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学是个小社会,因为,同学相互间没多少利益纠葛,所以单纯得多;而学校外面的社会,就很复杂了;进入单位,就进入社会了,若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且事业上有所作为,建树的话,除了个人必须有真才实学,真本领(高智商)外,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去适应社会,去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打交道,合作共事。说到底,就是处理好人际关系(高情商),这无处不在的关系,是一门很深邃的学问,是学一辈子,实践一辈子的大事;处理不好,将寸步难行,到处碰壁,一事无成。 下面落笔我的各种关系。
(一) 邻里关系
当年企业在筹建中,用房很紧张。我们在1965年很幸运地分到了一间房子,两家合住一间套房,两间加起来,只有35平方米,这样也已经很高兴了:这种套房原本只能单独住一家,由于僧多粥少,有人才想出了这种“办法”。
房子的结构是大门进去,左边是厨房,厕所,正对大门两间卧室,大门与两卧室之间(即厕所门口)有一平米的公用地。两住室(一家一室,各14平米),全厂大概有20多户是合住一间套房的。
因为我们刚成家,没有家具,一张双人床,是厂里借的;桌子是由一只很大的老式羊皮面箱子(我妈当年的嫁妆,它已跟随我大学五年了,一直到服役到我们来加拿大定居,几年后我才送给了邻居) ,外面包一条席子凑合当桌用着;有两张凳子;一只老式小衣柜(也是当年我妈的嫁妆,我父母从老家,铁路货运来的) ,仅此而已。一日三餐,会客,看书学习等,除了做饭,上厕所外,一切活动全在14平米的卧室内进行(后来有了孩子,老人来帮忙了,就只能拉根铁丝挂上床单当隔墙)。
厨房大概3--4平米,要容纳两家的锅台,两家放煤的地儿,两家放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地儿,还有各家一个诺大的,洗碗洗菜洗衣服混用的池子,实在再没多少活动地方了。为了上班不迟到,做饭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两家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忙碌三餐,真得相互小心,才不致肢体接触呢。早晨厕所的利用系数最高,尤其在晚上更玄,上厕所前必须穿上正规外衣,将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先“侦察”一下,才能出自己房门,否则,不定会带来多大尴尬的。可经过这样折腾,又把自己弄得很精神了,回去睡不着。
与邻居相处,特别在这种情况下,我与夫人是有我们自己做人准则的:
1,高瞻远瞩:人生在世,与非亲非故,能生活在一个大门里,一个屋沿下,生儿育女。或能做左右上下邻居,这应视为缘份,所以要友好相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那是指“帮助照顾”方面,如果相反,那整天横眉竖眼,硝烟弥漫,好受吗?你非得长出个癌症来不可!因为天天在一起过啊,所以,邻居是相恶不得的!
2,保持距离:“碗头上”绝对不能来往,就是你家有好吃的,端点给邻居赏赏,他有好吃的给点你赏赏,绝对禁止。交往在公共地儿,不进人家里。小处不可随便。人前人后不评邻居,绝对不能“东家长,西家短”的窜话。
3,防微杜渐:自家东西不占公共场地。自觉打扫厕所,厨房和公共场所。
4,宽容大度:责己严,责人宽,不护“犊子”。只要有求,人家需要,一定真诚相助。
我们就是这样和邻居(男的是工会杂务,女的是工人)合住了整整九年,在一个大门里,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他们有了第一,第二,第三个孩子,我们都曾相互帮过忙的。从来没有斗过一次嘴,红过一次脸。非常友好,始终相敬如宾(九年中我几乎想不起来有没有踏进过他家门的,就是有,也是几次而已),可直到现在,我们还像亲戚一样,逢年过节来往着,走动着。
离开合住,搬到另一处,这次算单住,但厨房厕所还是四家合用的,又住了5--6年,没有与邻居有任何不愉快, 都相安无事。后来我们又搬了一次家,也都是这样与邻居相处的,都友好如初。分开后都像近亲一般来往。
然而,在我们全厂生活区合住的20户“田螺壳儿”里,像我们这样的邻居关系竟没有第二家。不少人家在合住起初,好得不分你我,从小事不注意,日积月累,直到坚冰三尺,轻的是天天斗嘴吵架,严重的是动手打斗,头破血流,有的是“女单”,有的是“男单”,也有的是“混双”对决。影响身心健康和工作啊!何苦来着?处理解决地点也由居委会提升到派出所,以至法院。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何况各执一词,都还是内部矛盾嘛,只能分开了,否则要出人命了,岂知,分开后也都成了一对仇敌。也有人趁人家丈夫出差,与“邻居”上了床的!(当然是个别啦!) ,涉及刑事,处理就简单多了 。
刚来加拿大,我们租房在外住了3月。这个二房东(比我们的女儿小),现在就成了我们的“忘年交”,经常交往,回国我们也瞅机会相互看望。他们父母来加拿大了,我和老伴每周就开车去他家聊天。这就是缘份嘛!
