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4 - 头等舱

今年圣诞节期间带儿子去加州度假。回来的飞机早上6点多起飞，所以我们起了个早，不到5点就离开了酒店。前一天的晚上，儿子在酒店的游泳池玩了很久，之后又在游泳池边上的人工篝火边和大家一起烤火聊天和其他的孩子们嬉戏玩闹还用火棍在篝火上烤棉花糖吃，很晚才回房间。那天早上又起早当然没睡够。看他半睡半醒懵懵懂懂地跟着我在机场托运行李，排队过安检，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就想起来他小的时候带他去墨西哥Cancun 的那个窘的故事。

那年在Cancun度假，回来的那天也是早上的飞机。早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拖他起床。那时候他还小，睡不够觉就很不开心，加上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有点儿叽叽歪歪。我怕坐飞机的时候他会哭闹，就临时在机场把座位升舱。想着头等舱的座位舒服些，空间大些他可以好好睡觉。另外万一他饿了叫东西吃也方便些。上了飞机后他挺乖，没有闹倒下就睡。一直睡到吃饭的时候。我们在Cancun时住的是那种“全包”了的酒店，每天都像在吃流水席一样不停地吃喝。到了后来根本没什么胃口。于是我就叫了一份面条给自己。他是那种特别喜欢吃鱼吃肉的人。所以要了一分鸡块。也许是因为没有吃早饭，他的胃口不错，结果我的那一份面条也被他吃了下去。

吃饱了饭，他也不困了，开始玩儿。飞机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小孩子可以玩儿的，于是我就拿了一个他当时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的玩具给他。去Cancun之前我怕他坐飞机无聊事先买了好几个变形金刚玩具。那些玩具我不是一起给他，而是等到他玩够了一个，再拿一个新的给他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应该说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就这样他就k不吵不闹地专心对付变形金刚。我把座椅放倒准备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没多久，一股浓烈的异味传来。我皱皱眉，好像是哪位乘客的消化系统工作不正常。我没睁眼，耐心地等着气味散去。我们都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很难处理的。先说在一群人里面你很难知道是谁的“错”，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好怪人家。不像小的时候可以大声地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然后勇追“罪犯”。痛打落水狗。我摒住呼吸心里暗暗地想，这可是个头等舱呢，这待遇实在有点儿“消受”不起。尽管飞机是密闭的，那气味终于还是渐渐地淡去了。可是没多久，又是一股同样的味道传来。接着又一阵。。。

我觉得身后的人好像有了点动静，睁开眼看看旁边的儿子。他还是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他的变形金刚。看着他我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便悄悄地问他，“你有没有放屁？” 他看看我很坦白地说“Yes". OMG！原来这个定时炸弹是他放的。 我本来是希望他说No的。没想到根本不用FBI，不用严刑拷打，他就先招了。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无辜的神情，看着他又低头专心地去把玩他的变形金刚，心情有点儿复杂。。。

没有多久就他又投了一枚“毒气弹”。我看看四周，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就又悄悄地对他说“你放屁好臭哦，可不可以hold it？” 他看看我有点儿委屈地说” I can't, I don't know how". 想想也是，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对他要求那么多？可是再想一想，这样不停地轰炸下去好像也挺对不起其他头等舱的乘客。毕竟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头等舱服务啊。我当时真的很窘。我感觉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儿子就是那个“投毒”者。

又过了一会儿，儿子说要去洗手间，我就赶紧带他去，他进去了一下马上就出来了。我问他好了吗，他高高兴兴地说yes, 有点儿如释重负的样子。回去坐下没多久，他就又说要去。我再带他去，他又是进去了一下马上就出来了。还是那副高高兴兴地神情。我问他“are you OK?" 他笑咪咪地悄悄地告诉了我个秘密。我想那个秘密你也可以猜到的。

于是那个头等舱的旅行就在一趟又一趟地去先手间的路上过去了。


窘1  “慢慢流淌”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51600/201305/11136.html
窘2  “电灯泡”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51600/201305/15702.html
窘3  "午餐时课”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51600/201309/752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