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是否可译?

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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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是否可译?

 

木愉

 

有天请客,席间,有个美国人提出一个问题。他问我们听到的第一个笑话是什么,又要我们讲给其它人听,看是否有笑话的效果。原来,他是要看我们的笑话是否可以翻译,让其它讲不同语言的人也可以得到笑的结果。

 

一个出生香港的教授接话说,她的家庭都很严肃,她的印象中就没有听到过什么笑话。这本来没有什么,即使在幽默流行的美国,也有严肃的人群,在他们之中,没有笑话也是可以想见的。不过,我还是联想起一个说法,那就是说中国是缺乏幽默的民族。幽默跟笑话尽管不是一回事,却有联系,可以算近亲,都属于喜剧的范畴。我是不同意这种说法的,也许中国人中,严肃的多,喜欢开玩笑的少,但这并不能否认中国没有笑话。我告诉这个美国人,《笑林广记》是中国流传甚远的笑话集,里面有让人笑得喷饭的笑话。而且,笑话这个概念既然在中国存在,就说明中国的历史生活中有笑话这个现象。这个美国人极为赞同。即使是幽默,中国也不缺乏,相声里和歇后语里就有丰富的幽默。

 

说到笑话是否可以翻译,是否通过翻译后依然保持笑话的鲜活效果,这倒是值得讨论的。

 

在我看来,笑话分两类,一类是直接描述生活的,这种直接的生活现象是不以地域为转移的,是人类的共性。这种笑话容易翻译,在翻译后也不容易变味。而另一种则可能跟历史掌故相关,也可能跟特殊的文化习俗相关,还可能跟该语言的引申义及其谐音相关。这时候,经过翻译,听者可能会莫名其妙。那个美国人的太太是香港来的,也觉得有的笑话或者歇后语就不容易翻译,比如“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就只能在中文的语境里才好理解,翻译过去,就容易让听者隔膜。

 

这让我想起了诗歌。李白杜甫那些感动了多少代中国人的诗歌,通过翻译,只能把其表达的大概内容传达出来,而其精气神其气韵却丧失殆尽。反之亦然,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雪莱、惠特曼和艾略特那些让西方人激扬的诗篇,翻译成中文,其音乐美已经所剩不多,或者完全变了味。

 

前面说的那些笑话、相声和歇后语等等具有喜剧色彩的语言艺术就跟诗歌一样,是难翻译的,甚至是不可翻译的,它们的温床就是它们赖以产生的原初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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