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出昆仑光照人间
---记良师益友国画大家郑玉昆先生
吕孟申
郑玉昆先生离开我们,离开他生死相依的画坛,离开他热恋的中原沃土,已经三个年头了。三年来,先生的音容笑貌,时刻浮现在我的眼前,逝者长安息,生者当追忆,何况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忠厚的长者,更是当今中国画坛一位具有深刻影响力,卓有建树领军人物的翘楚。我与先生相识、相知、相交十多年,在我生命的岁月中,先生的画品、人品,德才学识,成为我学习的动力,先生孜孜不倦、苦心孤诣作画,做学问的刻苦精神,成为激励我不敢懈怠,好学精进的人生坐标。
(一)
1929年,郑玉昆出生在登封苍茫的大山骆驼岭下,一偏僻的小山村,祖辈世代务农,打他记事起,到山上捡柴,到山坡放羊,到庙里玩耍,庙里壁画,房上彩绘,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难忘的印记。这大概为他一生从事绘画艺术,自此启蒙。
每每回忆起童年的时光,他都是那么留恋向往,及到晚年,这种思乡之情愈益激烈。一首《故乡行》道出心声:“故乡僻壤貌不齐,块块庄稼连情义。骆驼岭下沟纵横,芦花如雪压清溪。山不在高水长流,和风细雨覆汗衣。炊烟袅袅破云海,明月轻轻酝芳蒂。孤峰凤冠藏龙处,书声朗朗催志立。自古要塞风骚多,历代征战建伟绩。尔今和平盛世时,群雄斗艳凤凰地。文韬武略各矫健,英姿飒爽比翼飞。”
过去的一切并不遥远,巍巍嵩山聆听着历史的跫音,悠悠颍水激荡着远古的浪花。夏禹、汉武帝、魏孝文帝、唐太宗、武则天、康熙、乾隆都曾在登封的历史舞台上旋转。李白、白居易、王维、苏东坡、欧阳修、元好问、袁宏道、徐霞客也曾在登封的文学旋律中徜徉。少林寺、中岳庙、嵩阳书院、观星台、三皇寨游人如织的繁盛景象正是登封流光溢彩的明证。
在家乡,郑玉昆,读完了小学、中学的课程,并奠定了初级的绘画基础,随着新中国即将解放的隆隆炮声,他告别山乡父老,走入军营。在部队,他一手握枪杆,一手握笔杆,训练打仗冲在前,宣传鼓动挥大笔。很快显露绘画的才能。由于他表现突出,1952年,被组织选派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
在这所高等军事学府里,他一边努力学习军事科技,一边也进行着认真的思考:沿着这条平坦的大路走下去,将星有机会叩问自己。但是,对艺术的痴迷和自己心中那一幅幅美妙的图画,有时搅得他寝食难安。于是,他大胆的向组织申请报考了鲁艺美术系。鲁艺毕业后,被分配到我国重要的美术基地——西安美院,与“黄土画派”创始人石鲁、丘石冥、等人在一起工作、创作、教学之中,共同为“黄土画派”的丰富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鲁艺”和“西美”两个艺术殿堂,给郑先生提供了充足的艺术滋养,这恐怕是多少美术人都难以渴求的梦想。正当郑先生头角崭露、才华横溢之时,他却出人意料的做出了一个特殊决定——离别高等学府,回到嵩山怀抱,并且放弃了已经在全国声名鹊起的水彩画创作,开始国画创作的艺术苦旅。
