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灌水,老瞎瞎说:刚来美国那时的关于鹰语的那些臭事儿

周末灌水,老瞎瞎说:刚来美国那时的关于鹰语的那些臭事儿

 

哈哈哈哈,投坛抢了美世界坛的风头,不,不自理,大谈鹰语学

 

除了极个有语言天的朋友。多数早年来美留学的人们都或多或少吃鹰语不灵光的苦头。老瞎属于极不具外国语言天赋的人。从初中到跟唱片自学灵格风鹰语,到跟电视上的《跟我学》,最后到上大学正经跟着学鹰语,重新从二十六个字母学起大约至少重新开始过不少于六七次。除了在大学迫不得已跟到底,以前都是半途而废。就连有亲戚介绍过一个在北京的教英语的瑞士老头和我换工,他免费教我鹰语口语,我免费教他汉语,这样的好机会,老瞎都没有好好珍惜,糊弄了几个月就找借口推掉放弃了。那时老瞎的鹰语水平之低是显而易见的。下面分享一些和鹰语相关的臭事儿。

 

故事1、早年在北京,瞎嫂家在美国的亲戚到北京探望老亲戚,瞎嫂家是大家族,在北京亲戚超多。于是有了次众多她的亲戚的大聚会,光是她的表兄弟姐妹就有好几十人。老瞎头一次喝洋酒,没有经验,觉得度数很低,就无节制地一通乱喝,很快就神志不清了。在那之前,老瞎仅仅喝醉过一次,对喝醉前的感觉很没有经验。那次喝醉后,自己都没弄明白喝醉了,就是觉得特别兴奋。瞎嫂事后告诉老瞎,那天晚上,老瞎喝多了以后,突然满口鹰语,而且是没有人能听懂的鹰语,拦都拦不住。给瞎嫂丢人丢大了。LOL

 

很多年后,在美国朋友聚会上,老瞎再次喝醉,又是满口鹰语胡说八道。从此在朋友圈里留下口碑:老瞎是否喝多了的唯一标识就是看老瞎是否开始满口鹰语。

 

故事2、六四时老瞎还在北京,那时的老瞎还年轻在大学教书,典型的北京愤青。六四后无数的政治学习被要求检讨自己。老瞎一怒之下愤然辞去教职!当时领导关心问是否留学美国有眉目了?老瞎特牛地说:尽管八字没有一撇,可是老瞎不干了!不伺候了!几天之内办完辞职手续,退掉分给老瞎的住房(留到现在那可是好几米人民币啊!那时严重缺心眼:)还自己觉得豪气万丈!问题是辞掉教职很爽,可马上就有了吃饭问题,只得到哥们儿的中科院某所的外贸公司去鬼混。那家公司当时的主要出口对象是小日本。常打交道的是一个叫山口的鬼子,那鬼子似乎是个中国通,汉语极好。

 

某日,因有急事必须马上跟已经回到日本的山口电话联系。公司里的通日语的业务经理也不在。弟兄们就怂恿老瞎试着用鹰语跟鬼子打电话。老瞎想那还不简单,用鹰语找到山口就行了,反正他会汉语。那时候傻,哪知道山口的日语发音是Yamaguchi!跟中文的山口一点儿不搭界!。通了电话,对方上来就是一通日语。老瞎问他能不能讲鹰语。对方马上开始了日本英语。等问我找谁?老瞎傻糊糊地说能否请山口听电话?对方立即晕菜!说他们公司没有叫山口的。老瞎于是拼尽浑身解数用支离破碎的鹰语解释山口是哪两个汉字。折腾了半天,对方总算弄明白了老瞎要找谁,很客气地说Yamaguchi不在办公室,有事儿直接跟他说吧。问题是老瞎当时的烂鹰语根本不可能讲清楚那些外贸的业务问题,只能责怪鬼子:Yamaguchi不在你TNND不早说!瞎耽误老瞎这么长时间的国际长途(那时国际长途巨贵!!)那个鬼子好委屈呀,一个劲儿道歉,还说我开始也不知道你老瞎找谁呀!

 

哈哈哈哈,事儿没办成,白花了好多电话费,弄了一身白毛汗 LOL

 

故事3、后来总算顺利,89年底就到了美国,朋友领着去见了导师,一个跟老瞎年龄相仿的台湾教授。这位老兄还是挺帮忙的,知道老瞎鹰文底子潮,第一次会面居然讲了中文,让老瞎给他和另一个台湾教授做TA,改作业,给学生答疑辅导,给他做RA。这样的工作可以覆盖老瞎的外州学费,生活费就爱莫能助了。临告别特别提醒老瞎:这是第一次跟老瞎讲中文,也是最后一次讲中文!老瞎你好自为之吧。

 

