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一生(45)- 译审及出版人:田心

许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斗争哲学那样用“两个凡是”来分类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一对死敌都爱吃同一种佳肴、都爱娶同一类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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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1949

 

 

威廉·伯南汉带着一颗刚学了一门深奥功课的谨慎的心,听取了他的经理人的劝告,缓慢地回到他正常的事工中。尽管他在1949年举办了许多场单个晚上的聚会,但他还是少量地安排了多晚连续的聚会: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的里贾纳聚会和安大略省的温索尔聚会;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博蒙特聚会;伊利诺斯州的锡安聚会;明尼苏达州的明尼阿波利斯聚会;最后,在深秋时节,他在印地安那州的福特韦恩举办了一场连续三个晚上的聚会。

美达带着三岁大的女儿利百加陪着比尔来到福特韦恩。玛吉·摩根女士作为一位护士也一同前来,帮助和鼓励那些排在祷告队列里等着接受祷告的病人。玛吉的癌症得医治已有三年了。比尔首次看到她时,她体重只有50磅,而现在她体重155磅,她感觉身体相当好。

在福特韦恩的头一个晚上,有五千多人拥进了闹市区的戏院里。像平常一样,比尔向会众们传讲要把信心放在耶稣基督早已完成的工作上。他解释了神医治的过程,强调它是基于圣经的。他提到了他的使命。他向会众描述了他的两个迹象,并尽可能地解释每个迹象是如何运作的。然后,他向会众描述了一个他看见一个死去的男孩重新得到呼吸的异象。他敦促他们:“把它记在你们圣经的空白页上,那么当这事发生时,你们就会知道我所告诉你们的是真的。”

因着怀疑,会场里的气氛冷冰冰的。比尔提到主的天使时,看到会众中有很多人带着怀疑的眼光互相看着。比尔心里猜想这些人都是身体健康的人。病人会像一个饿汉寻找食物一样急于寻求帮助。

在招待员召集祷告队伍时,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妇女在舞台下面弹三角钢琴。她用灵巧的手指弹奏着这首古老的圣歌,会场里充满了“至大医生”这首乐曲声。

排在祷告队列里的第一位病人是因患小儿麻痹症而残废的一个小男孩。霍华德·伯南汉抱着他上了舞台,这样他妈妈可以继续坐在她的座位上。比尔用手臂抱着这无助的小孩,低着头祷告:“天父,我请求你赐怜悯……”

突然比尔看见一道眩目的光。起初他以为是管理人员打开一盏聚光灯照着他。他心想:“真粗鲁。即使这管理人员不满意这次聚会,他也不应该这样做。”比尔抬起头朝着楼座眯着眼看,希望他能打手势叫管理人员把灯关掉。接着他意识到这不是一盏聚光灯,而是主的天使从天花板上降下来。这光比平常亮得多。此时比尔能听见特别大的风声,呜……咝……。那天使正向舞台降下来。比尔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是他放手掉下了孩子,还是那孩子从他手臂中跳下去了。那男孩双脚踩在地板上,正如双脚完全正常的孩子一样。那孩子兴奋得叫喊着,沿着台阶跑下了舞台。他母亲尖叫着,从座位上跳起来,伸出双手去接她儿子,唯恐他摔倒。随后她也看见了那大光……她昏了过去。

当那正在弹钢琴的年轻妇女看见那大光,就高高举起她的双手尖叫起来。那钢琴的琴键超自然地自己在继续上下动着,弹奏着同一首圣歌:

 

至大医生现今可近,

满有同情的耶稣。

他发恩言,愈人忧心,

请你即来听耶稣……

 

那年轻的钢琴演奏者站起来,她双臂仍高高地举着,开始用另一种语言唱这首圣歌,而钢琴自动地为她伴奏。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金发随着她摇摆时飘垂下来,她看上去像个天使,唱出的歌声也像天使的声音。

