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遊篇是莊子哲学內篇中最主要的目標与宗旨,其他各篇或是为达到逍遙的修养工夫,或是其修養的過程,或是逍遙的最終目標;如齊物論是逍遙的修養工夫,而養生主,人間世,與德充符等都是它的過程,大宗師篇有它的修養工夫與目標,而應帝王篇則是逍遙的最終目標。莊子的哲學旨在超越吾人主觀心境世界,並超越吾人之情思交織而成的世界,而達到藝術或智慧的高妙境界,這就是逍遙遊的主旨。也就是透过自己心灵的解放,並且远离人间榮华富贵的诱惑,为生命自作主宰,也是莊子所说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故逍遙於世間的人,生活不受外在因素或物质条件的左右,不计較利害、得失、生死,对人谦和而不卑,嚴肅而不驕,他的精神生命达於优遊自在,心无掛礙的境地。。 今將逍遙遊篇摘要於下:: 首次讀逍遙遊者,很難瞭解此篇真義,必須研讀內篇之其他六篇,才可漸漸曉得它的玄妙之處。今将此篇之大意摘其要点简单地介绍於下,並用内篇中其他六篇中之文词解释之:此篇以在北极的鯤鱼化为大鹏鳥之寓言开始,此鵬甚大,它的翼如天辺之云,而此鳥顺风飞到海上,则将飞到南极,此是天池之所在地。接著莊子引述齐谐小報的消息:鵬鳥直飞而上有九万里之高,当鹏鳥往下看时,它看到的是云気和飞塵,与各种生物息息相关的呼气,当鹏鸟在九万里的高空,天仍然是蒼蓝色嗎?当它往运处看时,何处又是极限呢?今将原文抄錄於下一以資參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鵬,鵬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远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撃三千里,摶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塵埃也,生物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远无所其极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若以齐物論解释此则寓言,就可明瞭莊子的用意,(1)当鲲鱼化为大鵬,鯤鱼是经过长期修炼才能化为鹏,是象徵真我之出现。(2)当大鹏鸟一飞冲天,天地万物皆在其眼下,象徵“天地与我並生“。(3)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象徵其条件足已乘天地之正。(4)海运则将徙於南冥,象徵御六气之変。(5)而由北冥飞到南冥,象徵以遊无穷也(6)摶扶搖而上者九万里:此鹏飞於九万里之高空是象徵为大宗师篇所说之外天下。(7)当大鹏鳥往下看,看到都是云气与塵埃,与生物的吐气呼吸包含人的言论(原文:野马也,塵埃也,生物以息相吹也。),则象徵万物之平等,此乃万物与我为一也。(8)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则同於“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由以上解释,可见此寓言在莊子哲学中之重要性,所以莊子将它放於首位。。
莊子又引蜩与鳩鳥嘲笑大鹏鳥的一段有趣的对话,以顯示它们坐井观天与不瞭解逍遥的境界,正如今日电影剧之二位小配角或小丑以增加全剧的輕鬆性. 随后莊子用大鹏与斥鴳的形体大小对比;朝菌,蟪蛄与冥灵(灵亀),大樁的时间长短的对比;小官与大官聀权高低的对比;再加上宋榮子,列子与至人,神人,聖人在心灵境界高低的对此;他用这些对比哲学的手法,無非是使吾人化小知为大知,要先認清我们生命的有限性,若能化解其天生的有限性,則小学鳩或小官亦可逍遥。而化解这些有限性之最好的方法则是順其自然,故荘子曰:“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辯,以遊无穷。”(简译:順自然的规律,以应付多方面的変化,而逍遥於无穷的境界。)莊子又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聖人无名。”(简译:不求功名此乃逍遙之最高境界。)随后荘子又举堯欲让位给许由为例,以说明聖人无名;次举藐姑射山之神人为例,以说明神人无功;再举藐姑射之山之四子为例,以说明至人无己。
而且一般人慣於有用与无用的二分法,使生命的意义定於有用的範畴,故吾人溺於有用的概念中,无法得见生命之真体,亦无法得享生命的大用。為了破此二分法,莊子在逍遥篇中用四个譬喻:1。宋人到越国販賣帽子,但越人短发纹身,用不著它。此指有用亦有时无用。2。惠子有一特大的葫蘆,以为无用,而莊子建议他繫在腰上用以浮在江湖上。这是指无用可以有用。3,宋人的不龜手之藥用以漂洗絲絮,有一位客人将此药買下送给吴王,吴王利用此不亀手的药和越人在冬天水战,因为有此药故吳国大胜,此乃小用亦可以変为大用之例。4,看似無用的大樗樹,它的樹幹盤结,小枝弯曲,大而无用,大家都抛棄它,莊子建议将此树种於虚寂之鄉,如此众人可以徘徊在树旁,也可以自在地卧在树下,因为此无用的树,不会遭人砍伐的。這些事物皆為吾人有用無用之價值概念所糾纏,莊子卻讓它們回歸自然之妙境。瞭解莊子這些譬喻,就可瞭解莊子所說的"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的意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