回到故乡,下了决心搞国画之后,特别是在八十年代以后,是故乡的土地,最终抚育他成为有创造活力的中国山水画家,这并非偶然。中原大地是我们民族发祥之地,这里走过轩辕黄帝以及大禹的足迹,夏都、殷墟都在这里。诗圣杜甫、画圣吴道子都生于河南的巩县、禹州。而嵩山俯览中州,被推举为五岳之首称中岳,这里三教荟萃,太室山有嵩阳书院,二程讲理学。少室山有少林寺,是达摩面壁的地方,文武双全。太室少室左右对峙,气势夺人。这些形胜之地,正是促进艺术发展成熟的良好条件,犹如母亲的乳汁不断滋养着她的孩子。正是家乡的土地与人民,鼓舞着他不断地取得新的成就。回到故乡,做一位偏僻小县城的文化馆员,对比着当大学老师来说,是从天降到地下来了。其实,换个角度看,这是从某种闭塞的小圈子里冲了出来,回到了一个异常开阔的新天地,是回归了大自然,回到了最靠近艺术源头的地方,亲吻了母亲大地,洗涤了灵魂,吸取了力量。郑玉昆在学院学习时,喜欢的是俄罗斯民族画派的风景画家:列维坦、斯希金、库因兹等,虽然有益,但那是学习别人的经验,他深知,毕其一生精力,也无法超越根植外国的西画的水准;而回到故土,深入到嵩山的七十二峰去,到父老乡亲中去,这是亲身参与到发展弘扬民族艺术的战斗,是亲身参加建设,创立自己的民族学派,这才是尽到了新一代中国山水画家的历史性责任。
郑玉昆回到嵩山,他感到神朗气清,胸中豁然开朗,他决心用心为嵩山立传。“半生多宿荒郊外,无数篇章写故乡,十里晨钟破旧梦,五更残月伴清霜。中原逐鹿风不止,孤雁奋飞日夜忙”。就是以这样的精神和境界,他先后创作出了国画作品《少林晨曲》、《正月初二》等,在全国大型美展上一举打响,这更坚定了他献身国画艺术的信心。从此,郑先生拧紧生命的发条,向着国画名家的桂冠冲刺:《芦雁图》蜚声画坛,被巴黎卢浮宫收藏;《豫西庄稼人》、《雪松》被中国美术馆收藏;《巍巍昆仑》、《人生之路》被中国画研究院收藏。多次随中国美术家代表团和河南省艺术家参观团到加拿大、美国、法国举办画展和讲学。鉴于他的学术艺术成就,荣获首批国家一级美术师及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荣誉。他组建了郑州画院,创办了中国少林书画研究会,团结了400多位画家,影响遍及全国。他对中原山水画派的创立,对弘扬中原文化,贡献巨大,成就非凡。
郑玉昆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锻炼成长,在和平盛世的阳光下学到文化专业知识,在中原文化优厚地的沃土上滋养,又在改革开放多元化长空的环境中,光怪淋漓、五彩缤纷的视角里生活。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仍能平心静气地净化这块创作灵地,保持着清醒的良知,与时俱进、勇于探索,以他不断创新的活力,升华着他的艺术才智。郑玉昆师承王盛烈、王绪阳教授,后于石鲁、邱石冥先生切磋学习深得教益。作品古朴豪放,有鲜明的北方画风。应邀在西安、开封、郑州、北京、新加坡、泰国、吉隆坡、美国等地举办个人画展,国内外都有报道。他是中国美协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外美术馆及博物馆不少都有收藏作品,出版过个人画册九本,题画诗四千多首,是中国八届美展评委,河南首届职称评委。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正大综艺》聘为嘉宾,省、市电视台都编、播过他的专题片。1994年河南文化厅、郑州市文化局等以及鲁迅、西安、四川、广州、天津、安徽等十四家美术学院及画院,在郑州举办“郑玉昆艺术研讨会”,出版有《评论集》,同时有全国二十一家报纸、杂志参与评论,人民日报1994年7月21日评论“当代山水画家郑玉昆:作品意境深远、苍劲郁郁,是我国当代山水画家重要人物。……”
