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赛摘下墨镜，微笑着问：“张秘书，程颢他在吗？”
小张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赛和她怀里的Summer，点点头：“在的，但是他在开会，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好，那我在他办公室等他。”
何赛抱着Summer走进程颢的办公室，把她放在皮沙发上，Summer自己到她包里把手机掏出来，熟门熟路地开始玩游戏。何赛看看四周，跟三年前几乎一样，想起上次她来这里，程颢抱着她出去的场景，何赛仍然忍不住有些脸红。
Summer的一只小手捏着手机，另一只小手不断在上面滑动着，神情非常地投入，简直跟程颢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何赛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玩，直到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走到她们跟前。
何赛看到面前的黑色皮鞋，心里狠狠地一抽，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望进一双她日夜想念的眼里。过去的一切犹如烟云般在她眼前消失了，只剩下这双眼睛，深沉得能把她吸进去似的。
程颢低头跟何赛这么对望着，他的眼圈渐渐地红了，只见他嘴角一撇，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鄙视自己。何赛站起来，弯腰把Summer从沙发上捞起来，挤出一个笑容来说：“Summer，来，叫爸爸！”
程颢往后退了一大步，双眼紧紧盯着Summer的脸，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Summer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紧张得要奔溃，只记得妈妈特别关照过自己，见到爸爸一定要好好亲亲他，因为爸爸一直没机会见到她，想她想得快哭了。
于是，Summer挣着小身体往程颢那里扑过去，指尖触到了他的脸颊：“爸爸！抱抱！”
程颢这下子憋不住了，眼圈在刹那间通红，眼里起了一层水雾。他本能地伸出手来，要把Summer接过去，可伸了一半却停了，犹豫了一下。何赛直接就把Summer塞进他手里：“你女儿，接着。”
程颢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抱手里这团软不溜丢的小肉，尴尬地半抱半举着。Summer被他这么举着，不舒服了，自己就蹬在他肚子上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继续拿着手机玩游戏。程颢就这么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一动也不动。
何赛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程颢和Summer。这个场景她在脑海里想象过很多次，每次想到这一刻，都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泪凝于睫，此刻真正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却只想笑而不想哭。她上前一步，主动抓住了程颢的手说：“我回来了。”
程颢却侧了身让开，不让她碰他，自己走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来了。Summer顺势就落到他的腿上，背靠着他的胸口，很舒服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出生的？“程颢低着头不肯看何赛，语调冷淡地问道。
“8月20日，刚过了两岁了。”
“你说这是我的女儿，凭什么？“
何赛一愣，心头一阵火气起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嘴上不肯让步：”没凭没据，就是我说的。“
程颢低头轻轻嗅了嗅Summer的头发，嘴角又弯了弯：”行，我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英文名字叫Summer，中文名字没有，我想让爸爸妈妈给她起一个。”
程颢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把她带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走吧。“
“程颢你什么意思？！”何赛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沿看着他。
“我的意思难道没有说清楚？“程颢抬起头来看她：”你是不是以为，你带着女儿回来了，我就得张开双臂把你们一起迎接回来，然后当作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何赛，将近三年的时间，你一跑就是三年，对我不闻不问。你想跑就跑，想回来就回来？凭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程颢突然捂住Summer的耳朵，然后飞快地说：”你有什么权力瞒着我生孩子？你走了，我认了，但是你他妈的怀孕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谁知道你把我女儿放在什么鬼地方这么久，我他妈跟你没完！“
何赛实在是无从更他争辩，她错得离谱，她知道。假如她跟程颢换个个，她不得怎么恨他呢，所以她能理解他的怒气。但是，她并不是回来把女儿给他的，那是她的生命，程颢这是在想要她的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何赛在他面前，一贯是无法无天的，哪怕是相隔这么久没见，她也没觉得跟他生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直接冲他嚷：”你不知道我怀孕？你不是天天在那里给我算日子的么？那些日子你一天三次地把我按在床上，都忘了？我自己能怀上？不是你那么闹，我能怀上？！那你怎么就不来找我问问有没有怀孕？你怎么就不来找我？我天天等，天天等，等来的是你的律师的电话。你不是有钱么？给我那么一大笔钱外加离婚协议，我还要自己扒上来跟你讲我怀孕了？求你把我接回去？你想得美！“
何赛绕过桌子，直接去抱Summer：” 宝宝我们走！“
“你敢！”程颢转过椅子去不让她抱。
“程颢，我告诉你，为了我女儿，我还真没什么不敢的！你给我！“
程颢拿肩头挡着何赛的手不让她抱Summer，何赛去抢，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了起来。Summer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害怕了，一边叫妈妈一边从程颢的肩头上伸出手来要去抓何赛的手。
“你吓到她了！”何赛恨恨地打程颢的背脊：“你怎么这样啊，能不能讲理？！”
程颢一手抱了Summer，一手抓住何赛拼命打他的手，眼睛又红了：“讲理？何赛，你有脸跟我讲理？我跟你讲理的时候呢，你去哪里了？现在想起来讲道理了？晚了！”
何赛再也忍不住，哇地就哭了，她也不抢Summer了，坐进沙发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狠狠地哭起来。她接受不了程颢这样对待她，在她的心底，程颢永远是爱她的，永远会对她迁就和忍让。程颢今天的态度，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也许，他已经不爱她了，这个念头的出现，让何赛几近奔溃。
何赛蒙着头哭，程颢却没有过来安慰她，不过，他倒是放下了Summer，让她跑到何赛的面前拉她的手：“Mommy, mommy, don’t
cry. Don’t cry.”