看着这两件神迹,全会众的心都被点燃,人人知罪。七百多人挤到过道,想来到台前,把他们的生命献给耶稣基督。因为台前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容纳如此多的人,大部分人就跪在过道上,呼求:“神啊,求你怜悯我这个罪人。”

最后再继续为祷告队列的人祷告时,两个人领着一个年老眼瞎的人上到舞台,请求祷告。

比尔问他:“先生,你相信我所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相信,”他回答。

接着异象表明了得胜。比尔说:“你的名字叫约翰·雷恩。你是个天主教徒。你住在本顿港,你在那里的街上卖报纸。你已经眼瞎了二十年。主如此说:‘你得了医治。’”

雷恩挠了挠头:“但我还是看不见。”

“那与这没有一点关系。你已得了医治。我在异象中看见你已得了医治,异象从来不会错的。”

约翰·雷恩谢了谢他,就被领走了。那晚的晚些时候,那同样的两个人再次领着约翰·雷恩从祷告队列里上来。

雷恩说:“伯南汉先生,你告诉我已得了医治。”

“你告诉我你相信我,”比尔回应道。

“我的确相信你。你说出了我生活中的事,那些事凭你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知道现在我该做什么。”

比尔看出这人需要某些东西来帮助他坚固信心,说:“你只要不断重复‘因他的鞭伤,我已得了医治。’向每个人见证主已经医治你了。它就会发生的,因为这是‘主如此说’。”

聚会的第二个晚上,约翰·雷恩坐在楼座上。在讲道过程中,尽管他仍然什么也看不见,他还是常常站起来喊道:“感谢神医治了我!”

那天晚上,一位女士带着一只脚用石膏固定的女孩从祷告队列中上来。比尔一看见那石膏就说:“这孩子有一只畸形脚,是不是?姐妹,你会照我说的去做吗?”

那女士说她会的。比尔没有为这年轻女孩祷告,就告诉她母亲说:“回家去,今晚就把石膏从孩子脚上取下来。你会发现她的脚是正常的。明晚带她来,见证耶稣基督行了这件大事。”

第二天晚上,所发生的最引人注目的神迹就是:耶稣基督开了一位瞎眼女孩的眼睛。然而每一次医治,无论是严重的还是不算严重的,对接受医治的人来说都是重要的,就像那位没有拿到祷告卡的斜视女孩得的医治。祷告聚会进行到一半时,这女孩走到博斯沃思太太正在卖基督教书籍的大厅里。博斯沃思太太看到这女孩在哭,就问她出了什么事。

“我刚刚看见一位斜视的女孩一到台上就得了医治,”这女孩呜咽着,“要是我能进入祷告队列,我也能得医治。但我得不到祷告卡。”

看到她的眼睛斜视得很严重,博斯沃思太太心里涌出怜悯。她告诉这女孩:“你不需祷告卡,姐妹。你需要有信心。这就是你要做的。回到你能看见伯南汉弟兄的地方,全心地相信这辨明人心是从神来的一个恩赐。我保证不用几分钟,他就会叫到你。”

比尔在台上为祷告队列里的人祷告时,他的背要转离这女孩的方向。他感觉到他身后有一个很强的信心在拉动他,他转到她的方向,寻找在会场后面的那个源头。太多人在拉动他,要独独指出哪一个是很难的。但他能感到某人的信心跳得特别高。随后比尔找出了她。他对着麦克风说:“坐在后面,穿着绿色外套的年轻女孩。你的眼是斜视的,是吗?不必再担心;耶稣基督已经医治你了。”立即这事就成了。

到了祷告会结束时,比尔因疲劳感到头晕眼花。他摇摇晃晃走下舞台,在边上的一块幕布后面想找个地方,从会众面前藏起来。

一位浸信会牧师,佩帝格路博士,正等在那里要与他说话:“伯南汉先生,你是我所听到过的语法用得最蹩脚的公众讲员。你站在如此多的会众面前演讲,这真是太糟糕了!”