郑玉昆一面坚持以生活为源,一面又赋予它理想的色彩,实践了真实与浪漫的完美结合。他的国画山水,有着独特的创造,充沛着青春活力和个性的魅力。只有历尽艰辛又肯于不断攀登,能毅然拂去一切遮目障眼的枝枝蔓蔓的人,才能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达到常人所未达到的境界,见人所未见的东西。
郑玉昆不仅擅画,也善诗:“我画不求颜色佳,但愿是我心里话。既非扬州八大怪,也非南宋四大家。千人应有千人面,点线皴擦求变化。不泥古人不随俗,自家稻秧自家插”。他画的每一幅画,都是独创的心画,他人是不可替代的,不吃别人嚼过的馍,是郑玉昆的创作理念和自白。他自幼生长在中岳嵩山的脚下,多年来踏遍了嵩山的诸多险峰,画好嵩山是他一生的志愿,并创作出了一大批佳作。如果从八十年代他专注于山水画的创作算起,最初的画还可见到一些传统山水模式的影响的话,到了九十年代,他的画风逐渐有了理想的成分,个性成熟了,可以放手去画自己的画了,从天人合一中悟出了哲理、精神。无论画嵩山、画黄河、画昆仑、画太行,都另有一番深意和心境,气质出来了。这是一条艰辛的探索过程,既要有披荆斩棘的毅力,又要有刻苦实践的精神,数十年如一日,他做到了,很不容易。
(二)
郑玉昆是一位实干家、苦干家,在生活和艺术的实践上都是一位苦行僧。
他以多半的时间画嵩山,近年来全国的名山大川差不多也走遍了。尤其是西北边疆、青藏高原、昆仑雪山、大河源头、祁连山、贺兰山、秦岭、北疆的博格达山及东北的长白山等,行程也有几万里了,而他无怨无悔。到生活中去写生,有时要受风雪严寒、沙暴袭击之苦,有时攀登危岭绝岩还要冒点险,好在他少年时学会了少林武功,又对艺术爱得痴迷,所以艰难困苦还可以从容对付下去,取得了玉汝于成的效果。没有多年积累的生活打底,怎么能画出那千姿百态的山川来呢?在先生笔下唤醒了沉睡万年的冰川、雪山、人迹罕至的大漠、沙海驼岭、黄土高坡、声凌云霄的壶口瀑布、雄浑的万里长城、滚滚的长江、滔滔黄河,万重关山。。。。。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画家看来,它们都是人格化的对象,是有性格,有感情,有不同的精神面貌的。正是在这种丰厚的生活积累、体验、感受的基础上,才能进行艺术的再创造,他创作的构图、立意、气势、韵味、笔墨技巧才总是处在变化之中,千百幅山水有千百幅不同的变化,不同的风貌。郑玉昆对生活非常敏感,他注意到划破平静湖面的小艇,有如划破晴空的小鸟。注意到大戈壁荒漠中,红柳生气勃勃。注意到高高的山坡上,小小的农家炊烟被密林衬托得雪白,直上青天了。有了感受把它变成一幅画,在书桌画案上的奋斗,也是异常艰辛的。这里有形象思维的过程,要有比和兴的参与,要有理想、幻想、联想的能力,要有娴熟的笔墨功夫,还要时时借鉴别人的经验等。郑玉昆还画了系列的黄河源头的画,其意境表现出了大河母亲般的宽容胸怀,颇具匠心和创意,具有的生活形象,潜藏着内在的哲理和精神,这是需要有灵性的艺术家去深入发掘的。
年逾古稀的郑玉崑老先生,有一股不服老的劲头。他凭着自己对国画艺术60年的痴迷和一副硬朗的身板,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只身走新疆,虔诚叩天山,精心绘出了四百多幅天山风情画,给自己的山水画创作生涯又增添了绚丽而浓重的一笔。其对艺术的不懈追求和脚踏实地的创新精神,着实给当今有些浮躁的画坛吹来了一阵清新的风。
郑玉昆是现实主义画家,他的作品意境深远、苍劲沉郁,在表现技法上,特别
注意用大的黑白对比和色彩的冷暖呼应,构图注重奇特独到,下笔雄浑泼辣,使得整个画面气势逼人。郑玉昆先生的《大吉图》。他所画的雄鸡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红冠醒目,高歌引吭。画上题诗:“头举红冠不用裁,身披白纱站高台。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画作与跋相得益彰。