何赛抹了抹眼泪，紧紧地搂住了Summer。程颢递了盒纸巾过来，她没接，自己从包里拿了纸巾擦了擦，抱起Summer说：“我们先走了。”
程颢一把拦住她：“不行，Summer要跟我回家！”
何赛站住了看着他，程颢是真急了，一脸的紧张。何赛想了一会儿后说：“好吧，不过我要陪她一起。”
程颢没有反对，只是伸出手来要抱Summer，说：“我带她去给外面的同事看看。”
何赛把Summer放进他怀里，看着他出去了，同事们早就在探头探脑，这下子全都涌了过来，围着他们好奇地看Summer。
Summer在社交方面非常像程颢，尤其喜欢交际，喜欢别人以她为中心。只见程颢用手臂托住她的小屁股，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口，跟坐着个小椅子一样，高高在上地接受别人的朝拜。Summer在英国就已经习惯了被路人拉着玩，现在更是经验十足地样子，游刃有余地回答各类问题，还时不时飞个吻，嘟个嘴卖萌，偶尔被问急了，一串串地往外蹦英语。
大家都很惊叹，程颢这么跟Summer在一起，看起来惊人的相似。何赛也有些愣愣地，Summer说话时的神态，都很酷似程颢。她觉得有些憋屈，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投入跟产出实在不成比例。
程颢得瑟了一圈，脸色也好多了，意气风发的样子，搂着女儿那个叫得意。
何赛看着他们，心想，慢慢来吧，程颢的心结，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打开。
小张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赛和她怀里的Summer，点点头：“在的，但是他在开会，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好，那我在他办公室等他。”
何赛抱着Summer走进程颢的办公室，把她放在皮沙发上，Summer自己到她包里把手机掏出来，熟门熟路地开始玩游戏。何赛看看四周，跟三年前几乎一样，想起上次她来这里，程颢抱着她出去的场景，何赛仍然忍不住有些脸红。
Summer的一只小手捏着手机，另一只小手不断在上面滑动着，神情非常地投入，简直跟程颢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何赛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玩，直到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走到她们跟前。
何赛看到面前的黑色皮鞋，心里狠狠地一抽，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望进一双她日夜想念的眼里。过去的一切犹如烟云般在她眼前消失了，只剩下这双眼睛，深沉得能把她吸进去似的。
程颢低头跟何赛这么对望着，他的眼圈渐渐地红了，只见他嘴角一撇，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鄙视自己。何赛站起来，弯腰把Summer从沙发上捞起来，挤出一个笑容来说：“Summer，来，叫爸爸！”
程颢往后退了一大步，双眼紧紧盯着Summer的脸，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Summer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紧张得要奔溃，只记得妈妈特别关照过自己，见到爸爸一定要好好亲亲他，因为爸爸一直没机会见到她，想她想得快哭了。
于是，Summer挣着小身体往程颢那里扑过去，指尖触到了他的脸颊：“爸爸！抱抱！”
程颢这下子憋不住了，眼圈在刹那间通红，眼里起了一层水雾。他本能地伸出手来，要把Summer接过去，可伸了一半却停了，犹豫了一下。何赛直接就把Summer塞进他手里：“你女儿，接着。”
程颢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抱手里这团软不溜丢的小肉，尴尬地半抱半举着。Summer被他这么举着，不舒服了，自己就蹬在他肚子上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继续拿着手机玩游戏。程颢就这么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一动也不动。
何赛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程颢和Summer。这个场景她在脑海里想象过很多次，每次想到这一刻，都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泪凝于睫，此刻真正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却只想笑而不想哭。她上前一步，主动抓住了程颢的手说：“我回来了。”
程颢却侧了身让开，不让她碰他，自己走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来了。Summer顺势就落到他的腿上，背靠着他的胸口，很舒服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出生的？“程颢低着头不肯看何赛，语调冷淡地问道。
“8月20日，刚过了两岁了。”
“你说这是我的女儿，凭什么？“
何赛一愣，心头一阵火气起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嘴上不肯让步：”没凭没据，就是我说的。“
