它给印票子,日本来了给日本人印报纸传单。国民党接管的,共产党来了也吃得开,它都吃得开,有一部分三开、四开干部,其中有的是隐藏的反革命。我们的人也不得力,思想状态、精神状况也不好。隐藏的反革命不清理一下,工厂究竟是谁的呀?
按说农村要好一些,也有问题。没有搞好的公社、大队,要好好抓一下。靠人民解放军、省地县革命委员会。有一个省组织了一百万人的宣传队,解放军只有几万,百分之九十是贫下中农。就是广东。江西也不错。江西是个中等省,两千二百万人,有的地方人太多,省级机关就七千人,至少要减六千人,减到哪里去?还不是中国境内?一个工厂,一个农村,还是下放农村为主,工厂不能容纳好些人。
在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闭幕会上的讲话
一九六八年十月三十一日
大家有什么意见?有意见就发表。我没有什么话说了,林总都讲了,同志们讲了很多。这次会议我看开得可以,开得很好嘛。
是否有些同志对二月逆流这件事不了解,经过十八天比以前了解了。过去高级干部也不清楚,我们没有透风。过去各省来解决问题,也没有工夫来讲这些事情。在这次会上有犯错误的同志说明问题,同志们质问他答复。质问再答复,比较清楚了。这件事要说小嘛也不算小,要说大嘛,依我看也不是十分了不起,是一种自然现象。他们有意见嘛,总是要讲嘛。几个人在一起,都是政治局委员、副总理、军委付主席,讲一讲也是允许的。党的生活也是允许的,是公开讲的。两个大闹就是公开讲的嘛。有些细节,过去我也不太清楚。细节如来往多少次,有过什么交往,不要过分注意这些,不要把党内生活引到细微末节。不注意大问题就不好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说天就塌下来?!地球就不转了?!照样转,还能不转吗?!
我倒是佩服邓老,一直顶住。要是我,就不理,结果你还是搞出一篇自我批评。他早就有自我批评了,比如北戴河会议的时候就有自我批评了,有些老同志将来是否可以要工作,打倒的谭启龙、江渭清,过几年以后,大家气消了,也可以做点工作嘛。不作主要工作,×××、×××,身强力壮,将来总得给点事做吧!邓华来了吧?(邓站起来)好久不见了。在四川几年没有人说他不好,不晓得红卫兵又把他关起来了,你这个人跟彭德怀犯了错误,改正错误就好了。在北京的有黄克诚、谭政。犯错误的人,允许人家改正错误,要给他时间,直至多少年。因为群众还要看他的表现嘛。
现在正搞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这件事一是要抓紧,二是要注意政策。不是要稳、准、狠嘛?稳,有右的,稳就不稳了。狠就可以搞得很“左”,就搞过了火。重点就是“准”字。否则,不准,稳也稳不了,狠也狠不起来。要调查研究,要注重证据,不要搞挂黑牌子、喷气式,不要打人。我在1927年写了湖南一篇文章,对土豪劣绅,戴高帽子,游乡,其实几十年都不搞了。红卫兵就按那个办法逐步升级,挂黑牌子,搞喷气式,还有各种各样的。对特务、汉奸、死不悔改的走资派,要调查研究,注重证据,不要重口供,不要打人、戴高帽子、搞喷气式那一套。这样结果并不好。在北京有杜聿明、王耀武嘛。过去对敌人俘虏也不搞这一套。有些死不悔改的人,你整他,他也不悔改。冯友兰你不叫他搞唯心主义一套,我看也难。还有一个翦伯赞,北大教授,历史学家,资产阶级历史权威嘛。你不要他搞帝王将相也难。对这些人不要搞不尊重他人格的办法。如薪水每月只给24元,最多的给40元,不要扣得太苦了。这些人用处不多了。还有吴晗,可能还有某些用处。要问唯心主义,要问帝王将相,还得问一问他们。在坐的范老,也是搞帝王将相,郭老也算一个吧。那时没有别的书看嘛,都是二十四史之类的。要反帝王将相,还要知道什么是帝王将相。不然人家问你答不出来。我可不是劝你们在坐的人去搞帝王将相。你们还是按总理讲的,按那几个文件去搞。我也不赞成青年学生去搞。少数人去搞。比如范老,你不搞,帝王将相不就绝种了?不是要再出帝王将相,而是历史要人去研究。
