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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胜:中国思想启蒙,必须从正名开始
一、何以为名,何以为正“无名,万物之始也。”人类初始,世间万事万物本来是没有名的,道也不是道,天也不是天,但人对天地万物的认知又必须以名相辨、相传、相交,于是才有了名。有名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第一步,否则连基本的沟通与交流皆无法达成。鱼之所以叫鱼,羊之所以叫羊,不仅仅只是一个声音之所指与单一形状描述的问题,同时也包括我们对宇宙客观悟想领会之真义。这正是对道的追索,故老子言:“有名,万物之母也”。我们通过事物的名就可以得其声、了其形、通其灵、领其魂、会其神,从而接近其事物的客观本在。简单说,没有鱼这样的名,你如何告知于人这到底是什么?但你一说鱼,大家都知道是生活在水里而又区别于虾和蟹的动物,然后再有大小、色泽、等等分类的描述,如淡水鱼、咸水鱼、鲤鱼、鲫鱼、草鱼,大家便完全可以明白其具体形态,完整理解你所表达的意义。名乃是共识,也是通天达道,明规律,示真义的最佳途径,名之越近客观、越近道、越真实贴切、恰好为正。二、为何要正名1、正名旨在达天、明道,求真、乐命宇宙终极本在之客观即是我们人类领悟的绝对真理,或说最高真理,其时长之永恒而不可度量,其体量之无限而不可数尽,虽永恒和无限不可度量与数尽,但却又是我们可以不断接近又不断延生的一种存在。正因为我们追求永恒无限的宇宙真理才发现宇宙运行的规律——道,因为有道,我们又具备了至高无上之信仰的天,从而拥有了智慧和精神,尔后才有能力命名万事万物。这一切一切的最终归宿都是围绕人类的生命幸福展开的。无论是古希腊、古埃及、古印度之典籍宗旨,莫不如是。我们汉语文化亦如是,对永恒与无限的最求,我们认为最贴近宇宙真理的最大程度是:自然。自然是宇宙真理的直接呈现,能够抵达自然的是道,是自然规律的不断发现与掌握;而道又是建立在对天的信仰之上的,故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明了生命真义,获得生命最恰当的存在方式就是天人合一,就能拥有自由自在、无虞无患的生命幸福。【其中与《易经》及诸子关联待另文述之。自然观与宇宙观,参见《尹胜自然哲学》】2、正名是长期持久的,因为道是动荡和变化的《易经》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之道,实际与西方唯物与唯心,物质与精神之哲学理论几近一致,而在我看来并且更为完备。道为宇宙永恒无限真理之外一切事物的规律法则,阴阳为哲理与理性的辨证。“道可道,非常道”,其一说,虽然我们可以想见道的客观存在,但因其无形无声无状,而却无法去完善的表述和呈现。其二说,汉语文化理解的事物的道,皆是从人自我出发对事物客观的认知,所以我们不能拥有事物绝对的客观。所以说名只是勉强的名,局限的名,虽然道只是勉强的名,而无道之名却又无法显道之义,也就无从达天真,无从求自然,无从回归宇宙之真理。我们对宇宙的认知,只局限于人类的自我理解,就算人类的自我理解,东方和西方亦不尽相同,就算东方中国每个时期也不尽相同。所以名也是暂时的名。其三说、我们知道宇宙一定有其自身的客观存在,那就是永恒无限的绝对真理,可我们又无法真正切近它的客观本在,而能体现宇宙客观真理的道又是绝对运动变化的,而非绝对静止的,故道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会永恒如一。因此才有此一时,彼一时,此消彼长,此起彼伏的运动现象。既然道是贯穿了绝对真理之外的一切事物,那么名也是受道的影响处于动荡变化的,故我们每个时期都需要相应的去正名。因此,老子言:“名可名,非恒名”。3、正名可求同,可交流汇聚思想,可成就事业《论语•子路》,孔子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看来正名与悟道一样,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必须的。