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难免的,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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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叭姜楠的话音刚落,立刻遭到大家的群起围攻,人们纷纷七嘴八舌地嘻笑调侃起来。
“小喇叭停电了,要我们给她充充电。”
“你要点啥反应?”
“爆炸新闻,当然要弄出点爆炸反应嘛!”
“我们万众一心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然后敲锣打鼓啊!”
“这上哪儿去弄锣鼓家伙事儿呀!咱们只能敲这俩垃圾桶啦!”
“别吊胃口啦!赶紧往下说。我们大家伙儿全都大气儿不敢出,洗耳恭听呢!你还想要弄出啥动静呢?”
姜楠嘻嘻哈哈笑起来:“好啦好啦,不跟你们逗乐子了。咱们言归正传,接着往下说,刚才哪位说爆炸反应的?瞧瞧,还真给你说着了,我和小陈正在配溶液,一个没留神,就听见这个水槽这里‘轰隆’一声巨响,不说是惊天动地,那也是惊了天花板,动了地板,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碎玻璃四溅之声,那声音足足能传出二里地之外。
当时把我吓得真是浑身一哆嗦,紧着抬头向水槽这里一张望,只见咱们的钱大教授,双手抱着一口没有底儿的大个儿广口瓶,口中念念有词‘哎呦呦!哎呦呦!’,双脚正踢踢踏踏不停地在跳踢踏舞,他腿上穿着一条蓝色全毛哔叽呢裤子,上面的蓝纤维一块一块地纷纷飘落在地,那个壮观场面,把小陈是吓懵了。
我还算好,临危不乱,冲他大吼一声,钱教授!放下瓶子,到水槽里冲水。
那钱老头儿,你别看他平时四平八稳,端着个架子,又六十岁的人了,危急关头,还真不含糊,反应相当灵巧,一点儿不亚于二十岁的小青年,要保命啊!当真身手矫健!说时迟,那时快,老头儿一个箭步,飞身就跳进那边那个水槽里,开着水龙头冲他的罗圈儿腿,冲了有二十分钟出来,还算好,有惊无险,人没受伤,就是那条毛哔叽裤子已经破烂流丢,可以去做贫下中农忆苦思甜展览了,那双黑皮鞋表面全是牛皮癣,底儿也掉下来了,彻底成破鞋了。那不,还在垃圾桶里扔着,你们大家可上前去瞻仰一下遗容。”
小喇叭声情并茂、连说带比划,精彩程度绝不亚于刘兰芳的说书,听众们听得群情振奋,笑声不断,这时,听众中忽有人插了一句:“这幸好是现在天气凉快,钱教授穿长裤和皮鞋了,要是夏天那阵儿,穿短裤凉鞋的时候,钱教授可就惨了。”
大家也都啧啧地感叹。
姜楠又接着继续她的说书:“就这样,钱老头儿也挺狼狈的,当时正是下班的时候,你们想想老头那身打扮,怎么回家呀?我是何等面慈心善,最见不得可怜人,就把我的白大褂借给他穿上遮羞,还有一双在实验室穿的拖拉板儿给他凑合穿着回家了,还好,老头骑自行车回去的,路上很快,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他的。”
姜楠正说着,忽然发现周围的人们都一本正经地不吱声了,感觉有些异样,回头一看,钱大教授本人正危襟立于她身后的门侧,面色阴郁,嘴角令人难以捉摸地抽动了一下。他是来还白大褂和拖鞋的。
姜楠还真不愧是块老姜,再一次表现出临危不乱的素质,脸上尴尬的表情只保持了一秒钟,接了钱教授递给她的白大褂和拖鞋,立马变成一脸关心,脱口问道:“哎!钱教授,怎么样?你那条毛料裤子大概只能给你孙女儿改短裤了吧?”