郑玉昆把他博大心胸融注山水之间,大气磅礴中奔涌着强烈的现代意蕴。他融诗、书、画、印为一体,在笔墨、构图、色彩、意境中开拓与创新。很难说郑玉昆在他的山水画中,笔端浸润的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遗泽,还是西方哲学的乳汁?但我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画幅的“特写”式构图、充盈张力的色块,实实在在具有东西方文化中强化主体意识的深刻意义。
同时,郑玉昆的画作更有着浓烈的生命感悟。他创造出一幅幅苍郁突奔、豪放恣肆的境界。这些境界打破了传统国画的情感状态,奔突着生命的活力,激扬着悲壮和气韵。这种悲壮是沉郁顿挫的悲吟。实际上是复制或克隆了两千多年前沉汨罗江的屈原的魂魄。
在郑玉昆79年的生命历程里,把全部心血汗水和追求都融入生死相依的绘画艺术之中,诗、书、画、印互为补充,相得益彰。互启内涵。诗渗画意,内容丰厚,形象生动,寓意深刻。如题《月夜》诗:“月亮如镰挂树头,脚下流水绕芳丘。清泉莫怨出山晚,树高不拒根土厚。”他一生作诗达4000多首,纵观他的画,几乎每幅画都有自作诗,直到他生命停止呼吸。
他书法基于传统,功利深厚,独树一帜。笔锋间透露出嶙峋倔强,宁折不弯的个性。同书画一样,它在治印金石刀法与笔墨气韵反映了印、画,书互补的完整性。他追求齐白石线条刚柔相济的力度感觉、经营率意的理念、锐畅与顿挫交错运用的刀法,他的金石技法与绘画技法是高度和谐统一,二者所共同表现的朴拙、洒脱、大气、浑厚不谋而合。更为可贵的是,先生无论赋诗作画,铃印,均是他独立思考,不以人代;所用印章均为自己制作。似先生诗书画印具佳者,试问当今画坛能有几人?
(三)
人生的道路,总是在不断调整和克服种种困难中前进的,而且曲曲弯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郑玉昆像一位苦行僧,在绘画的崎岖小道上艰难的跋涉;春无倦怠,夏耐酷暑,秋踏晨露,冬冒严寒,倍尝艰辛,无怨无悔。
年逾七旬的郑先生,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壮心不已,他在诗中写道:“七十奕奕腰不弓,低头过市作耳聋。急流冲撞身似铁,袖手无言万事空。奔波山海肝胆壮,划破青天气纵横。诗内琢句树心意,画中理章挖精髓。风雨吹尽人生路,梵高困倒画长生。常走山路身心健,贯听野嚎似无声。”
这期间,先生上昆仑、走西藏、爬天山、长白山、祁连山,赴东海、南海、黄海,等名山大川。亲身体验感悟高山的雄浑、壮美、宽厚、挺拔;在风云变幻中显神威,在暴风雨雪中露峥嵘。他看到了大海的浩瀚壮观,更使他震撼的是,海上风暴骤起,真犹狂龙震怒,吞天蔽日的怒涛,显示它荡涤一切污泥浊水的力量。
先生领略山高水长的秀美,更激发他热爱人生,创作激情。他在创作感言中这样写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君子常坦坦,小人常戚戚,我自处变不惊,那些低俗不堪的玩弄卑鄙伎俩者,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淹没。在那圣洁如玉的世界屋脊上,在那狂涛波澜的海岸边,披云看霄,临风观水,心胸无限宽阔;山如画卷,使我在创作的欲望中充满着无限的遐思、幻想,使画面呈现出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件件充满生活激情的作品,就是我几十年在风雨中抗争,在探索中前进的答卷。我的艺术之路从来就没有轻松过,铁砚磨穿情未了,话必成冢泪滂沱。每当夜深人静,我走进画室,常使我画起来不能自拔,倍感愉悦和超脱。不管室外的天有多高,风有多急,我坚持走自己的路,心无旁骛,一往情深。”
