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四日是女儿参加顺德四校联考的时间,这个考试对女儿很重要,将决定她能否上到她渴望的中学。
前一天晚上,女儿早早地洗了澡,再次检查完准考证、考试所用的笔等重要事项,九点钟就准备睡觉。我为她掖好毛巾被、拉上蚊帐、熄了灯,互致晚安后,轻轻地关上她房间的门。在关门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念叨着:愿宝贝如愿!
约十点半的时候我听到女儿叫我,立即跑到她的房间,问:“怎么了?怎么还没睡?”,女儿说:“妈妈,我忘记了提醒你有没有给车加油?我怕明早加油再送我会迟了。”我拍拍她的头说:“快睡吧,不用担心”。当我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女儿叫住我:“妈妈,你能不能陪陪我?”
于是在她的旁边躺下,轻轻地拍着她,但女儿还是好久了没有睡着。我想起在她小的时候我常常唱给她的催眠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眼睛在温柔看着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醒来,妈妈都给你!”……在我将要睡去的的声音里,女儿终于静静地睡熟了。
第二天早晨没等我叫她,她已经起床,我们早早地出发去考场。女儿看上去不象昨天那么紧张了,我还是特别与她谈些轻松的话题。离考试时间还早得很,但通向德胜一中的几条马路都已是拥挤的车流,离学校大门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时,车已经无法动了,只好让女儿下车走路去学校,我则看看能否等到个地方停车。围绕着德胜一中,到处都是车和人,密密实实的,全是考生和送他们来的父母,据说这天在这里参加考试的学生有两三千人,还有大约这个数的来送孩子的大人。看到这个场面,我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女儿是个很有思想的孩子,也挺有个性的,但成绩应只算是中上等。我对她的成绩要求也没那么严格,总觉得不要给她太大压力了,只要她的大方向是好的就行,我愿她有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女儿非常懂事,我常常和她探讨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对于有时候我略感困惑的问题,女儿却时常给到我意想不到的答案。女儿善良、活泼、性格开朗、喜欢看书,小的时候她象个男孩子一样好动调皮,爱跑爱跳爱闹爱说话,现在比小时候好像斯文多了,但实际上她的性格很大大咧咧,最需要改善的方面是太粗心、到处乱丢东西。女儿喜欢看富有哲理方面的书,平时对国际局势也挺热衷,偶尔还抱一些我似乎都看不懂的书在读。我特别疼爱女儿,有时担心自己会不会太宠爱娇惯她了,但又想,嗨,谁让我是当妈的呢?!我一直非常享受陪女儿长大的过程,虽然付出很多,但从不觉辛苦,女儿给予我更多的是幸福与爱的感受。
终于等到一个停车位停了车,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来到考场入口,越过人群的缝隙试着看能不能搜寻到女儿的身影,找了好久,也看不到她的影子,她应该已进入考场了,我再次在心里念叨着:“愿宝贝如愿!”。我感到我的心情似乎紧张过女儿。
考试时间到了,但来送孩子的家长没有减少太多,不少人将在这里等孩子们考完试。太阳很烈,很多家长就这样站在烈日里,也有一些家长坐在学校旁边一个展览馆硕大的场馆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十二点十分,家长们可以进入考场接孩子了,黑压压的人群涌向学校大门。我在C幢楼的楼梯口终于等到了与她的好朋友一起下来的女儿,她说题目不大难,我这才松了口气。在回家的路上,女儿一遍遍地同她的好朋友讲:“我太希望我们一起上一中!”。下午女儿约了她的好朋友尽情地玩了一个下午,她告诉我:“考完试的感觉真好,真轻松啊!”
6月18日女儿获知成绩,她以理想的分数被一中录取,听她的老师讲在6000多名考生中她应属于前50名(后来知道她在6000多考生中排名第32名),遗憾的是仅差1.5分就可以得到奖学金。令女儿最为高兴的还是和她的好朋友又将在一起了,她最好的朋友潘子晴虽然分数比她低一些,但也被一中录取,我们共同分享着她们的喜悦。我问女儿是什么原因令到她考出好成绩,她不以为然地淡定地说:“纯属偶然吧,也许是笔用的好,这次买的笔二十多块钱呢,是我用过的最贵的笔!”。
女儿就要小学毕业了,就要告别她的儿童时代,并将开始她另一段重要的人生历程。她的个头已几乎和我一样高,她开始穿和我一个码数的鞋,她的额头上长出一层红痘痘, 她把日记本锁进抽屉里.......她真的一天天长大了。
经历女儿成长日子里所有的开心、失落、挫折、收获等等所有所有,陪伴在她的左右,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这原是我生命里最大的价值、快乐和满足!那些曾经为她的付出、在她考试前夜的难眠、考试那天的紧张以及在太阳晒烤下的等待......比起陪伴她的幸福感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2010年6月
Y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