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處

      四年以前我在C市,天氣像今天一樣粘熱,出去隨便一走,就有一層水附在身上。我頭頂烈日在街上逛蕩,搭了塊白色手巾在脖子上,對,是白色的,起了毛的線手巾,外面的陽光並不刺眼,但很毒辣。街上沒有白花花的大腿,只有趴活的大白和水暖蹲在樹下,還有偶爾過去的紅色夏利,地是滾燙發軟。我穿著白色球鞋,牛仔短褲,白色襯衫,還有手巾,就逛蕩,像是暖瓶廠前趴著的老狗,氣喘吁吁。

       三年以前,我在歐洲小城G市,天氣涼爽,海風習習,街上是白花花的大腿和金色的浪卷女郎。我在街上閒逛,身邊是我的女人。我說你看人家歐洲門臉挺潮啊,我女人說你在看白色大胸。我說國外天空真藍,我女人說你還看,我說你看人家多文明都不吐痰,我女人說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我說那咱回吧,然後我眼睛就看不見了。


        兩年以前,瀋陽,美國大使館外,我在簽證,後面一群小屁孩夏令營,鬧哄哄,前面幾對老人去探親,我坐在板凳上,手扒著鐵絲網。一個武警阿姨沖我走來,面目慘白,在網外叫號,我站起身,屁股上貼著一小時10塊,拿著材料,小碎步前行。大眼美女采了我指紋,金色男郎給了我簽證,一紙文書,我被發配到了北美蠻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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