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奇异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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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1 Agape 爱加倍家庭中心

 

2007年是英国《废奴贸易法案》200周年、也是人类废除奴隶制度200周年纪念。为迎接这个年份,全世界动静不小。好莱坞拍了这部英国废奴运动的核心人物、清教徒威伯福斯的传记片《奇异恩典》。英美在教会推动下,也兴起一场白人信徒为祖先贩奴行为认罪、悔改,和向黑人道歉和赔偿的运动。 

斯皮尔伯格曾有另一部电影《断锁怒潮》,一艘西班牙的奴隶船上,黑人暴动并杀死虐待他们的船员。但在返航途中被美国海军拘捕。这是美国史上一桩著名案件,73岁的前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在最高法院为这些黑人辩护。他们最终被判无罪,获准选择居留或返回祖国。在司法进程之外,一群贵格派的基督徒恒久地为这些黑奴代祷。电影里,他们跪在监外的冰天雪地祈祷。铁栏内两个黑人同情地望着他们,说这些人死了亲人吗,为什么这么痛苦?接着信徒们也唱起了这首著名的《奇异恩典》。黑囚们彼此说,原来他们是歌唱家。开庭前,贵格派信徒将插图本的《圣经》递给了这些囚犯。在牢中他们连看带猜,竟然读出了整个福音的故事。在这片新大陆上,一个艰难的自由之旅和信仰之旅,大苦难与大盼望,同时临到了今天被称之为“非洲裔美国人”的族群。 

 

 

英国学者拿出了一份关于当代英国“奴工”与人口贩卖的报告。奴隶制或许消灭了,但一个人凡受他人的支配,其人身自由低于一份正当的雇佣关系的,都可称为现代意义上的“奴隶”。包括被贩卖的妇女、儿童,受到暴力约束的妓女,在某种管制下缺乏基本保障与人身自由的工人、被蛇头贩运的偷渡客、缺乏迁徙自由的公民,等等。美国也在今年发布了一项统计,全球每年仍有60万—80万人被贩卖。中国呢,则在今年向世界贡献了“山西奴工事件”,使这部电影、这首歌和这个人,之于我们的意义显得尤其吃紧。 

威伯福斯,也许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清教徒政治家,也是普世废奴运动的象征人物。他和“克拉朋联盟”的7名基督徒一道,不费别人一枪一卒,只耗费自己45年的光阴,终于在1807年推动英国通过了《废奴贸易法案》。也正是这一年,“克拉朋联盟”发起成立的伦敦传教会,派往中国的第一个新教传教士马礼逊,于9月8日抵达广州。使今年也成为新教来华200周年的日子。 


这部电影描写他的一生,为着人的“被造平等”而反对奴隶制。革命家的路数是“从奴隶到将军”,威伯福斯的盼望却是“从奴隶到弟兄”。启蒙者追求的平等,是一种打碎了人类整体性的、原子式的平等,平等就是平等得像两颗遥远的星球。威伯福斯们追求的平等,却根植于人类在上帝面前的一个整体性,平等就是平等得像弟兄和手足。普世的奴隶制已成历史,这一根植于基督信仰的爱的福音,却仍在不断地成为着历史。尽管当黑暗来袭的时候,我们依然掩面痛哭,如听见前往阿富汗的韩国基督徒被掳为人质。 

《奇异恩典》的片名,准确勾画出废奴运动与福音复兴的关系。威伯福斯一生的废奴生涯得到福音派牧师的属灵支持。他刚信主时一度想放弃政治,电影中,他去见60岁的约翰·牛顿。牛顿与当时的福音派领袖沈美恩一样,都曾是奴隶贩子。他母亲数十年为他的悔改不断祈祷。牛顿在母亲去世后悔改信主,写下这首两百年来全世界流传最广的圣诗《奇异恩典》。电影里,牛顿牧师在教堂扫地板,他对威伯福斯说,去作你该做的事吧。在这里,三千个黑人的幽灵和我住在一起。 


电影中那个年轻俊美的威伯福斯,21岁成为下议院最年轻的议员。他数十年在议会中慷慨陈词,几乎将一个复兴的时代推到观众眼前。当威伯福斯写下他第一篇废奴文章时,整个国会只有他一人相信“三位一体”的上帝。1789年他第一次提出废奴法案,所有议员都当他是一个不懂政治的唐·吉珂德。电影特别表现了他在议会内孤立无援、受尽嘲讽的处境。40年后,威伯福斯退出政治圈。此时英国上下两院信奉“三一上帝”的基督徒,超过了两百名。 

1815年,英国打败欧洲。在威伯福斯坚持下,英国在维也纳和会上向各国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废除奴隶贸易。1833年,威伯福斯去世后第三天,英国通过了最后废奴法案,宣布奴隶制为非法,并以每人27英镑,共付2000万英镑的赎金,释放了大英帝国全境内的75万奴隶。1807年2月23日,《废奴贸易法案》通过的那一天,英国国会全场起立,向这位信心伟人鼓掌致敬,威伯福斯跪在议院角落里流泪祷告的一幕,将永远留在人类政治史上,闪耀一种罕见但却真实的信仰之光。 


爱国、爱人民,爱非洲的儿童。这些表达何等熟悉,熟悉到不忍耳听的地步。哲人说,爱抽象的人容易,爱具体的人难。今天全世界的童工超过了1.3亿人,今天一个时代的悔改和恩典又在哪里。在被奴役的孩子面前,我们人人都是魔鬼。威伯福斯是谁,谁翻转了他的生命,谁也将同样拯救我们的孩子。两千年的历史上,奴隶变成了教宗,奴隶主变成了牧师。听起来就像是童话。婴儿吃奶的时候,并不认识他的母亲。我们蒙恩也是如此。这世界到此为止没有毁灭,我们却问,上帝在哪里,公义在哪里? 

作家托尔金和C·S·路易斯,曾不约而同谈到古典童话里的救赎含义。如《美女与野兽》中,一个美女嫁给了野兽,但她的一个吻,却使这只野兽慢慢变成了人。社会和历史,看起来就像野兽,因为我们是野兽。制度里的全部黑暗,还不及我内心的一半。我们是野兽,而谁是那道成肉身的一吻,不是叫我们进化,是叫我们重生。 

威伯福斯的故事,与一切人道主义和人权主义的故事都是迥异的。在他那里,“神就是爱”。在人道主义者那里,却反过来,“爱就是神”。神的爱是从无限者的意志当中发出来的信实与盟约。“爱就是神”却是人间虚幻的偶像。叫我们听见爱就像听见一个赤字,听见被爱就像听见一笔奖金。 

 

王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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