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预约
老赵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放射科的那几张诊断书能诊出点啥子来，要不然还真应了那个神经科神经兮兮的医生说的什么心理异常了。老赵一来到放射科门口，就被这里的人多给吓了一跳，他以前很少来医院，没想到拍片子，照CT，磁共振的人这么多，他手上几张单子一递上去，放射科接诊医生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检查单，一边在电脑上查看，然后说鼻部CT明天来，脑部CT下周一，脑部MRI下周三。
老赵没想到做个检查还要拖到下周三，就赶紧说我是从外地来的，能不能通融一下今天都做了，接诊医生看了看他，说，我们医院不可以，你可以在A市换一家医院去做。
老赵说怎么这么慢？医生敲了一下电脑屏幕说，中国人太多，做检查的人太多，机器又少，我们科的医生比起其他科室每天中午要上班，下班也晚一个小时，还只能是这个进度，我们也没有办法。
老赵还想多说几句，后面的病人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推开了，预约完了就先让让，我们还都等着预约呢。
老赵没了法子，只好先回家。回到家里，小羿带天天下楼去玩了，小羿这件事还是情愿做的，因为可以和小区其他孩子妈妈抱团交友。只有表姐一个人在家里择菜，看老赵进来脸色不太好，就关切地给老赵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老赵坐在沙发上，环顾这个家，家里的装修是赶在小羿的肚子大起来以前完工的，又放了几个月，正好天天出生就搬进了新居，当时老赵是又高兴又得意，摸着天天的光脑袋说，你小子命好啊，一出生就可以住这么富贵的房子。
房间里老张的气味比中午回来的时候淡了一些，但是还是挥之不去，没有散尽。老赵知道自己是有点纠结了，这种纠结在过去可能是没有的，老赵一直自诩是个粗人，心里搁不住事，这样的事他肯定当时就会问小羿一个究竟。可是这次不同，是因为他问不出口，因为这气味不气味的事本来就是他的一面之词，况且，还涉及到他老赵的隐私，这嗅觉超敏对老赵来说既是一把利器，却又是一块心病。
老赵趁天天没有回来，将看病的病历和检查报告整理了一下，看着那些个“未见明显异常”老赵忍不住叹气，这病看到这个份上，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老赵觉得搭进去那么时间和金钱，却还是没有一个结果，这个症状反而越来越重，搞得自己茶饭不思的，身体也发虚，想起来自己在这事以前还是多么生龙活虎的样子，老赵就恨的牙痒痒。只是不知道这无名之火该往哪里发。
除了这个以外，那个乔一斌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老太太出事后，富贵小区的物业委员会考虑如何安排老太太的后事的过程中，找过老太太的家属，在物业留的联系电话确实是乔一斌的，但是就和老赵一样，怎么也打不通。最后请派出所和公安机关帮忙，查了老太太的户口，房产证，房产证上的名字确实是乔大斌，但是乔大斌也没能联系上，据街坊邻居说好像是前两年移民了，现在在坐移民监，估计就算是联系到了也不可能马上赶回来。
老赵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当时警察局就说了这个案子的关键是找到当事人（也就是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乔一斌这个案子就迎刃而解了。为了这，老张把公司里所有的年轻人都派出去了，在全省的建筑市场展开拉网式排查，这么个大活人还飞了不成？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老张最后的结论是乔一斌要么出省了，要么出国了，他老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管到外省和外国的地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