比尔在以前曾与佩帝格路博士谈过话,知道这人说话像个外交家,语法修饰又好又精确。“是的,先生,”比尔温和地承认,“我知道我的语法很差。我是十个弟兄姐妹中最大的一个,我还只是个孩子时,我的父亲就病倒了,所以我不得不停学去做工。”

“这不是理由,”佩帝格路坚持说,“现在你是个成年男人。你能够选取合适的课程,重新学习你的语法。”

“不过,现在主呼召我做这工,我花上我所有的时间为病人祷告。我没有多余的时间。”

“真羞耻,”佩帝格路博士责备道,“成千上万的人听你说出这些错误词汇和狗屁不通的句子。”

“喔,他们好像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指这意思。这些人把你作为领袖来看。你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例如,今天晚上你说:‘你们都到这枪台边来。’”

“是啊,先生,难道我说错了吗?”

“错了,错了,错了!是讲台,不是‘枪台’。要是你使用正确的发音,大家会更感激你。”

因辨别人心时,精神极度紧张,使得他筋疲力尽,比尔没有力气继续讨论这事:“先生,这些人来到这里,不在乎我说枪台或讲台;他们要我活出正确的生活方式,结出我所说的果子。我不鼓励无知,它在世上已造成了它的害处。但另一方面,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必须受过高等教育才能认识耶稣基督并得永生。”

正在这时,厄恩·巴克斯特出现了,把比尔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当巴克斯特驾车送比尔和他的家人回“印地安那酒店”时,问道:“伯南汉弟兄,为什么你没有为那个有畸形脚的小女孩祷告呢?”

“不需要为她祷告,因为今天下午我看到一个她得医治的异象。我看到的异象从来没有失败过。”

玛吉·摩根说:“比尔弟兄,我在帮助那些残疾人坐到前面时,觉得对一个男人有一种特别的负担。我想这是因为他看上去有点像我的丈夫。他是李曼先生。你注意到他吗?”

“没有,玛吉姐妹。明晚我会找他的。”

星期五晚上,就是他在福特韦恩的最后一个晚上,比尔告诉他的经理人,要是他们觉得他能应付的话,他想来一次快速祷告队列。他们提出若他与当地的牧师一起为这快速祷告队列祷告,那么他们就同意。那样做,祷告时间就不会拖得太久。比尔觉得这意见甚好。

祷告队列开始时,昨晚一位带着畸形脚女儿前来接受祷告的妇人作了一个见证。昨晚聚会结束后,她带她女儿回到家里,花了一个小时把脚上的固定石膏锯下来。那只脚看上去是好的。今天上午,经一位医生用X光检查,证实骨头是完好无损的。

这见证激发了众人的信心,使全会场笼罩在充满信心的气氛中。太多的人想挤进“快速祷告队列”,以至于很多有严重残疾的人却进不了祷告队列。比尔注意到了李曼先生,就是那位看上去有点像玛吉·摩根丈夫的残疾人。有人帮助他,试着帮他进到祷告队列里;但队列中拥挤不堪的人太兴奋,他们无法帮他排进去。所以有人就把李曼先生移到靠近比尔祷告的地方,然后他们抬起他,把他放到舞台上,希望从那里能得到祷告。不料,因着混乱,有些从祷告队列上来的人没有注意到这无助的人躺在舞台的地板上,不久,李曼先生的白衬衣上留下了好多鞋印。

比尔看到李曼先生的处境,就对着麦克风说:“不要把那可怜的小伙子放在那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比尔的眼睛接触到了李曼的眼睛。比尔能感觉到李曼先生信心的拉动。两个人上来,把他抬回到他的位子上。比尔突然觉得有感动,就下去与他说话。

“哦,伯南汉弟兄,”当比尔站在他面前时,李曼先生说:“要是我能在台上摸一下你的裤腿,我相信我就会得医治。”