清理阶级队伍,对这些人你们要注意,有好的,中间的,极右的三种。我说的对右的,应当如何对待他们。世界上总有左中右。没有右,你左从哪里来呀?没有那么绝。统统是左派,我不赞成。哪有的事?那样纯也不见得。我们的党通过这场文化大革命,我看比较纯了。从来没有这样搞过。但太纯了也不太好。比如九大代表,二月逆流的同志不参加就是缺点。所以我们还是推荐各地把他们选作代表。陈毅同志说他没有资格,我看你有资格,代表左中右的那个右派嘛。你对九大代表三个条件中的第二条不那么符合,可以协商嘛。有少数人参加有好处。
现在情况同两年前十一中全会时不同了,很大的不同了。运动还没有完,就是九大开过了,运动也不见得马上就完。因为这涉及到每个工厂、每个学校、机关。我今天就讲这么一点。
(毛在别的人讲了几句之后又讲:)
注意政策,注意稳准狠中的准字。总还有一些不那么准的,狠过了头的,也有太稳了狠不起来的。
比如上海同志讲,还存在有“老大难”的问题。几百万人的城市,不平衡状态哪里都存在,不平衡是自然现象,北京也是。
对学术权威不要搞得过分。
对老同志犯错误的,条件不那么符合,用协商的方法,选他们当“九大”的代表。一个代表大会有不同意见,是好事。基本部分能反映工农兵意见就好了。
你们谁有话,谁就讲。(当时李、朱、陈表态,略)滕代远搞湖南农民运动,你当什么县的委员长,叶得会就是在你手里杀掉的嘛。这个人是前清的翰林,对于这种大知识分子,我看杀掉不那么妥当。你们各省都有,我总想找个机会给同志们讲讲,就这一次讲吧。
对大知识分子,要给他们出路。翦伯赞、冯友兰是放毒的,我们对他们就是批。批是要批的,也是一批二保,给他们碗饭吃,叫他们受工农兵再教育。
还有×××,也是权威。这些人我们是保的。对这些人不要过分,会议上讲一讲。个别讲不行,报纸写社论也不行。一写他们就过关的。不批不行,批还是要批的,保还是要保的。校长不一定当了,官不能作了,教授的头衔还得有,好领薪水。广东有个杨荣国、赵吉安这两位是尊孔夫子的。拥护孔子的,在坐的还有郭老。我看范老你基本上也是尊孔的。你那个书上还有孔子的像。冯友兰也是拥护孔夫子的。我这个人有点偏向,不向孔夫子。不赞成说孔夫子是新兴阶级的代表人物。他是代表奴隶主的。我同郭老在这点上不那么对,你那个“十批判书”我不赞成。范老把孔子也作为新兴阶级的代表。这是古董,我劝同志们不要研究这一套。
人家讲老子是唯物论者,我不赞成。天津有个杨××说老子是唯心[物?]论者,我就注意了这个人,调查一下什么人。原来是个大右派。上海周谷城、刘大杰,刘著一部中国文学史,周写了中国通史。谈家祯是搞遗传学的,你们斗得很厉害吧?这个人是搞摩尔根学派,改了可以用,不改也可以。资产阶级的遗传学家,全国也没有几个。苏步青,复旦大学教授,数学家,对这些资产阶级学者也不要太过分了,我讲的就是这一点。
清理阶级队伍,注意调查研究,注意准字。对老同志,一批二保三看。保就是帮助,看就是观察他的表现。我看改也可以,不改也可以。不能强迫人家改。地球照样转,胡弦不能拉得太紧了。对学术权威要注意,交给学生七斗八斗他就没命了。薪水扣了之后,有的只给20元,多的40元,他一家老小要吃饭嘛。我们无产阶级对旧社会有名望的知识分子还得养一批。
至于民主党派,有人提议不要,为甚不要?不如要一些好。因为问题决定不在民主党派,而在共产党里边。民主党派就是有问题也是第二位的。共产党不出刘邓陶之类,民主党派要造反也造不起来。与其要他秘密地搞,不如让他公开地搞。对政协、民主党派现在还没有取消。至于是否要,这次还来不及讨论。这次有人提不要,考虑一下,下次会议再议。要不要,你们考虑考虑。我们派出作工作的人,也不太好。比如统战部的李维汉、徐冰。少数人研究帝王将相,为了反帝王将相,要搞一点。比如科学院、大学里等。关于大学开社会科学学科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政治经济学、哲学、文学之类,这些东西十八、九年还没有解决,没有什么好结果。读四、五年大学,搞社会科学的不懂得马列主义,不懂阶级斗争,还不如劳动锻炼几年。先搞阶级斗争,再回去搞两年。大学还有两、三年,不是五年吗?已经两年了,再搞两三年就走光了。我相当赞成斗、批、走。总要走吧。这批大学生都到工农兵中去,这是帮助他们的方法。他们没做工,也没有种地,大学两年不招生让他们到工农群众中去改造。
上海的同志有什么意见?还有北京的?