第一学期一选课,选了三门,一门机器人运动学动力学,一门机械振动,一门数学。书那个贵呀,每门课都是至少七八十刀或者上百刀。饭钱还没有着落,哪有钱买书啊?幸好机器人运动学动力学的课本跟国内买的一本盗版书完全一样,另外两本干脆一咬牙:豁出去了,一本也不买,咬牙混!等到了上课就傻了,几乎一句也听不懂。笔记根本无法做!总要等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点啥,才算明白今天讲的啥内容。至于留作业,提醒小测验就更傻了,根本没听懂过。几乎所有的小测验对我都是无准备的突然袭击。稀里糊涂地混了一个学期,三门课总算都过了。成绩A,B,C倒是不重样儿。这个C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差成绩!打击巨大。期末导师训话,老瞎你是不是打工太多了?中国学生还没有过这么差的成绩呢!再这样下去,你的资助就成问题了!老瞎几乎被吓傻了。没资助可就没法混了。当时全靠打工挣出学费可是几乎不可完成的任务。

 

更惨的是另一个台湾教授不再提供给老瞎TA职位了,理由是老瞎该做的事儿几乎没做。原因在于老瞎跟着他做TA时,几乎啥也没听懂,安排的任务都没完成。老瞎那个窘啊,这辈子也没被人那么数落过。鹰语不行让老瞎几乎像傻子一样,那是老瞎一辈子最黑暗的时光,在别人面前绝对的脑残!幸亏那个让老瞎极度痛恨的台湾导师帮了老瞎,让老瞎接替了一个鬼子学生去管理计算机实验室,尽管开始啥也不懂,连PC都是头一回见到,但这些毕竟是很容易学的东西,很快上了手,加上打工挣的钱,总算活着熬到了修完了课做完硕士论文。熬过了第一个学期,后来也没买过任何一本教科书,居然剩下的所有课程都混到了A,让台湾导师大跌眼镜!

 

尽管对这个台湾导师那时的刻薄语言痛恨至深,但对他在老瞎最困难时期的帮助还是感激不尽!!

 

故事4、做完论文赶上九十年代初的萧条,哪里都不招人。数百封申请散出去如泥牛入海般无消息。无奈去了密执安州全职打餐馆工。以前都是做餐馆的洗碗、厨房打杂,挣不到啥钱,去了密执安州全职打餐馆工为了挣钱去申请做服务生。那时硕士论文都做完了也没彻底解决鹰文沟通问题。开始做服务生听不懂客人要的到底是菜还是酒,点了酒也闹不明白是什么酒,不得已常常让客人帮助写下来要什么酒。幸好多数客人都超级友善,都很愿意帮老瞎写下来。让老瞎混过了那段餐馆打工生涯。那是最囧的是遇到几个上海来的服务生工友,那些人没读过什么书,可是鹰语口语远比老瞎强很多。常常嘲笑老瞎发音分不清order还是odor。找机会就会捉弄老瞎。汗!

 

故事4、几个月后,沾六四血卡光有了工卡赶紧回学校完成了毕业答辩并稀里糊涂地通过了招工的面试。进入一家瑞典世界头牌切削刀具公司做产品设计开发和工艺设计工程师。尽管该职位需要的skill sets老瞎都不具备,老瞎还是凭借一点小聪明在极短时间内掌握了全部技能,弄得真如面试时胡吹的N多年经验似的。不过那时鹰文依然奇烂无比,也深知不彻底解决将来日子一定难过。于是利用工作便利整天跟机床操作工以及那些红脖子工程师混在一起天南海北胡侃。活生生地侃了半年,才觉得在鹰语沟通上喘过了一口气。那是最囧的是学了那么多年机械,居然很多常用工具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很多仪器仪表的名字说不出来,可是原理理论却能说得头头是道,几乎各种跟机械相关的理论。跟金属切削相关的理论老瞎都能从猿到人地侃。让老美同事百思不得其解:老瞎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们都知道的常用词他都不会说,连我们整天挂在嘴边的男女生殖器词老瞎都不懂!怎么我们十几年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他手里就那么容易滴解决了?怎么我们多年弄不明白的工艺问题,他老瞎不仅能解决还能给工程师们和操作工们解说得简简单单,清清楚楚?

 

第一年入职review时,老板说从上到下的员工都对你印象超级好,头头们都知道你为公司贡献巨大。就是不少人反应你特喜欢问问题,而且啥问题都问。说到这里老瞎心里咯噔一下。没懂是好还是不好啊?接着老板说,在公司总部的内部杂志的记者要采访你一次,你做一下准备好不好?两个月后,老瞎成了公司内部杂志的封面人物。这也算不了什么,不过对后来再换工作,有着出乎意料的帮助,毕竟有数万雇员的跨国公司的内部杂志封面人物也不是随便就能蒙上的!

 

老瞎一直嘀咕自己的鹰文太烂。后来一个名校毕业工程师年轻同事给老瞎打气说:你根本用不着担心你的鹰语,你看这个工厂的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们不是世世代代说英语就是从几岁就开始说英语,他们中间有几个人平时能句子说完整正确了的?老瞎你说英语的确口音很重,不过你说的话都是条理清楚,表达完整的。一直感谢这个同事,大大改善了老瞎对自己鹰语的自信。感谢这家公司让老瞎有机会操练了跟三教九流用鹰语神侃的基本技能。

 

再后来,老瞎之所以能靠用鹰语忽悠混饭吃,全靠刚来美国开始那几年的痛苦磨练积累的忽悠鸟语基本技能。尽管早年跟粗人们学的那些鹰语粗话从来无用武之地,但是知道了也不坏:)

 

哇!居然一点儿小事儿又忽悠一大篇。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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