“神祝福你,弟兄,”比尔说,接着异象突然临到他。在画面中,比尔看到李曼先生正走过一块地,看见另一个男人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向他跑过来。比尔看到这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异象就消失了。比尔说,“弟兄,你得了多发性硬化症,对吗?它是一种缓慢扩散的瘫痪病,在过去的十年里,它使你一直躺在床上。你是福特韦恩的一位商人,你从来没有停止工作过。我看见你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它能抬高你的身子,这样你就能用打字机工作。”

李曼先生惊奇地说:“这是对的,伯南汉弟兄,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主给我一个异象。你为此事已祷告了很久,他已经听了你的祷告。耶稣基督使你得痊愈了,站起来吧。”

会场里有太多的嘈杂声,并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位老年人十多年来首次用脚站立起来。比尔开始朝通往舞台上的台阶走去。坐在第一排座位上的另一位老先生在比尔走过他身边时,伸出手抓住他的外套。这老人骨瘦如柴的手已变形得很历害。他说了些什么,但比尔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就倾下身子听他说。

那人说:“我知道只要我能摸一下你的衣服,伯南汉弟兄,我就会得医治。”

突然比尔意识到刚刚见过这人,就在他刚看到的有关李曼的异象中。这人就是那个在拖拉机上的人!

“你是个农场主,是吗?你是那边的李曼先生的一个朋友。”他用手指着站在那边的李曼先生,李曼正高举着双手,向前迈出一小步。但这是坚定的一步,他嘴里喊着“赞美主”,他的赞美声融入到众人的一片赞美声中。

“是的,是的。”

“你因风湿性关节炎已残疾多年,但不必担心,因为主如此说,你会康复。”

 

第二天早晨,一位旅馆服务员敲比尔的房门:“伯南汉弟兄,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你不能从前门出去了。不知人们怎么发现了你住在这里,现在大厅里挤满了要见你的人。”

“那太糟了,”比尔说。“我们正要出去吃早餐。”

这位旅馆服务员提议说:“我能带你们经过锅炉房到一条小巷,若你不介意爬过一堆炉渣的话。”

“那总比吃不到饭要好。”

“我先去察看一下这条路,几分钟后再来带你们。”

不一会儿,这旅馆服务员回来了。比尔、美达、利百加和玛吉·摩根跟在这位年轻人后面,下到底层,绕过烧煤的锅炉,爬过一堆炉渣,穿过一道门,就到了一条小巷。无人看到他们出了旅馆。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比尔把帽边压低到眉毛处,翻起军用防水短上衣的衣领。他抱着他女儿利百加,让她的头贴住他的脸颊,这样也能帮他把脸藏起来。他们走过一个街区,到了第二条街,要穿过这条街到“霍布斯屋餐厅”,他们在那间餐馆已经吃了几天。突然比尔的肉感到麻刺感,正如他在主的天使面前一样的感觉。他停住了。

“什么事,亲爱的?”美达问道。

“主的灵刚刚告诉我向左拐。”比尔把女儿交给美达,就开始走。

“但是,比尔弟兄,”玛吉说,“这儿是我们吃饭的地方。”

美达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嘘,我以前看到过他脸上的这种表情。圣灵正在引导他,只要跟着。”

走了几个街区后,比尔走进一家拥挤的小餐馆,名叫“米勒自助餐厅”。他们自己取了饭菜,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就在比尔要吃第一口烤面包之前,相邻那张桌子的一位妇女喊了一声:“称颂神!”就站起来,眼睛看着比尔的方向。

玛吉轻声对比尔说:“你最好走。若不然,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围住你。”

“玛吉,请不要这样说。圣灵正要行些事情。”

那相邻桌子的妇女走到比尔的桌边。紧张不安地说:“伯南汉弟兄,我希望你不认为我太粗鲁,我认为是主带你来这里见我。”

“为何你不说说你的故事呢,姐妹?”

