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电影:《乡间一月 A Month In The Country》(1987)





it's 1920. Colin Firth - Birkin - is emotionally (and physically) damaged from experience of WW1, hired to restore a medieval painting on a church discovered by an old lady who left money in her will to achieve this. She also left money to find the grave of one of her ancestors - this is what Branagh - Moon - is doing. During the time spent, Birkin slowly recovers from his trauma from being with Moon, spending time with the station masters family and with the vicar's w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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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日光,世外的田園,青年們在墓石之上休憩,身下是無言的死亡。莫非西方的田園情懷定要與死亡並置,才能顯其幽遠?17世紀畫家普桑也在阿卡迪亞的牧人圍繞的墓碑上銘刻:“即使在阿卡迪亞,也有我的存在。”不過我想,此刻古希臘意境已經被歐洲基督教思想所偷換了吧:爲了“生”的平和而必須在那其中給“死”找到一個位置。

"A Month In The Country"是關於死亡的傷痕如何在安靜生活中隱隱作痛的電影。一戰結束后,經歷了空前規模殺戮的一代英國青年復員回到那並未被硝煙染指的海峽對岸的祖國。有人肉體完好無損,心靈已被戰爭擊碎。

以清理各地教堂中的古代壁畫爲生的Tom Birkin(Colin Firth 飾)就是其中之一。他丟失了平靜的睡眠,丟失了説話的順暢,丟失了右手的穩定,丟失了情人的愛。他丟失了信仰,可能還丟失了與人建立深切聯係的信心。1920年夏,他在世外桃源般的約克郡小村Oxgodby度過了一個月。

影片像他在這一個月中的經歷一樣無甚波瀾,有的是日復一日不盡相同的瑣事,仿佛縂也過不到盡頭的盛夏。

從Birkin暫居的鐘樓能望見對面草地上一頂白色帳篷,裏邊住的是考古學者James Moon(Kenneth Branagh 飾),同為復員軍人,多話,愛笑,内心卻遭受着不亞於Birkin的戰爭創傷折磨。懷着對古物共同愛好的兩人建立起一段愜意的友情,在幽靜的墓地中享受平和,分擔不時襲來的傷感,還破解了一兩個關於遺跡的謎。

此外,Birkin游走在村民之中。他看到了帶着冷酷宗教激情的牧師和他那乏人光顧的國教教會,另一方面,村民在自發組織的禮拜聚會上做着熱情的業餘講道,底下座無虛席,正像他們在風琴店裏他們高聲合唱壓倒其他客人一樣,人多的那才叫music(Church與Chapel之爭也正在中國發生) 。他成了心智不高但質樸的講道先生一家的座上賓。他看到了一名快病死的小姑娘,在床榻上之口不言“死”字,只談天氣和同學新買的帽子。

他和年輕的牧師太太(Natasha Richardson 飾)互生隱約好感。這也理所當然,因爲正像我們從維多利亞時代小説中讀了無數遍的故事一樣,大方聰敏的女子爲了生活的緣故,錯誤地配給一個乏味的男人,平日只能把熱情傾注與沒有看客的園藝。儘管如此,她同Birkin之間最浪漫的對話也不過是折下自己種的玫瑰贈他時說:你會知道夏天什麽時候結束,因爲我總把最後一批的玫瑰花中的一朵佩在帽子上。

Birkin沒有看到夏天的結束。“末日審判”從白色粉刷后露出原形,他的別期隨之到來。直到最後,他也什麽都沒對牧師太太表示。儘管她和他告別前的眼裏,分明什麽都寫着了。已經把壓着那玫瑰花的書拿在手裏了,最終還是沒有打開。可能Birkin對她慾言又止的話是,自己在Oxgodby真正找到的,不是重現的壁畫。

同樣的,直到最後,Mr. Moon也沒有像Birkin等待的那樣向他坦白自己的秘密。其實Birkin已經偶然從旁人口中得知他曾因同性戀行爲遭軍紀處分。或許Moon在這裡真正找到的也不只是墓葬,所以才會屢屢閃現那樣溫暖而寂然的眼神。只是臨別前長長的沉默過后,他沒有給Birkin一個寬慰自己的機會。

於是在夏天結束之前,什麽都沒有開始的,就結束了。我不覺得這是一部治愈系電影,儘管有那樣懷舊的風物和優美的配樂,可沒有一個劇中人與困擾自己的陰影完全和解。但這裡的悲傷如此安靜,甚至有一種值得你享受的惆悵。

三位主演在影視生涯的早期就展現出内斂的優秀演技。Natasha Richardson小姐這時候比後來美貌很多很多(雖然還是不如其母親和妹妹),同Colin Firth的對手戯驚人地來電,其細膩動人堪比安東尼霍普金斯搭愛瑪湯普森演Merchant-Ivory電影。都是值得信賴的好演員。如果說有什麽遺憾的話,呃,Mr. Firth不留小鬍子就完美了。在遇到牧師太太前一刻,他獨自趟在墓石上的一幕是真正牧歌般的片段,仿佛時間停止了一樣,完全融入了現世的自然之中。Kenneth在87年時樣子還十分可愛,溫和羞怯的角色很招人疼的。他倒是留鬍子要好看n倍,不然的話很明顯看出嘴唇太薄,有輕浮相。説來他和Colin是演同一個角色("Another Country"的Judd)出道的,沒幾年后就有這趟共演,也算早年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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