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第八日,我终于准许出院回家。又能天天见到最亲近的家人了。没料到的是,当晚我竟然无法入睡。只要我一闭眼,恶梦便缓缓袭来,身体似乎就在万丈深渊中坠落,欲呼无声,欲罢不能。我只有半坐半靠着才躲过梦境迷糊了一夜。
LG 担心碰到我的刀口,且能晚上给予照顾,便在我床边的地板上打了好久的地铺。康复期间,每天我都会练习肺活量和体力。从刚到家只能走5分钟到3周后的30分钟,身体各方面在慢慢恢复。真正体会了一把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清楚记得术前一月,LG和我还去爬了一天的山,那时我体力已不如前,最后只他一人登顶。
手术前,不知该如何面对同事说明我的情况,几次欲言又止。只好与我的老板沟通,托她转告术后状况。公司的许多同事闻讯后,抽出时间不辞辛苦驾车单程40ml 来探望,送来的不仅仅是关心,更有战胜疾病的信心和鼓励。告知因我的突发事件,促使她们都在2006年底前去做了妇科体检和超声波。这是第一个因我的癌症诊断而取得的意外收获,很欣慰。
有了点空闲,开始上网。网上有关OVCA的信息错综复杂,真假难辨。让我备感受挫的是5年OVCA的存活率只有30%(最新报道40%)。铺天盖地的负面信息又将我掷入恶性循环的网络搜索,竟让我在Costco 找到了棺材••••••。
" I am home" 小闺女甜甜的童音把我拉回现实。心里默念:为了我爱和爱我的亲人们,更为了完成做母亲的任务,我应下定决心,无论化疗路上有多少险滩暗流,高山陡坡。我有年轻气盛,有我信任的医生,家人和朋友无条件的支持。小解放军没有任何理由放弃,我应坚信不疑我必定会是30%的其中之一。
3周后,在妈妈陪伴下,回医院拆掉刀口的"定皮针"。护士G 小心翼翼,干净俐落在我基本无痛感的状态下顺利拆除47 枚"定皮针"。虽然手术拿掉双侧卵巢,输卵管,子宫,阑尾,大网膜和脾,但无法摘去我乐观主义的心态。自箭突下至耻骨联合上约20cm的刀口愈合不仅好,而是超棒耶!( an atypical textbook photo candidate, that is my surgeon E's comment )
从选定医生E (GYN/Oncologist) 做我的手术起,我对他的依赖和信任随我化疗的深入也与日俱增。每次见他,首先会和颜细语问道:How is family ? How are girls doing? 然后才开始询问我的情况。无论我有多担心,只要听到"Don't worry ,everything will be fine"总能让我又充满希望。我庆幸自己找到一位能愉快沟通的医生。
身患绝症,心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