“我兄弟和我从德克萨斯州来这里。”她指着坐在她桌子边的一位圆滚滚脸蛋的男人。这男人的眼正看着他们,但不想站起来,看上去他身体不佳。那女士继续道:“我兄弟因心脏病快死了。医生不能为他做什么。他的心肿得太大,甚至挤压到胸膜。上个星期医生为他检查之后,说他活不久了。伯南汉弟兄,到今天为止,我们已跟着你十场聚会了,但我兄弟从来没有机会进入祷告队列。我们花完了钱,但还想再试一次,所以我们卖了奶牛,凑了些钱来福特韦恩。我们到了这里时,人太多了,甚至我们连会场都进不去。昨晚我绝望了。我整夜祷告。今天凌晨有一段时间我睡着了。我梦见神告诉我找一个叫‘米勒自助餐厅’的地方;若我和我兄弟九点钟在那餐厅的话,我兄弟将会得医治。”

比尔看一眼手表,正好九点钟。“带你兄弟过来。”比尔用他的左手触摸着那人的右手。恶魔的振动震摇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表被震停了。比尔低下头,安静地祷告:“父啊,奉你儿子耶稣基督的名,请医治这人。”

振动停了。那人把手放在胸上,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我感觉不同了,”他说,又吸气扩肺,他惊奇没有感觉到痛:“为什么,自从我是个年轻人以来,我从来没有觉得有现在这样好的感觉。”

这幅景象吸引了其他吃饭的人。尽管他还没有动一下他的早餐,比尔决定在人们认出他之前离开。

他一步出餐厅,一个妇女正好站在门外,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她马上在路边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裤腿。“嗬,神啊,”她闭着眼睛哭泣着。“嗬,神啊,谢谢你。”她是个身材瘦小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她的身子颤抖着,泪珠叭嗒叭嗒地掉下来。

比尔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请站起来,姐妹,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是从芝加哥来的达米科太太,”她一边用脚站起来,一边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我得了恶性肿瘤。甚至连梅奥诊所都不能帮我。我做过镭疗法和X射线疗法,然而肿瘤继续长大。我丈夫开一家意大利式细面条加工厂,所以我有足够的钱动手术;但医生告诉我,像我这样的病例,即使动手术也好不了。伯南汉弟兄,我跟了你好多场聚会。设法接近你,但接近不了。我祷告了又祷告,太失望了。今天早晨我梦见主告诉我九点十分站在这‘米勒自助厅’的门口。现在你在这儿啦!”

比尔握住那女人的手腕祷告:“天父,我知道这是你的引导,奉你儿子耶稣基督的名医治这女人。”过一会儿,他感到那癌症的生命停止了振动。

在回旅馆的路上,他们走进一家杂货店,美达要买些彩色本子和蜡笔,这样她能让利百加在旅馆里有事做。比尔走到运动器具那儿看渔具。他又一次感到那天使在附近。他低下头祷告:“天父,你要我做什么?”

正如他听到他妻子与店员讲话那样清楚,比尔听到那天使对他说话的声音:“下去这街区的尽头,穿过街,站在那儿。”

比尔让美达和玛吉自已回旅馆之后,就跟着主的带领。他站在街头很久,看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爱尔兰警察在吹哨子,指挥交通。人群来来回回走过人行道。比尔观察着他们的脸,想知道主为什么要他站在那儿。约十分钟后,比尔注意到一位年轻的妇人走近街对面的路边。她穿一条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头戴一顶苏格兰的大黑头巾形帽子。比尔感到有一种不可言状的印象,这就是他要见的人。他换了个地方,这样当她穿过街时,就会在他身边经过。那交通警察举起手,吹了一声哨子;汽车停了下来,这年轻妇人走过街。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比尔,就从他身边走过。看着她走过去,比尔心想:“这就怪了。为什么主要我移过去靠近她呢?”

这年轻妇人走过去约20英尺,就停住了,转过身。她惊奇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嗬,伯南汉弟兄!”她急忙回到他身边:“伯南汉弟兄,我是在做梦吗,还是真的是你呢?”

“是的,姐妹,是我。有什么问题,我能帮你吗?”