(二) 与上一代
岳母女婿和婆媳, 我父亲和岳父都在我们婚前就过世了,所以我们与上一辈的关系只遇到我母亲和岳母。
我以为处理好各种家庭关系的关键,是小俩口的关系---夫妻关系。只要小俩口“你耕田我织布” ,恩恩爱爱,夫唱妇随,有商有量,共同一致。家里的什么问题,什么关系都能迎刃而解的。
接我妈妈到开封与我们一起生活,是在与她相依为命的女儿---我的妹妹去世,我们第一次搬家(1975) 后。那时住房条件有所改善,不再与人合住一套了,但厨房厕所还与几家共用。我妈妈是个善良,勤劳,纯朴,典型的农村妇女,文化不高,但做人的道理知道很多,她漂亮 慈祥,随遇而安,没有苛求。她是本不肯离开老家跟我到开封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婆媳是要客气的,日久天长在一起,要是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俩,怎么好啊?”在我的再三哭求下:“你一个人在家,我怎么能放心呢,跟着我们即便苦,也苦在一起,你也能多活几年的。“
我说”儿媳妇虽然皮气不好,但她受过苦,受过教育,还是懂理的,讲理的。我不敢向你保证她会对你如何好,如何孝敬;但我敢向你保证,到什么时候,儿子媳妇不会不管你的。不过,儿媳妇再好也不会像女儿那样好。你要是执意不去,我如何对得起爸爸和妹妹的在天之灵!?。。。” 。劝了几天几夜,我妈妈终于同意了我的请求。那年她66岁。
我与爱人有个不成文的协定:凡我家里的事,如寄钱或给钱,给我妈买些什么,陪同我妈看病,付账等等,由她出面。而她家里的事,则由我出面。经济我们合一,从不偷偷摸摸暗箱操作,什么事都互相商量,取得一致,或求大同存小异。老人有什么想法看法,要互相通气。在老人面前决不吵嘴,如果一个火气实在压不下来,那么另一个人就不做声或走开,冷静后再说。工作上的烦心事,决不带回家来,等等。
我妈除了支气管扩张经常吐血外,没有任何其它毛病。刚从南方第一次到北方,可能气候水土关系吧,开始吐血很厉害,一吐就是半痰盂;过了几年,就好多了。也因为吃药打针,病情控制得比较稳定。看病,陪同,付款,吐血后的收拾,每月发薪后立即给点另用(实际她是不用的),天气冷暖为她添些衣物,等等,这一切自然是我夫人办理。多少年以后,她们婆媳关系越来越好,犹如母女之间。
1995年,农历12月24日下午7点,那天,正值农村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之日,在床上躺了10天的妈妈,自感病情加重,把我俩叫到跟前,说:“春节我不能过了,你们好好过吧,我跟了你们20年,你们尽孝了。。。扶我坐起来。”。当时,我抱着她慢慢扶她坐起时,发现她已在倒气,于是我帮她再慢慢躺下,我握着我妈的左手,我爱人握着我妈的右手,喊着:“妈妈,妈妈,你慢走。。。。”。她慢慢的闭上双眼,与世长逝了,享年86岁(1909—1995) ,我当年60岁。夜里,在她的衣袋里,找到了平时我们给她的几百元另用钱,我难过得站在她旁边,泪如雨下,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现在遇到什么事,我老伴还常触景生情的对我说:“要是你妈在,怎么怎么。。” 。我老伴还经常梦见老人家,甚至,半夜哭醒! 还立即把我捅醒,哭着说着:“王志良,我梦见你妈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见这对婆媳感情之深。