语言文字不仅是一个民族文化之本,亦是一个国家立国之首要条件。语言文字亦是人类命名载道、表达抽象思维之最终工具,如若语言文字说不清,声音、图像、肢体动作或别的方式更加不可能表达完整清晰。观如今中国思想之混乱,语境之驳杂【尹胜《语境之乱》】,语义之混淆,恰与混乱的社会现实完全相合。如若不信,你问你身边那些作家、诗人、教授、艺术家,他们连一些常用词语的意义都是茫然的,就算他们勉强去解释也因急于应付怕失了脸面,其结果皆是牵强附会,囫囵残缺的,不具体也不详实。比如:什么是国家、党、真理、正义、公理、文化、民主、自然?等等,他们全然说不明白。还有五四运动后造的一些词,我不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民主集中”之类的诡辩与强盗逻辑。就说“美术”、“学术”【尹胜《画技与画艺,技能和学问》、《书法、美术及学术》】、“社会科学”这些玩意,全然是荒诞的造词,根本与汉语文化不相通。现在学界,有识之士已经觉醒,社会变革必须从正名开始。正名方可正道求真。而正名亦需学人从自我开始,直到智识界达成共识,最终推行于社会,方能统一语境,从而达到“同声相应”的沟通效果。在语境同一的基础上,才有思想的碰撞与融汇,最终才会有理性与共识,才会有真知与公理的“同气相求”。如今的《新华字典》,在我看来仅是个政治的工具书,完全抽离了我们汉语言几千年之智慧与文明的集成。编辑《新华字典》的那些学者几乎都是五四后、红旗下,急功近利、无智无识、无骨亦无知的一群低能儿搞出来的。因此,汉语文化如今就成了一坛死水、脏水。从腌渣的现代汉语诗歌和其他文学作品,以及现实混乱的思想和文化,就足以证明这个国家的文化人,几乎连汉字都快不认得了,更不要说组词造句与作文。4、正名为当下文化发展之必要,亦民主社会建设之前提五四运动总体是失败的运动,也有积极价值,就是促成这个时代对汉语文化的反思和理性思想启蒙的萌芽。那时学者因急于改变社会现实,欲将西方知识当作文化全盘输入,没能反思汉语文化之优劣真伪,予以全盘否定,以致招致文革的极端行为。现在中国,已经到了不正名无以立文,不正名无以有思想沟通,不正名无以有共识与公理,不正名甚至会导致民族国家分崩离析的危险。比如我们现在社会连信仰与理想这两个词汇皆是混淆不清的。信仰乃形而上精神之仰望,为不可抵达的永恒与无限的不断追求。“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便是屈原对天道信仰与宇宙真理的追索。而理想只是形而下现实社会建设之愿景,如马克思之共产主义,仅仅只是对基于现实社会构想建设的愿景,仅属于理想范畴。欧洲称当时很多哲学家称马克思哲学为“需要警惕与谨慎的乌托邦”。而我们常闻“信仰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这是把马克思和共产主义比作了天,比做了万能的基督或神。这也正是我们丢失了真理和信仰的无知所导致的结果。18世纪时期,众所周知,法国有伏尔泰者亦以《哲学词典》来正名通义,达思传道,启蒙于社会,最后才有大革命及法国现在的民主社会。前些时见作家冯骥才先生也在呼吁正名的紧迫性,可见冯氏是少有的拿着纳税人的钱,没有白吃干饭的作家。亦有新任共¥党领导习.近.平先生,也发出如不改革就会亡党亡国的讲话。这话也仅是局部真话,大部谎言。亡党或许为实,那也仅局限于当下的执政党,未必包括中国所有党派。中国的党派如算上台湾,至少十几个。其所言亡党也仅是共*党。而亡国几乎不可能,虽然对国家康德、马克思等哲学家均有不同定义,而其语言文化、民族、历史沿袭和领土疆域都是国家存在的非常长久的条件。中国不是说上下五千年吗,而现在所有党派,仅有百年上下。我可以断言,就算现在中国的党派全死光了,相信中国也亡不了,而且一定还自有别的党派轮番出现。这好比一个人死了,并非就代表一个民族和国家的灭亡一样。一个执政党把自己和国家捆绑在一起,不但混淆了词义,同时也是对真理、公理与正义的劫持。这个问题留在我后面的文章去讲述【尹胜《专制下语境下的强盗逻辑与诡辩术》】。这也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三、如何正名1、正名,回归汉语文化,寻求普遍的信任与认同