钱教授也极力表现出传道授业解惑者的高姿态,讪笑着加以修正:“嘿嘿!改短裤也只能跳白毛女了。”
这场尴尬算是搪塞过去了。
钱教授一走,一屋子人紧绷着的神经都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快乐成一团,包括在实验室里面的秦媛和陈敏。
有一些不太明白这其中化学反应奥秘的好事者却还不停地刨根究底:“哎,他到底是怎么炸的?”
姜楠手一摊,嘴角向下一瞥:“这个问题,我一个小实验员可就解释不好了,我只能说看到的反应现象,至于反应机理的问题,你们得问老夫子。”说着,她向着一个老教师模样的人努了努嘴。
被称作老夫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经不住大家求知若渴的询问,开口解释道:“听你刚才的描述,我估计钱家昌当时手里抱着的瓶子是个装着浓硫酸的废液瓶,而且里面装着的浓硫酸还不少。老先生大概长期不进实验室,把怎么洗瓶子的基本操作全忘光了,没把瓶子里的废硫酸倒出来,就往瓶子里冲水了。这浓硫酸稀释于水时要释放大量的稀释热,进行稀释浓硫酸的操作时,应将浓硫酸沿容器壁慢慢注入大量水中,并不断用玻璃棒搅拌,让产生的热量释放出去。这老先生的所作所为,正好是反其道而行之,恰是我们在课堂上不断向学生强调的,切不可将水加到酸中。他这一加水,马上释放大量的反应热,聚集在瓶子里出不去,瓶子不炸就奇怪了,不过,好在是向下炸的。”
姜楠听得不住地点头:“老夫子说得还真对,我们的那些废液瓶里头,是有不少废硫酸瓶子,大都装了有半瓶,至少也有小半瓶。我收拾残局到时候,摸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那都过了半天了,还是热的。”
另一个中年妇女说道:“这要是向上炸,钱教授的脸不就炸没了吗?”
“你以为呢?他现在不也把老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小喇叭,你没看见刚才你口若悬河的时候,钱教授在你身后,脸都绿了!”
“应该是蓝了,你没看见水槽那边地上还有蓝毛呢!”
“这才叫钱迷脸色绿如蓝,能不恨姜楠?”
“我又没造他谣,恨就恨吧,我一实验员,反正已经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了,他还能把我怎样?再过两年我就退休了。”
大家终于结束了周末的实验室狂欢,纷纷散去。
陈敏也收拾好一切,和秦媛两人一起离开。路过那个水槽旁,秦媛特意仔细看了看,那处地上有一片,果然有不少蓝色纤维状物质粘在明显有些泛白的水磨石地面上。陈敏见了,指了指那片地,说道:“昨天我和老姜两人,拖了好几遍,只能这样了,那些蓝毛全都粘在地上,根本弄不下来,还腐蚀掉我们一个拖把呢。”
秦媛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们这实验室可真够乱的。”
陈敏点头表示同意:“谁说不是呢!光是那些废液瓶子都堆得满哪儿都是,最近检查也不知怎么多起来,怕人看见,到处瞎藏,弄来弄去的,瓶子上的标签不是不见了就是模糊得看不清了,根本就不知道瓶子里原来装的是啥。”
秦媛不免提醒道:“以后,你还是少跟钱教授学,多跟老夫子学学。”
陈敏却完全不以为然:“我懒得跟他们谁学,不想费那个神;再说,老夫子也不是我们教研室的,我就是上班干活,下班回家,图个清闲。”
陈敏把胖大海交给秦媛;作为回报,秦媛请陈敏去小街上吃了晚饭,点了四菜一汤,属于国宴标准,两人开心地吃完,各自回家。
秦媛到了家里,没过一会儿,哥哥尤钟良照例打来电话,秦媛把自己想和李江川分手的事告诉了哥哥,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让哥哥帮自己分析分析,哥哥的一番指点,叫她豁然开朗。俩人煲了一个小时电话粥,刚放下电话没有一分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秦媛以为哥哥还有什么要说的,拿起电话,却传来了林佳丽火急火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