妈妈去世后,我便与两个个哥哥商量,把父母亲们合葬,大哥说:只能群葬,可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我说:就是群葬,我知道名字,他们非常同意。于是我把妈妈当初从老家带到开封的800元钱,加上她最后身上留下的几百元另用钱,通过熟人,在开封的“翰园碑林”定做了一块特殊的墓碑,整块大青石,从开封托运到无锡老家。在无锡老家农村,请我的发小王焕茂(已故)牵头,等候着托运汽车到来,这件东西四个人才能扛动它;整个墓碑的形状,结构,排序也很特殊,字体为隶体,字迹端庄,乡亲们,亲戚们都说:这么好的墓碑,在农村是少见的,你们都尽孝了。
准备就绪了,我们三兄弟,哥哥把侄儿们带上,一起回家,还请了堂姐珍娥,凤珍姐因年岁大路远,未通知,请了亲戚和乡邻们,办了一些酒席,让父母群葬,正式入土为安。按照我们农村的习惯,孩子结婚都得待客,请乡邻。由于我们三兄弟都是在外面办的事,从来没有回家请过。所以两件事合在一起请客,酒菜都很丰盛。
我们是自己请人在农家做的,既省又丰盛,没有到酒店请客。后来由于村庄拆迁,墓地也随着搬迁了,与祖父母,妹妹,都安葬在一起了,一个农村公墓里。由于,我当时已组建了农机公司,有点小钱了,决不让哥哥们掏一文,费用全部我出。
再说我岳母,她非常能干,个性倔强,抗争一生,对我们充满着爱,尽管我这个女婿还很穷。对我的看法,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好的,有个渐进的,与日俱增的过程。有一次,当我爱人把她妈妈对我的不好看法告诉我时,我非但不发火埋怨,反而对她说:“老人家误会我了,你应该清楚的。不过这很自然,我粗糙了点,在某些地方我真的要注意了” ,于是在平时,我就刻意处理好容易使老人家产生误会的各种细节。久而久之,她明白了对我的误会,对我们邻居说:“我对女婿比对我儿子都信任,这是当年我看上他的。。。”。
在我岳母看来,女儿家不是她的家,儿子家才是她的家。所以我们除了每月给她汇款外,有病了或住院了,我们就多给她汇款。她想来我们家,我们迎接,她想回她儿子家,我们欢送,非常随意。她爱买菜做饭,而且做得一手好菜,我们就让她为我们“当家”,发挥“余热”,大家开心。2000年夏天,她的孙女定居加拿大了,岳母到我们家小住,1998。6。4。突然脑溢血,送医院抢救无效,离开了我们,享年82岁。两位长辈都在我们家送走了。岳母安葬在北京西山的一个公墓里。
一般来说,在一个门里生活的亲家之间,是比较难相处好的。主要原因是:
共同生活在既不是男方父母“当家”,又不是女方父母“当家”,而是由小俩口自己做主的家庭里,亲家们又朝夕相处。因此,小的们对长辈一定要一碗水端平。若不,这便是矛盾的根源。
老年人都会高看自己儿女 的,心态不可能在同一平面上。俗话说得好:“癞痢头妮子,自己的好” ,一方看女儿是西施贵妃之美,皇帝女儿不愁嫁。另一方看儿子是赛过潘安之貌,三千粉黛随便挑。如果小俩口的关系无瑕,老人根本就不会这样看的。
只要小俩口,有点矛盾的蛛丝马迹,老人们都会千方百计过问,打听,怕“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吃亏,支持他(她),唯恐天下不乱,我指的是心态。可老年人却忘记了,小俩口打仗不过夜,不记仇的道理。人家“当事人”都早已时过境迁,相好如初了, 老人们心里还在绞着劲呢,日积月累,产生心结,久致量化,浮之表面。要不有“蠢妻,拗子,糊涂老人” 之说呢?说的是这三种人最难对付!难缠!其实小俩口不怕有矛盾,不要公开在老人面前,总是应该可以做到的。