她不停地讲了一大串,好像她害怕他在她说完话之前就会消失:“我是从加拿大来的。我靠着一年150元的残废抚恤金生活。我花了所有的钱来参加这些聚会,但我不能进到祷告队列。前两个晚上我睡在某个旅馆大厅里的椅子上。今天早晨我花了最后的五分钱,买了一杯咖啡,就要朝高速公路走,以便能搭个便车回家。接着有样奇怪的事发生了。好像在我头上有个声音告诉我转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我朝上看,看见了你。”

“出了什么事,姐妹?”

“我的手臂残疾了。当我是个小女孩,正骑在一条狗上时,掉了下来,手臂着地。从此以后,它就不正常了。”

在比尔的头脑里,没有任何一点疑惑,认为它早已成了:“伸出你的手,”他吩咐道,“耶稣基督已经医治你了。”

那年轻妇人举起她残疾的手,当她看见她的手像她另一只手那样完好时,就尖叫起来。街上的人群就围到比尔身边,请求祷告。那爱尔兰警察离开他的岗位加入他们的行列。在印地安那州福特韦恩的街上,排起了一条祷告队列。比尔几乎花了一个小时为他们祷告。最后当地的一位牧师找到他,带他回到旅馆。

 

在福特韦恩聚会结束后,约翰·雷恩回到密歇根州本顿港的家里。约有两个多星期,他站在街头巷尾卖报纸,嘴里喊着:“号外,号外,赞美主医治了我。”因为大家明显能看出他仍是眼瞎的,人人都认为他精神失常了。后来有一天,一个小报童带他进一家理发店刮胡子。当那理发师把泡沫涂在他脸上时,取笑他说:“约翰,有人告诉我你去过福特韦恩,让那位圣滚轮牧师为你祷告。我听说你得了医治。”

约翰回答:“没错。赞美主,他医治了我。”

他一说出口,他的视力就恢复了。他高兴得尖叫起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脖子上还围着理发毛巾,跑到街上,向他所看到的每个人喊着这个好消息。那晚他打电话给威廉·伯南汉。

几个月后,比尔在本顿港停下拜访约翰·雷恩。这七十岁的老人大声读起报纸,证明他的视力有多好。然后雷恩问比尔是否愿意跟他去一所犹太学院,在那里有一位拉比想见他。比尔同意了。

这犹太学院座落在能俯视整个港口的小山顶上。一位长着红胡子的年轻拉比来到犹太礼堂的门口。拉比向来访者问候之后,对比尔说:“我知道约翰是瞎子。他在街上,我施舍他有好多年了。我想知道你藉着什么权柄开了他的眼睛。”

“我没有开他的眼睛。是神的儿子耶稣基督开了他的眼睛。”

“真荒唐。耶稣不是神的儿子,他不是基督。当弥赛亚真来时,他会是一位大有能力的统治者。”

“先生,你正在仰望他的第二次再来。这同样的经文讲到他第一次来时像一只被宰杀的羔羊。”

那拉比摇摇头:“你们基督徒传讲在三位里的一位神。你们说父神,子神,圣灵神。这根本讲不通。若父是一位,子是一位,这样就变得不止一位神,这就意味着你们有多位神,像异教徒一样。你们外邦人不能把神切成三块,再还给犹太人。”

比尔回答:“有些基督徒可能会把神切成三部分,但我不。只有一位神。在旧约里他是作为耶和华被人知晓,他用好多方法显明他自己,像引领以色列人从埃及为奴之地出来的火柱。在新约里神以他儿子耶稣的肉身形式向全世界的罪人显明他自己。先生,你不会不相信你们自己的先知吧?”

“我当然相信。”

“以赛亚说:‘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你看,这不是三位;这是一位神在三个职分中显明他自己。在每个职分中,神以不同的形式显明他自己:首先,是一位父,接着是子,今天是圣灵。这就是为什么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为人施洗,因为这就是父、子、圣灵的名。”

一滴泪珠从拉比的脸颊上流下来,消失在他的胡子丛中。比尔满有希望地说:“现在你相信耶稣是那弥赛亚,是吗?”