文化到底是什么?我在《汉语文化及天道信仰之于中国社会未来》中提及“文化乃国家民族自足之本,这个民族无论语言文字,思想思维,道德风尚,科技教育,经济政体,习惯养成,皆因文化所生发。文化乃国家民族之基因,乃我为何是我,而我不是他之本质区别“。从五四运动后,全盘西化搞过,也有拿来过,结果如何,目前中国还是铁板一块,体制陈旧,思潮混乱,语境驳杂,举国无创新,社会各种矛盾层出不穷。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通过正名,回归传统去梳理我们的思想,发掘汉文化文明与智慧成果,寻求文化认同,寻求心灵共鸣。重新发展创造,重新建立汉语文化自信,营造同一语境,才有可能达到有效沟通、碰撞、融汇。只有在汉语文体系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形成一套完整的、可操作的思想价值体系,方才能启蒙于民众,最终作用于生命现实。2、正名,需回归理性,才会有公理公平公正
所谓启蒙,其实就是理性思维的建设。理性来源于对真理本质的确认。真理的本质就是存在于主观之外的客观,这正是理性的根本,也是对客观真理认知的结果。真理其实源于我们对不尽宇宙之不尽追求,而道的本质恰是求阴阳辨证的客观认知。理性不但是认识真理的途径,也是判断是非对错的基础。如若失去了真理,失去了理性,哪还会分清善恶是非。《后汉书·党锢传序》:“圣人导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与,节其所偏。” 说明理性的作用是拿来平衡阴阳,达真求道的。这与西方哲学并无不同之处。理性正是建立在对公众普遍对道之真理的坚持,对阴阳的思辨所拥有的智慧,所以能明是非、善恶、对错、系统思考分析得出的结果就是理性的。而公理,恰恰是理性共识基础之上的成果或说结果。这也《礼笺序》:“经之说有不得悉穷。古人不能无待於今,今人亦不能无待於后世。此万世公理也。”所以,只有社会的人拥有普遍的理性,才会有普遍的共识,建立在普遍理性的普遍共识就是公理,简而言之,就是公共理性的认识成果就是公理。只有在公理的基础上,才会产生公平和公正制度和法律及行为准则,国家才会和谐和平,人民生命幸福才会有保障。3、正名,首先从文艺界、智识群体开始
民国时期许多学者皆言有学问者为智识分子,相比现在知识分子多了一份思想判断和汉语文化的底蕴。一切认识,皆为自我之发见,深入自我之心灵的见解,为智识也。强调以我为主体对客体的深刻认知。智识,首要有智慧,具有创造、独特的辨别认知和发现,是活的认识。而知识呢,却是对客观世界共知的成果,几乎都是没有自我的心得,这便是知识。知识,是死板、庸常的认知,时久便沦为常识。好比人不吃饭会肚子饿一般,第一个提出是智识,第一批认同的是知识,而普遍普遍认知后就成常识。常识,为毫无创见的认知。所以,我非常讨厌自己被人当作知识分子,而现实里的那些学者教授,就算是如此低级、机械的知识分子,他们亦不一定算得上,他们仅仅都是些知道分子罢了。读死书,抄前人和西方成果,见利忘义,东拼西凑,绝无自我独立之发现与见解。艺术家们也是如此,临摹古人或抄袭西方创造,东拉西扯,全是招摇撞骗的一群人,根本没有独立于世、更不要说传承于世的创造。智识分子不仅仅代表了国家与民族的良心,也是文明的传承者与缔造者,更是真理的求索者,也是信仰的虔诚者。如果一个国家与民族的智识分子都失去追求真理的精神,失去了真正的信仰,哪里还会有公理与正义的存在?!而智识分子正名之首要就是自省,完善自己独立的人格精神。,回归汉语文化,追求真理,坚持正义,树立信仰、拥有意志和智慧,具有勇气和创见,批判现实,说真话,求真知,才可能拥有理性的批判,从而获得公理,然后作用于社会,拥有公平公正的社会现实。我 愿意与诸君共勉同进步!2014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