我妈和我岳母的性格是两种类型,性格虽不同,但她们都是农村妇女,都非常爱我们。凡两个亲家要在一起住上一段时间了,我和爱人就分别各自做自己妈的工作,预防在先。我得给岳母说:“对我妈妈有什么不合式的地方,妈,你们老姐妹之间要多包涵,担抬才好啊。。。” 。我妈这边,只要我说就可以了,不必用夫人出面的。小处也得一碗水端平!譬如,吃饭,我让我岳母,我夫人就会主动让我妈,分工合作。就这样时时处处注意,她们相处很好。有时候,我俩各自听到自己妈妈对亲家的看法想法,不可偏信,小俩口就一定要通气协商,分别做工作,防微杜渐。因此,我们家这一对亲家姐妹,始终没有出现过网上或社会上看到的那些问题。我岳母还带我们孩子到我老家住了很长时间呢。都相安无事。所以,关键问题在于小俩口自己!
(三) 与下一代
我们只有一个孩子,比多子女的家庭,就简单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更难一些,因为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啊。
我以为:在人生旅途上,孩子是自己的下一代,我们是他(她)的家长,老师,同时又是他(她)的朋友。要教育引导,既要他(她) 能听进大人的话,认真做人,拙壮成长,又不能束伏住他(她) 的手脚,让他(她)怕你,如果发展到怕了,他(她) 就不敢(肯)给你说 心里话了,你也听不到真话了。
回想起来,我对孩子除了小时候的学习,长大后的出国,似乎有点强行压制(孩子是接受的)外,其余都是安照自己的理念,平稳渐进的。回过头来再看看,基本算是成功的。首先要让他(她)有个目标,学习榜样,学会做人。再就是刻意培养其竞争好胜的精神,要比学习成绩,不比吃穿(家里困难,比不得)。我主张表扬加上物质(奖励)刺激。天天讲评,好的表扬,不合要求就批评,但不要体罚,指出学习方法,如何努力就行。成绩好就奖励,奖品从小学到中学大学,堪称五花八门。小学---糖块,衣服,书包,文具盒;初,高中---手表,自行车,鞋,衣物;大学---手动英文打字机,旅游,衣物,钱,等等。也可以先许愿后兑现,“要是你考取重点初(高)中,如此这般奖励” ,但必须兑现,决不可失信于孩子 。
高中以前,孩子的穿戴基本都是我们的旧衣服改的,于是我们许愿,“只要你考取重点大学,春夏秋冬,里外全换新!” 。历史已经证明此法行之有效!只有让他(她) 从小就懂得,“付出努力,才能得到!一分耕耘,一分或几分收获(不只苦干,要巧干!不死读书,要灵活,举一翻三,活学活用)” 。我想,在哪一种制度的社会里,孩子学会这点是非常重要的,与其给他(她)“鱼”,不如教他(她)“渔”,就是这个道理。在教育孩子时,父母一定要一致,切忌一个教,另一个护。
与孩子之间也应该有活泼,轻松,平等的氛围才好,这不会降低做父母的威性和尊严的。由于工作关系我经常有外事活动,所以特别注意仪表,整天衣冠楚楚,尤其是夏天,还喷洒点“科隆水”。
有一次孩子暑假在家,坐在那里看书呢,正好我在忙着梳理,急着要去宾馆见外宾。久了,她就书也不看,索性看着我打扮了。我面对镜子,梳头,喷发乳,洒香水。突然孩子高喊:“妈,快来!快来!”,她妈以为什么事呢,从另一个房间过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地,来了,来了。孩子指着我说:“妈,你看我爸,头发一根根都放到应该放的地方了,还又是发乳,又是香水的,不会是有了什么外遇了吧?”,我还是目不转睛,继续忙着我的活计,可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从镜子里已看到孩子在做给她妈妈做鬼脸呢!