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东京,有时侯无风,却很冷,有时侯狂风肆虐,却觉不到冷.
深夜.像个放学后不肯回家的孩子,沿着回家的路百无聊赖地踱着步子.任凭冷风从敞开的大衣衣领往里钻去.
这种瞬间是从14岁起就被我的大脑备份了的,那被刻写在大脑硬盘里的是片段的动画:
一个小姑娘衣衫单薄的在风雨里漫无目的的踱步…
一个少女在风雪里昂首走着,她没有戴帽子,没有围围巾,甚至没有戴手套,和周围缩成一团急忙赶路的人俨然两个世界….
一个女人低头漫步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她脸颊上…水珠不断滑落,沿着脖颈直到衣领里,她竟然浑然不觉.
我的大脑自觉地储存了这些片段,于是,每过一定时期就会自动播放,于是,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去摹仿旧日情节,我的心就会摹仿那些旧日情绪.
而最终,情节都相仿,情绪却别样….
那之前的晚上失眠了一整夜,试了很多种办法想让我游离得支离破碎的灵魂稍稍得到些安宁,最后用的方法是将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反复听同一首老歌…
于是那天,我在I 5上下了很多老歌..包括费翔的我怎么哭了> 和只有分离>
周围的人匆匆忙忙,他们开始撑起白色和黑色的雨伞. 我的背包里有一把浅绿色的折叠伞,但我却没有拿出来.
头发一点点被浸湿,睫毛被打湿,视线变得模糊,雨珠划过眼角,面颊,一点点侵蚀到裸露的脖颈.我想这种感觉应该是叫做冷的.可是我拼命地搜寻这种神经时,大脑反馈给我的信息竟然是空白,空白就意味着无知无觉.
为了迎合我的身体的无知觉,我将耳机音量调节到最大,这样就可以达到无人之境了.雨声,人声,汽车声都已经消失
又一段熟悉的旋律响起, 接着是费翔那熟悉的声音:”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我以为我不用忍着,因为没有人能分清,是雨还是眼泪.可是,我悲哀的发现,我一滴泪都没有流…
这时,我那该死的大脑又在重复播放另一个瞬间: 我的灵魂已经流离失所,我的躯壳飘荡在寒冷的冬季,越来越轻,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