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照片:玛姬23 岁和75岁时的照片)
接到庆祝玛姬老太九十岁生日的邀请时, 我和丈夫毫不犹豫就接受了。能为亲友庆祝九十岁的生日, 是一件多么幸运和开心的事! 这样的机会,一生遇上几次呢?
玛姬是我的美国朋友凯尔的母亲。
结识凯尔和玛姬,说起来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二十几年前,国门初开,许多到美国的留学生受在到了不少当地热心的美国人的帮助。凯尔就是其中的热心人之一。她像一个细心的大姐, 照顾着她所认识的中国留学生。 逢年过节, 就把留学生们带到她父母的家中, 她的母亲玛姬就会做出一桌她的拿手菜,招待客人。 我丈夫来美后的第一个感恩节就是在玛姬家度过的。
我也去玛姬家做过客。那时候玛姬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听凯尔说她正在学画画,还去上课学历史, 是历史课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 果然,玛姬的房间里有几处挂着她的画。我不懂油画,不敢妄评画得如何。可只要享受那个过程,又乐在其中,画得好坏又何妨呢? 另一个深刻印象是玛姬搜集的“瓷美人”。客厅里摆放的几个“瓷美人”风姿卓绝,已经令人赞叹;当玛姬带我到地下室,看到一架子的“瓷美人” , 更是令我目不暇接了。今天, 我在想,这些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一定是玛姬的长寿秘诀之一。
其实 ,玛姬最喜欢的,是“雏菊”。她园子里的种满了雏菊,装饰物上也有雏菊。 在今天的庆生宴会上, 雏菊也到处可见。玛姬就在这温馨优雅环境里,笑盈盈地招呼着每一位来给她庆生的亲朋好友。
九十岁的人了, 仍然是那么精神矍铄, 风趣优雅。 宴会前, 玛姬讲话, 谢谢大家来为她庆生。 最后她说,“不论你们怎么想, 我还是要说, 我今年三十九岁。”
宴会后, 手风琴奏起了玛姬最喜爱的音乐。凯尔宣布, 每位来宾都可以和玛姬跳一段舞, 每人不超过一分钟。 看着玛姬与来宾们翩然起舞,看着四周摆放着的玛姬各个时期的照片, 我心里感慨万分。玛姬,一位十分普通的劳动妇女, 她的人生之路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充满阳光。可是岁月刻在玛姬脸上的痕迹似乎只有欢乐,没有悲伤。 也许,就像凯尔在宴会上念给玛姬的诗一样:
她像是花园里的雏菊,也许并不显眼,却是最令人难忘。
风雨中,她坚守;阳光下,她愉悦。
她纤细高挑,在风中摇弋,向所有擦肩而过的人微笑。
她美丽, 皮肤像花瓣一样白,心却像花蕊,金子一样……
(2012年3月17 日)
生日上的玛姬(手机照片):
玛姬80岁时做的剪纸贴纸画 (手机照片):
玛姬的生日蛋糕:pina colada 风味, 雏菊装饰 (手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