我就顺水推舟:“你这孩子,苯!大学学的哪儿去了?不打扮打扮,人家小情,二奶什么的,能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 大家哈哈一乐了事。又有一次,老伴在挖苦我找开心呐:“老王,你身体好,什么病也没有,我死了你可以再找一个。。。” ,我趁机上杆子:“少年夫妻老来伴嘛,你走了以后,没人说话,怪寂寞的噢。两种人可选!同学,或亲戚,因为相互了解啊,你江西一伙妹妹还年轻着呢,怎么样?” 。孩子马上插嘴:“爸,我妈管你那么严,她们家的美女,你还没受够!?” 。我妈在旁也哈哈,哈,全家大乐而收场。
因为孩子在北京姥姥家长大,快到小学毕业才回到开封我们身边的,只是初,高中几年(实际上是五年,因为提前一年考了大学的) 生活在我们身边 ,后来进了大学,除寒暑假与我们在一起外,其余时间都不在我们身边。因此,客观的说,我们对孩子的了解实际上是不全面的,还停留在没有定型的孩提时代。
(四) 兄弟之间
俗话说,同胞姊妹看娘面,家和万事兴;兄弟姊妹一心了,就能无往不胜,无坚不摧,不要为一星点利益,互争不让,农村里为家产,兄弟之间,姐妹之间,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甚至诉之法律,也不少见。我爸爸对他哥哥,弟弟,侄女的姿态,已潜移默化到我们这一代。小时候,受欺负,哥哥们会挺身上阵,大点了,抓鱼,摸蟹,我成了跟屁虫,长大了,见面一定要聚聚,尤其我进了大学,每个暑假寒假,哥哥都寄钱,让我回家看看父母亲,来回经过上海,都要在一起喝点小酒,聚聚家常。
每次暑假开学回校,我总是要带点鸡毛菜或毛豆子炒田鸡,在二哥所在的群英机械厂食堂里,三兄弟喝上几杯。每次喝酒,喝到一定程度,我二哥总会有点小滑稽上场,他不讲上海话了,用南腔北调生硬的普通话,到这个时候,大哥和我就有数了,这时他已有8分酒量入肚了,转开话题,收摊结束。
大学毕业,分到河南,回家等报到通知;路过上海,三兄弟见面,就一言难尽了,他们从野味店买了点小菜,三斤枣子酒,还在群英机械厂食堂,简单而丰盛的兄弟宴席开始,边喝边聊,酒已两瓶多下肚,二哥来南腔北调啦,大哥用眼色示意我,并笑嘻嘻的说:普通话上来了!差不多了。由于我分到河南苦地方,心情不大好,就说:我们三个都意犹未尽,只剩半瓶多点,喝了吧,于是把三瓶革命小酒喝完。枣子酒属于黄酒类,甜甜的好上口,不像白酒发作快,过不多久,二哥开始吐了,几分钟后,我又狂吐一片。大哥量大,终究未吐,为我们俩收拾了残局。
我老伴有个胞妹,因当年家贫四壁,5—6岁时换了几升米,送人家当养女了;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的场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狠心的妈妈不要她了?所以一直不与家里来往,岳母非常内疚的告诉我此事后,我便利用出差机会,到她家里做工作,当年她已成家,有了第二个孩子,“没有那几升米,你的妈妈姐姐哥哥连你都得饿死啊”; 几升米保全了你们全家!!因为有了孩子了,唤醒了她对伟大母爱的理解。我女儿大学期间,经常要被叫到小姨家吃饭,她小姨父能做一手好菜,无微不至的照顾,小家伙至今还记忆犹新。直到现在,事过已20多年了,我们几家来往密切。真是血浓于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