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基督教1

在加拿大生活已近3年,太多珍贵的记忆和片段随时间而被忘却,好可惜…… 希望可以收录下来,日后可以翻阅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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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宗教的渊源可以说是比较久。从我还是孩童时起,我就知道自己是被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所控制的,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左右。说起来很奇怪,我从小学的时候,就有过可以站在自己的身外看自己的经历。尤其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或者经历一些尴尬时刻的时候(从小就是守纪律的好孩子),我就会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羞愧,恨不得找个很小很小的地方钻进去,让别人看不到自己,突然之间,我好像就觉得自己游离出了自己的身体,不必站在众人面前忍受这些羞辱(往往都是成绩没考好,或者课文没背下来之类,被老师当众批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认为我自己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身体,一个是精神,那个超自然的能力创造了我,并且把我的身体和精神合为一体。当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比如听大人说到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想必70后生活在北方的XDJM们都会有此类经历,大人们一度热谈唐山大地震,而且家里也会有很多防震措施),我就会自我安慰说,那个超自然的能力既然创造了我,把我放在这里,他一定会让我经历人生该经历的很多事情,现在我还这么小,很多经历没完成,所以我不会死的,放心吧。呵呵,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可笑。

我的大伯擅长画人物工笔,他画的观音图逼真、传神,得到业界很高的评价,他从少年时期就开始画,到了中年终于形成了自己的作画风格,在业内小有名气。因为多年对观音形象的揣摩和临摹,让他也有了点佛性,经常把“我佛慈悲”“菩萨保佑”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上。这恰恰解答了我脑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当我刚一听说佛时,就毫不犹豫的认定,哦,原来那个超自然的能力就是佛祖啊。于是乎经常随着大人拜拜,自己也会在寻求帮助的时候,偷偷自己拜拜。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认定向佛祖求事情是需要重复3遍或者3的倍数(也可能是受三叩九拜的影响吧),所以常常在睡觉之前把自己想要实现的事情默念三遍或者六遍,那时已经是中学时候,最大的压力就是学习,所以求的最多的就是学习成绩,我发现实现的几率还蛮高的,让我渐渐笃信我佛。

到了高中和大学,学校里开始教习哲学、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还记得大学时的哲学老师上课第一句话就把我震住了,他说:我们大家都在不停地思考几个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这就是我们哲学要教授的东西。这让我对哲学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从而慢慢搞清楚了唯物主义、唯心主义、客观、主观等等,顺理成章地,我也接受了所谓的“科学人生观”,就是作为新一代的青年,我们应该把我们的人生观建立在客观的唯物主义之上,事物的发展是螺旋上升的,历史是前进的,生物是不断进化的,而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属于唯心主义范畴的,是统治阶级用来统治的工具。那时候反观年幼时求佛保佑的很多事,往往都是自己会特别在意而且会去努力做的事情,按照科学人生观的态度,是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带来成绩,而且不是什么超自然的能力。渐渐地,对佛教也就淡了,很少去敬拜。对佛经就更没有去研读。不过说实在的,比较一下大学是学的哲学、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经济学三门学科,也许是我学识太浅薄,我觉得最没有说服力的就是社会主义经济学,应对哲学和资本主义两门课的考试时,因为其中所有的理论都很有逻辑性,里面的知识不太需要死记硬背,只要你能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就很容易过关,但社会主义经济学这门课,感觉上就是围绕社会主义就是好就是好啊就是好这个话题,反复地重复,不是简单地重复,而是要重复出新花样来,基本上不具有推理性,对我这种短期记忆力极差,习惯于逻辑推理思维的死脑筋,就难得很,考试总是难过得要命。这导致我工作以后也一直对社会主义理论不感冒,入党也不积极,每次一听到有什么党课学习,就避之唯恐不及。

对佛教的心思虽然渐渐淡了,但是家庭的熏陶仍然在,而且总觉得我们可以不信,但不能亵渎神灵,所以路过寺庙也会拜拜,但很少许愿,而是更多地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努力的上面。我的心智比较晚熟,直到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才意识到人间的世态炎凉,才明白世上大多数的道理并不是你努力多少就能获得多少这么简单。寻找工作多次反复受挫,我是那么无力,那些好的工作机会就像高不可攀的巨峰,我甚至没法翻越山脚下的那一块大石头;经历过民企的剥削式待遇(24/7无休日工作),经历过国企的埋没式用工(我的专业是经济,我的职位是在水分析实验室做实验,完全没有关联,而且一干就是三年),父母亲戚朋友都无力改变我的现状,我怎么办?再次将自己的命运押在学习上,埋头苦学了半年,考上了研究生。但即使是上研究生,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到职场上,我难道还回去做实验吗?原来靠自己有很多的不能,太多的不确定,当遭遇不公的时候,怎么能继续快乐?怎么能继续坚强地生活?我问自己,然后我发现,我需要宗教,说的更直接一点,宗教可以带给我心灵上的平静和对未来的希望,从而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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