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凉风细（84）—— This is the end

我觉得越来越紧张，麦洛淇不知道我手机里有东西，还以为约我在夏威夷见面是安全的，别人都以为他是看他妈妈而已。殊不知，这才是最糟糕的一步，让人家以为我们已经到了见父母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楚天意非但没有拦着我们，还给我买了机票。也许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楚天意很快地说：“他爸爸贪成这样，我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那时候我不过是想，他大伯都要退了，他也可以把自己拔出来了，何必再跟那些人纠缠不清的搞什么联姻呢！她就算知道你们在夏威夷，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折腾下来，也该是个头了吧？而且，我也以为，小麦带你去见他妈妈，是准备好了要摊牌了，所以才觉得不要紧。”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之前说的什么立案审查拖时间，都是在忽悠我。现在不就是两个结果吗？要么娶她，判了之后可以把他捞出来，要么就是坐十几年牢，是不是？” 楚天意无奈地说：“和打牌没什么区别，谁的牌大，谁就赢。小麦的爸爸被揭出来，我们没有证据说是她干的，但是我相信她肯定有份在里面。其实，无论有没有你这个人，都不改变他们家现在的结果。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换代后，他大伯已经没有当年的地位了，风向也早就改了。小麦家里就是没有她家里实力厚，手里抓着实权的人多，牌不够大，没办法啊！小麦的爸爸和大伯给了她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干嘛不用呢？她的思维方式很直接，你不娶我，就在牢里待着。” 我想了想又接着说：“按道理来讲，只要小麦答应她的婚事，想留他爸爸一条命不算太难的事情。死缓再改无期，剥夺政治权力终生，我新闻里见多了。他干嘛要找你去拍卖古董买他爸爸一条命？就是打算好了去坐牢，对不对？我能想象，因为换成是我，我也一样会这么做。跟她结婚，想都别想！” 楚天意摇摇头，说：“不是。他爸爸的事情，已经没有人愿意插手管了，所以只能靠多还钱来减轻罪行。问题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小麦自己就算想去坐牢，他家里人也不会让。我说句最实在的，你想想看，反正他也不能跟你结婚了，那么找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关在里面他什么都干不了，说到底还是在外面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如果换成是我，就选择在外面，等风波过去之后，我一笔一笔给那些人都算清楚，一个都不放过！” “这种恶性循环，有意思吗？”我忍不住说。 “冬醒，你实在太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了。”楚天意苦笑着摇头，说：“你是不是以为，她家里纵着她捣腾这些事情，就是纯为了让小麦娶她？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发生一次男女关系，多大的事情？怕以后没人娶她？真是笑话了。我告诉你，绝对不是的。从当年的事情一发生，他们这个疯癫的女儿，就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和借口，拉过来一个强大的势力最好，拉不过来，就想办法借机会推倒。反正她有些疯癫，她家里人乐得装傻装无奈，由着她去乱搞，自己坐在后面收利。当年他大伯做那么大，她家多想她能把小麦拉过去啊。可现在真不好说了，小麦就算愿意，我看都玄呢！” 我彻底无语了。 楚天意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我仍然多说一句，到了这个份上，真的，算了。现在，我能尽力做的，我都会帮他去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今天对你讲这么多事，是真的不想你还在这里等着。我够对不起你们的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还不说几句实话。” 我突然觉得好笑，楚天意说过我天生带着个救生圈，也许还能变成个诺亚方舟。麦洛淇说过哪天他的世界倒了的话，希望我能撑着点。可我哪里有这个能力？他们都是在自己骗自己，幻想一些不太现实的东西。我倒是有几分能理解，有时候我们都会这么做，让自己觉得有希望有盼头。可真当海啸来临的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什么都挡不住。 我对楚天意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除了麦洛淇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之外，你别再来找我了。如果James可以联系我，就尽量让他联系我。现在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楚天意起身来往车子那里走，几次要开口，最终还是没有。 我坐在车里闭着眼睛，眼前出现麦洛淇带我去蹭饭那次的场景。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挺酸楚地在想—— “他的世界，我既够不到，也受不了。 我觉得我像水，干净透明一口就可以喝下去。而麦洛淇就像是油，朦胧得让人看不清，滑腻得让人抓不住。无论命运怎么搅拌我们，我们也融合不到一起去。 跟他这么相识一场，我尽管没有猜到开头，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结尾。” 其实从一开始，我心里就知道结局，却忍不住想要不自量力地想靠自己去改写，真的很幼稚。 而今晚，我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 Hold my breath and count to 10, this is the end. （未完待续，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意见讨论区：http://www.wenxuecity.com/groups/bbs.php?act=bbslist&gid=2149 下午还有一更，看我火车上的效率决定早一些，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