此人叫王洪文,站起来看看。上海工总司负责人,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委员会。前年安亭事件是他搞的。这次会,有年青的同志参加很好。但太少了,还有尉风英(尉站起来后问了年龄。)哪一位是刘殿英呀?(刘站起来)你多大年纪,(刘答:32岁)你好象是个军人,他还是青年嘛,年轻的是你们三位代表了,还有年轻的没有?(周恩来:还有青海的达洛38岁,藏族)你会讲汉语吗?(达洛站起来答:“会”),你是真藏族还是假藏族?(达洛答:真藏族)
新疆,我讲过你们那里团结起来,你们那里还有些问题。哪个是龙书金?(龙站起来)你还是我的老乡咧。还有王恩茂。你有些作法很笨,到飞机场搞欢迎那一套干嘛呀?结果搞的一派赞成,一派反对。总有人给你出主意,摇鹅毛扇子的。
还有陈永贵(陈立即站起来),你那个打扮还是农民的本色,大寨也有灾难,每天一万人参观,不影响粮食生产吗?(陈答:很好,对我们是个促进)
冼恒汉,广西佬吧?你认识韦国清吗?(冼答:不认识)你们都是红七军的吧,怎么不认识?(冼答:都是兵)不要老死不相往来。
青海的张××,久闻大名,未见其人。你在哪里?(张答:四川达县)多大年纪?(张答:52岁)没有那么大吧,虚报年龄。
不要认为四方面军出了一个张国焘,四方面军就没有好人。谁说四方面军就没有好人?!在坐开会的就有很多四方面军的嘛,没有那回事。
不要以为中央出了个陈独秀,就没有好人了,陕西出了个高岗就没有好人了。共产党出了个陈独秀,认识他的人不少,总理认识吧?(周恩来:康老也认识。)将来写党史没有陈独秀的名字不好。开始是他,后来不好,他整个思想是社会民主党的思想。不要以为我们这个党出了陈独秀、瞿秋白、王明、李立三、张国焘、高岗、饶漱石、彭德怀、张闻天、贺龙等人,就说我们党不是光荣的、伟大的、正确的。我看不能这样说。坏人是有的,开始不是以坏人面貌出现的。井冈山两个师长范××、杨××,还有两个团长都叛变了,有这么多叛变的,井冈山矮了一截吗?没有。我前几年去过,还是那个老样子,还是那么高。
这次又清出了刘邓陶、彭罗陆杨这些人。邓小平大家要开除,我有点保留。应该说,邓小平同刘少奇有区别。事实上也有点区别。要开除一个人很容易,我们这些人一举手还不容易!你们要开除,将来开除好了。我是有保留的。至于怕他造反,我看不要怕。他造不起来。邓小平的特点是太脱离群众了。我这个思想可能有点保守,不合你们的口味。我给他讲几句好话。不过邓是摇鹅毛扇子的,真正决策的还是刘少奇。八大时搞招降纳叛,七大时审查代表,是刘少奇、彭真他们搞的。他们在延安召开了一个白区工作会议。
过去说对贺龙是一批二保,因为他是二方面军的代表。现在看来不能保了,因为他搞的事以前不知道。从成钧、许光达、廖汉生等的揭发材料看来,他是破坏我们这个军队的。他背地搞篡军反党企图是有的,但是没有来得及。有贺龙、刘震、王尚荣、许光达这些人。
不要扯远了,就到此为止,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