(四)
郑玉昆把他的全部心血都花在他一生追求的绘画艺术之中,其艺术成就逐渐被全国美术界所重视,中国画院院长刘勃舒、中国美协副主席王琦、鲁迅美术学院院长王盛烈、当代著名画家何海霞等,都评价他的山水画“气势浑厚、豪放,线条古朴、苍拙,用笔泼辣有力,用墨浓烈浑厚,用色大胆强悍,是我国当代不可多得的画家。”他桃李满天下,学生杨力舟、王迎春、王为正、王西京、周俊杰等早已成为当代美术界的顶尖人物,然而他从不张扬,为人低调,总是踏实作画,从不倚老卖老,对当今美世界的炒作风,浮躁风,他深恶痛绝,洁身自好。先生生前不止一次对我说,一个有出息的艺术家,靠炒作,歪门邪道是成不了大家的,也是不会长久的。先生对我还说,对送出的每一幅画,在他心里就像自己养的儿女,总是难舍难分。先生对自己的画吝啬是出了名的,为此,他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据说,李长春在河南任省委书记期间,每年春节都要给先生送花篮,礼品。李长春离开河南到中央前夕,想收藏先生一幅画,秘书到先生家求画,先生仅给了一幅斗方,由此可见,先生耿介倔强性格何等超凡啊。
我与先生交往的十多年中,深知先生的脾气个性,从不主动要画,每当先生给我打电话,需要改写文章,需要帮助办事时,就是晚上十一二点钟,我也必定赶到,先生有病住院,我必到医院探望。时间长了,有了感情,无话不谈,先生也常常主动送给我一些画。20004年,我的《名人画廊》开业,先生出面邀请省市有关领导、知名书画家莅临,并亲致开幕词,我非常感动。先生几本画册、诗集,出版前期,交我审阅校对,我都全力操办。我和先生等人商量在先生原籍,筹建“郑玉昆书画艺术馆”,上报请示行文,经我手写过两稿,先生愿将自己的藏画,并将自己创作的精品书画捐献出来。此事上下几经交涉,最后不了了之,成为先生的一大遗憾。
先生生前,嘱咐我对他大型画集《中国山水画家---郑玉昆》前言、后序,润色修改,并要求我单独写一段评价文字,我这样写道:“古今中外,大凡有成就的画家,都具有深厚的绘画功力,渊博的知识,高尚的人格。郑玉昆先生一生一生淡泊名利,不唯画、不唯书,诗书画印,都孜孜以求尽善尽美,坚守自己的精神家园那方圣土。虽年逾七旬,但壮心不已,其作品妙趣天成,给人以大美无言天生丽质难自弃之境界,不愧为德艺双馨的大家。且桃李满天下,他的不少学生已是当今画坛精英和国家美术界领导者,但他从不居功自傲,而是虚怀若谷,把绘画创作作为生命的主源。先生常年布鞋、布衣,粗茶淡饭,当今社会能坚持到这种份儿上的能有几人?巍巍嵩岳是他的魂魄,滔滔黄河是他的血脉,他是优秀中原儿女的杰出代表。”
我们早和先生商量,在他80岁华诞,在北京为他操办书画展。天不从人愿,在他79岁的时候,驾鹤西去,怎不令人扼腕垂泪。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构思,许许多多新的创作要实现啊,先生的离世,不只是河南画坛的损失,而且也是中国画坛的损失。我相信中国绘画史上必将有郑玉昆先生浓浓的一笔!
在先生离别人世三周年的日子里,写此文寄托我们的哀思和绵绵的思念之情,愿先生在天国重挥生花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