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雨天。
雨天,沒有人,
整個巴黎,
都是我的。
這是五月的下雨天,
我在左岸咖啡館。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并带着一点点憧憬去想象一个城市呢?应该就是从那支左岸咖啡馆的广告吧,黑白的色调,清雅的文字,淡淡的独白,让人好像中毒一样,爱上那个有塞纳河和埃菲尔铁塔的城市–巴黎。
离开巴黎回到多伦多已经两个星期了,午夜梦回,仿佛还可以听到雨点淅沥沥打在阁楼上的声音;而每天清晨,推开窗,好像还能闻到楼下面包店新鲜出炉的可颂和国王蛋糕的香甜味道,浓郁清冽的咖啡香气,就那么丝丝缕缕地顺着巴黎的石板路,沿着静静流淌的塞纳河,穿越熙熙攘攘的玛黑区,转过卢森堡公园、拉丁区,一直飘入我的骨髓里。原来巴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
也许是因为没有住酒店的缘故,在巴黎的一个星期,毫无陌生感;坐地铁转公车,坐在街边的大排档大啖海鲜,野猫在脚下走来走去;和当地人聊天、逛二手衣服商店,穿淘来的5块钱的毛衣大剌剌地走街串巷,和法国人一样买来手臂面包边走边啃,顺路捎回一束带着晨露的鲜花,插在白色的牛奶壶里。
这次到巴黎,因为想真正体会到做一个巴黎人的感觉,选择住民宿,在网上和房主仔细交流了几封Email, 她是一个大学讲师,并交代了如何取房门钥匙如何退房的细节。到了巴黎后,一切都十分顺利,小巧的公寓就在凯旋门的旁边,顺着斜斜的石板路一路下行,2分钟就从地铁站到公寓了。这是一间位于顶层的阁楼,有宽大的玻璃窗和小而精致的客厅、餐厅和厨房、浴室;卧房需要登梯子爬到阁楼。整栋公寓很古老,一共四层,有漂亮宽大的旋转楼梯,穿越天井,一扇极其高大沉重的大门是几栋公寓楼共用的。大门内是极其安静的居民区,而一推开大门,迎面扑来的就是热热闹闹的街巷了,有卖水果的、送报纸的、匆匆赶路的行人、运货的小货车、街角的咖啡店永远坐满了人;用力呼吸一下,那种平凡而快乐的味道,沁人心脾。
巴黎给我的感觉,非常自成一统。很多名店,包括餐馆、服装店、工艺品店都是隐于街巷中,外表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空间一般来说都很小,但是极有特色,风格非常鲜明。我觉得这些小店任何一个,单拿出来,放到多伦多,都会非常受欢迎;而且很有连锁店的潜质,一定会人潮如织,红红火火。但是,巴黎人才不CARE什么做大BUSINESS,什么连锁店;就是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随遇而安,安安静静地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小生意,让人流连忘返。
记得去圣心大教堂的那天,从山上走下来,是午餐时间。听说附近有一家很可爱的餐厅,那天的天气有着欧洲冬日难得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很高很蓝,让人心情非常舒服。转过几个弯爬过几个坡,童话般迷人的法式小屋就这么出现在街角,旧旧的木头门,整个招牌都是Francisque Poulbot的乡村绘画,门口的木头花坛里有小小朵儿的紫色花,还有绿色的长藤蔓植物环绕;入门后墙上满是复古怀旧的画框、装饰品,连每个餐桌头顶上的灯都有白色的蕾丝花边;那种浓浓的温暖的气氛,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中午的套餐两人只需30欧就可以品尝非常地道的法式料理,有家乡洋葱汤、红酒炖牛肉、焗蜗牛、香煎鲑鱼、焦糖布丁;有一个裸着胖胖手臂的老妈妈忙进忙出,我的左边一桌是年轻的韩国情侣;右边一桌是十分友善的英国夫妇;极小而紧凑的空间,挤在一起吃法国料理,大家却都十分享受。
巴黎的甜品是极其推荐的。所有女孩子几乎都大爱的Macaroon, 夕子却没那么强烈的兴趣。但是,除却一家,让我至今还魂牵梦绕,闭上眼,舌尖上还能回味到那种甜而不腻、辛香优雅的滋味。如果你去巴黎,它的Macaroon,每一个都如同小蛋糕一样,SIZE会大很多,两片粉嫩的玫瑰Macaroon中间夹小红莓和荔枝,视觉和味觉上都是一种盛宴。他们家的可颂都是化平淡为神奇,加入小红莓和荔枝的馅儿,上面缀上一层玫瑰糖霜,酥脆松软,滋味比一般的羊角面包要丰富很多。
巴黎的书店的数量绝对可以和咖啡店有得一拼。几乎每条街上都会有一个书店,那些在北美烘托得华贵无比的名牌包包、首饰、服装店,在巴黎,就那么低调而平淡地出现在不起眼的小巷里;让人提不起兴趣。反而书店却大放异彩。这些书店每一间都不同,卖的书也更是千奇百怪,各种类别;在这样的书店里面淘书绝对是一种乐趣;夕子本人就用3欧的价钱淘到一本全新的厚厚的全铜版纸的照片册子,讲的是一家法国人在中国的365天。还有梵高的画册、传记;彼得兔的漫画、我喜欢的摇滚乐队的特别专题画册;甚至还会淘到一些中文书。书店里面的装饰也各不相同,地面有可能是大块鹅卵石,墙上是那种原始的红砖,耳边听到的是清新而随意的法国歌曲;让超级书虫的我,极其享受。
在夕子的这次为时一个多月的悠长假期里,去了好几个国家,横跨了北美洲欧洲和亚洲;在其中有两个国家犹如那种惺惺相惜的知己,非常有趣。就是日本和法国。在法国满街都是各种各样的日本餐厅、甜品店和咖啡店。数量极其庞大。在法国的一个星期里,我并没有每天吃本地食物,而是有几次吃的是日本餐厅;道地的日本串烧、拉面、精致的日本甜点;一壶温热的日本清酒;让人恍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在日本,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是有一次在涉谷吃到的非常好吃的Crème brûlée ,简直比在法国吃的还要可口。而且两个国家都是对于喵星人极其极其热爱,巴黎的标志都是一只眼神炯炯的黑猫;而日本更是猫咪的形象通街都是,这个在下一篇的日本游记中,夕子再好好聊聊吧。
抛开凡尔赛宫、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巴黎歌剧院、圣心大教堂、亚历山大桥(世界上最美的一座桥)、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卢森堡公园等等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著名景点之外;夕子建议大家,如果行程紧张,都可以跳过一些博物馆或者名胜古迹(可以当作下一次再来的理由,呵呵);换上轻便的鞋子,走走逛逛巴黎的这些小巷子,搭地铁、坐公车、腿腿儿地走,买一条夹肉和蔬菜的法式面包长棍,喝一杯街边小摊热辣辣的红酒,相信我,你一定会爱上巴黎的。
法语中,巴黎的发音就是巴黎;离开凡尔赛宫坐上回巴黎的皇宫列车(车内的从天花板到墙壁所有的地方都绘上精致优美的宫廷景象),站台上的老工作人员大声喊,巴黎巴黎,混着轻盈的车站报站音乐和热闹的人声;巴黎,巴黎,就是这么永远地留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啊,你真的一定要去一次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