程颢低头轻轻嗅了嗅Summer的头发，嘴角又弯了弯：”行，我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英文名字叫Summer，中文名字没有，我想让爸爸妈妈给她起一个。”
程颢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把她带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走吧。“
“程颢你什么意思？！”何赛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沿看着他。
“我的意思难道没有说清楚？“程颢抬起头来看她：”你是不是以为，你带着女儿回来了，我就得张开双臂把你们一起迎接回来，然后当作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何赛，将近三年的时间，你一跑就是三年，对我不闻不问。你想跑就跑，想回来就回来？凭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程颢突然捂住Summer的耳朵，然后飞快地说：”你有什么权力瞒着我生孩子？你走了，我认了，但是你他妈的怀孕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谁知道你把我女儿放在什么鬼地方这么久，我他妈跟你没完！“
何赛实在是无从更他争辩，她错得离谱，她知道。假如她跟程颢换个个，她不得怎么恨他呢，所以她能理解他的怒气。但是，她并不是回来把女儿给他的，那是她的生命，程颢这是在想要她的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何赛在他面前，一贯是无法无天的，哪怕是相隔这么久没见，她也没觉得跟他生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直接冲他嚷：”你不知道我怀孕？你不是天天在那里给我算日子的么？那些日子你一天三次地把我按在床上，都忘了？我自己能怀上？不是你那么闹，我能怀上？！那你怎么就不来找我问问有没有怀孕？你怎么就不来找我？我天天等，天天等，等来的是你的律师的电话。你不是有钱么？给我那么一大笔钱外加离婚协议，我还要自己扒上来跟你讲我怀孕了？求你把我接回去？你想得美！“
何赛绕过桌子，直接去抱Summer：” 宝宝我们走！“
“你敢！”程颢转过椅子去不让她抱。
“程颢，我告诉你，为了我女儿，我还真没什么不敢的！你给我！“
程颢拿肩头挡着何赛的手不让她抱Summer，何赛去抢，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了起来。Summer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害怕了，一边叫妈妈一边从程颢的肩头上伸出手来要去抓何赛的手。
“你吓到她了！”何赛恨恨地打程颢的背脊：“你怎么这样啊，能不能讲理？！”
程颢一手抱了Summer，一手抓住何赛拼命打他的手，眼睛又红了：“讲理？何赛，你有脸跟我讲理？我跟你讲理的时候呢，你去哪里了？现在想起来讲道理了？晚了！”
何赛再也忍不住，哇地就哭了，她也不抢Summer了，坐进沙发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狠狠地哭起来。她接受不了程颢这样对待她，在她的心底，程颢永远是爱她的，永远会对她迁就和忍让。程颢今天的态度，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也许，他已经不爱她了，这个念头的出现，让何赛几近奔溃。
何赛蒙着头哭，程颢却没有过来安慰她，不过，他倒是放下了Summer，让她跑到何赛的面前拉她的手：“Mommy, mommy, don’t
cry. Don’t cry.”
何赛抹了抹眼泪，紧紧地搂住了Summer。程颢递了盒纸巾过来，她没接，自己从包里拿了纸巾擦了擦，抱起Summer说：“我们先走了。”
程颢一把拦住她：“不行，Summer要跟我回家！”
何赛站住了看着他，程颢是真急了，一脸的紧张。何赛想了一会儿后说：“好吧，不过我要陪她一起。”
程颢没有反对，只是伸出手来要抱Summer，说：“我带她去给外面的同事看看。”
何赛把Summer放进他怀里，看着他出去了，同事们早就在探头探脑，这下子全都涌了过来，围着他们好奇地看Summer。
Summer在社交方面非常像程颢，尤其喜欢交际，喜欢别人以她为中心。只见程颢用手臂托住她的小屁股，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口，跟坐着个小椅子一样，高高在上地接受别人的朝拜。Summer在英国就已经习惯了被路人拉着玩，现在更是经验十足地样子，游刃有余地回答各类问题，还时不时飞个吻，嘟个嘴卖萌，偶尔被问急了，一串串地往外蹦英语。
大家都很惊叹，程颢这么跟Summer在一起，看起来惊人的相似。何赛也有些愣愣地，Summer说话时的神态，都很酷似程颢。她觉得有些憋屈，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投入跟产出实在不成比例。
程颢得瑟了一圈，脸色也好多了，意气风发的样子，搂着女儿那个叫得意。
何赛看着他们，心想，慢慢来吧，程颢的心结，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打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