那拉比指着礼堂顶上一颗大卫六角星,就是他的祭司徽章,说:“我靠这个过上好的生活。若我不是拉比,我可能要到街上讨我的晚餐。”

“我宁愿喝溪水,吃苏打饼,说真话,”比尔说,“而不愿每天吃烤鸡,却呆在谎言背后。”

那拉比颤抖着,转过身,走回他的会堂。

 

这次会面后不久,威廉·伯南汉在阿肯色州的派恩布拉夫举办一晚的医治聚会。在聚会结束后,他回到市中心旅馆的三楼房间里。他觉得太累了,就和衣横躺在床上。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他听到敲门声。这旅馆的经理进来了。

“你是伯南汉牧师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那人犹豫不决地:“很抱歉,恐怕我要请你离开这旅馆。”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你没做错任何事;只是我们不能让这事发生在旅馆周围。”那经理走到窗边,朝下指着街上。

比尔也向窗外看去。他看到在旅馆大堂门外排着一队人。这队伍沿着街道一路排下去。

“他们不知怎么发现你住在这里,我不能说服他们走开。”

因为比尔太累了,他似乎无法解决这个小问题:“说实在的,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理说了他的打算:“你从消防通道下去,逃进那小巷,我打电话叫一位司机开一辆出租汽车等在那里接你走。我已经为你在城里的另一家旅馆安排好房间。”

比尔回头看了一下窗外。天正下着雪。他看到母亲们拿着报纸,遮在生病的孩子身上挡雪。他还看到拄着拐杖的人。他注意到有一个人颤抖得很厉害,可能是因寒冷或因中风引起的。比尔不能自己离开,而让这些人站在那里。他告诉经理:“我有另一个打算。”

比尔披上外衣,径直下楼到街上,停在街的一个角落里。在派恩布拉夫城里,淡黄色的街灯下,雪片从天上慢悠悠地飘下来,就在那里比尔为病人祷告。这祷告队伍与他的聚会中所安排的祷告队伍产生了同样的结果。一位男人扔掉了他的手杖,喊道:“赞美耶稣,我得了医治!”接着又一个得了医治,又一个,更多的人在喊着、赞美着。有人开始唱了,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哼。信心升起。当雪片从幽黑的天空飘进光里,就闪烁出光来。这是比尔所经历的最美好的祷告事奉。他呆在街上直到他的手指麻木、没有人再需要祷告为止。然后他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旅馆楼上的房间里,睡了。

 

福特韦恩聚会后一个月,比尔在阿肯色州的小石城举办一场聚会。达米科太太出席了那次聚会,非常热忱地站起来作见证: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个恶性肿瘤的细胞了!

几周后,比尔收到一封李曼先生写来的信,说他的医生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多发性硬化症的痕迹。他写道:一周前他正驾车经过乡村时,看见他的朋友,就是那位因风湿性关节炎而残疾的农场主,正在耕地。李曼先生停下车,穿过犁沟向拖拉机走去。他的朋友看见他过来,就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向他跑去。他们在地里相遇,互相拥抱,轮流着把对方抱起来,一起赞美耶稣基督。(比尔想起那个异象,就笑了。)李曼先生不止一次地在信中提到,说他对他所有认识的人讲说他得了医治,其中有一个在英国的朋友,他碰巧是国王乔治六世的私人秘书。

这就解释了比尔在几天后收到从英国发来的电报。显然,64岁的国王乔治在过去的几年里身体每况愈下。国王受到李曼先生得医治的影响,要威廉·伯南汉飞到英国为他祷告。看来这是神的旨意,因为比尔正准备在1950年春天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这对比尔来说很容易,可以在伦敦停一下,为尊贵的国王乔治祷告。

比尔回想起他领受使命的那晚,天使告诉他:“你将到世上许多地方,为国王、统治者、当权者祷告……”在那时这预言似乎太遥远而不可及,现在它看起就要成为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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