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西海奇景 - 排云亭
排云亭已经挤满了人。我们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正准备撤。突然,好像拍鬼片一样,大壑四周不知从哪个角落,神秘涌进厚厚的浓雾。瞬间片刻,除了手扶的栏杆,身边几乎全被云雾笼罩,那浓度之重刺激得我两眼发光。
云雾之涌 动,均在瞬息之间,凭借着风势力大小而变幻莫测。当风力柔弱时,雾气凝固不动,好似白缎轻柔曼舞;风势强劲时,白雾升腾涌动,好似万马奔腾,拥挤着朝山口 飘然而去。白雾还未消尽时,景观美妙绝伦。青白相交,巍峨山峰和怪石乱草渐渐显露,若隐若现。低低的白云,环绕在不远处,似浅唱低吟,悠然荡漾,徐徐流 动。人们被眼前的奇观惊呆在原处,忘记了手中的相机。只到白雾完全褪尽,人们才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举起相机,咔嚓按快门。
我们也是井底望天的蛤蟆,张着嘴目瞪口呆地呆痴在原处。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人一波又一波地拥挤过来,大家都要看人间仙境。只可惜,画中景只现一次,我们又等了许久,也没美景再现。
晚上回到电视台,我和小陈两人腿肚抽筋。
在餐厅吃 晚饭的时候,碰上对面桌上一个富态的马列主义老太太。她看见我们也住在电视台,老大不高兴,一个劲盘问我们的来历。小陈说,我们是南京来的记者,要采访吕 台长。老太太知道我们是文化人,脸色好看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端了好几样饭菜给她,表情非常恭敬,我和小陈识趣地撤出餐厅。我们跑到电视台屋顶上, 把老太太和服务员都骂了一遍,才算解了气。
这时,天 又开始下雨。我们逃回房间。我和小陈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聊天。几天下来,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到了可以交心的地步。她开始谈及关于她的故事,说着说着, 她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思绪飘向远方。而我,也心事重重,对一份正在投入的情感放也不下,拿也不起,纠缠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有一 份极度的思念,在雨点敲窗的夜里,一滴一滴渗入到骨髓,搅得心中隐隐作痛,我只好蒙住被子,任眼泪肆意横流。。。
雨夜,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拨琴弦
那渐渐消失的往事啊,它慢慢在脑海浮现
这纷纷飘落的雨水,它可在轻声地询问我
你沉默无语,泪流掩面,可是忘了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