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血统论”的一组对话
文/潘晴
最近,我写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回顾——范熙壬:中国追求复兴之路的先驱之一》与《惟统治者浸淫,复有滥觞之患——“血统论”留下的岁月泪痕》二文【1】。发表后,在邮件组中收到了一些反馈,一些朋友在回邮中直抒胸臆,谈了对“血统论”的另类解读——其中不乏独到见解,发人深省,予人启迪。由于这是一个公共话题,也与当今中国的政治现状有关,故贴出来与读者分享。
这是部分群友的发言,按时间先后顺序排列。【注:未经发言者审阅,特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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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晴兄
用這么長的篇幅回了帖子, 真是過意不去。
我心目中的好血統, 其實是中國實在不多見的貴族血統, 他們有抱負, 有繼承, 有擔當, 他們清高, 可能并不太富有, 但他們更象人!
至于今天的官二代,富二代我從未認為他們是好血統,他們只是用權力和財富摭蓋了他們內心的匪性, 据我考証, 還有遺傳。
不以血統論英雄, 可真的遇到人, 血統會給我增加一些正确的判斷, 花甲之際, 屢試不爽。
潘晴兄,好血統不見得對你有多大的幫助,但你還是下意識的做了許多好血統的人應該做的事, 你還是很了不起的, 尊敬你。
阿森
2014-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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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兄:
我理解你对人生社会的感受,也钦佩你“花甲之际,屡试不爽”的阅人能力,不怕你见笑,高健总是训斥我那笨拙地“交友之道”,一生中屡屡挫败,但迄今仍不识悔改,被誉为“无药可救”了,呵呵!回到写了这么多上,还要感谢你触动了一个我多年来思考的话题,于是就干脆都说出来,接受一次公众检阅,也许会受到新的启发,或看到自己思维中的盲区。扰动你再次回帖,我也真得很过意不去,但致谢还是一定要的!否则哪还敢见墨尔本的众兄弟呢?
顺祝:安康!
潘晴
201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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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晴兄:
每天接受大量邮件,由于大部分时间侍候生病的母亲,加之七七八八的非不重要的杂事,许多邮件只能删除或忽略。
但潘兄这篇文章是存起来准备好好拜读的,今夜有朋友帮忙照顾母亲,得以抽空细细品味了文章描写的那个时代的那群人,特别是您的外公。谢谢你的勤奋和大方,让我们得以分享。您外公比我祖父年长十几年,人生早期的经历到很多相似之处。
可以看出您的外公是一位颇具理想信念,有智慧学识,愿意肩负社会责任,并积极践行的人。后来他秘密加入中共,也应该是他追求现代公平社会的努力。
这篇文章令我感慨,中国其实真的有过那么一大群励志为国的英才,中国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一劫一劫竟无止境。
潘晴兄虽然谈了很多血统论的看法,不过环境、气氛、家教、言传身教、耳闻目染等等,都是塑造人成型的时时刻刻。唯盼潘晴兄继续先人的探索,永不放弃对正义和良知的捍卫。
互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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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学渊兄的一行字,再此也问候学渊兄,久违了。祝福您从哀痛中康健起来了。谢谢您的那篇写我祖父的文章,真的好评如潮,我每次读都感动。
盛雪
2014-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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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你好!
感谢你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依然写下了这些文字,这是一份难得的友情和理解,令人感怀。我曾经被你的一段文字所感动——“百年,长,也不长。对于人,是一生平安甚或两世聚散;于群体,是荣辱起落,或流亡变迁;于国家,是衰竭消隐,或兴盛重建;于民族,是福祉和平或苦难离乱。”——它唤醒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几十年来的记忆……
多伦多回来后,我读了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和你祖父的两本文集,感慨万千,正如你所说的:“中国其实真的有过那么一大群励志为国的英才,中国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一劫一劫竟无止境。”回想起半个多世纪来,从家难到国殇的人生经历,不由萌生了一个想法,觉得到了将我的一家,三代人的坎坷命运写出来的时候了,而且心里想好了,文稿出来后,届时一定请你来写序……
我从小跟外婆长大。爷爷、奶奶、外公均早已过世。因此,外婆就是我最亲近的人,看到其他孩子们家里有爷爷或外公,而我没有,就总是缠着外婆问:我的外公是谁啊?于是看到了家里珍藏的一张着满清官服的外公照片,外婆说:小晴,记住了!千万不要在外面提起你外公!孩提时代,我对这句话似懂非懂,直到文革开始后我突然就懂了,原来我是黑五类家庭的“狗崽子”…… 在经历了抄家、批斗、侮辱、殴打之后,父母均被抓捕关押,于是我们弟兄三个成了流浪儿……
有一天,我在凌乱和被洗窃一空的家中,找到了我母亲写的交代材料底稿,开篇赫然出现了一行文字:“我出生于一个大官僚、大军阀、大资产阶级和大地主阶级的反动家庭……”,在当年的红色风暴中,我已知道这些文字背后的恐怖含义,也开始亲历那个恐怖岁月,那时候我父亲已被赶出北京,并被关进了“牛棚”改造(后来就不知关押到何处去了),罪名是:反动文人、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里通外国的特务、内奸、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他的最后一个职务是《中国煤矿工人报》的总编)
全家被发配到徐州后,开始了一个备受凌辱的少年时代,我经常被“红五类”的孩子们包围殴打,或泼上一身大粪。12岁那年,我被一群成年人(红卫兵、党团员)毒打到昏死过去,黎明时,露水和来找我的兄弟的泪水把我滴醒,脑海里浮现出毛泽东的一句话:“触及皮肉就是触及灵魂”,这是我走向人生的开始。从不满15岁起,我就去砖窑做童工,去采石场敲石子,修马路和挖防空洞,直到去煤矿工作。从文革开始,我“狗崽子”的帽子,一直戴到79年我父亲去世三年之后“被平反”时。追悼会上,文革劫后余生的张继恩老伯(1925年入党,原中共中央机要主任,周恩来的机要秘书,我父亲的入党介绍人)老泪纵横地握着我的手说:“你爸爸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好人……,就这么没了、没了、没了……”这位被迫害地已半残的老人泣不成声、难以自己……
是的,我父亲,一个华侨子弟——上海同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文理两科的双学士,因为投身革命,拒绝了继承我爷爷在日本的遗产,最终倒在了他追求的“革命理想”——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下。原因无它,华侨资本家的家庭出身,又娶了一个大官僚反动家庭的女儿——又是“血统论”!当时的罪名叫“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在“死有余辜”几年后,一张所谓的“平反通知”便掩盖了那背后的所有血腥与罪恶,也使我懂得了什么是共产党。套用于光远女儿于小康的一句话:“父亲死了,我便名实相符地和共产党没一毛的关系了”。
经历了文革,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我最亲爱的外婆也被折磨致死(我曾亲眼目睹了外婆被批斗、被殴打),这就是“血统论”带给我们一家的灾难。而外公范熙壬秘密加入中共一事,是到了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之前,历史档案解密,才被官媒公开。在几十年的岁月中,外公一直是共产党敌人的形象。中共建政后,我姨妈找过李书诚、张澜、董必武等当年外公的故交,请他们证明外公的身份,但在当年那种政治气氛中已很难有实际作用了,李书城还写了一份信给湖北的地方干部,希望他们能掌握政策。也许是这封信的作用,范氏家族才得以生存下来(但照样有多人入狱劳改,无一家幸免,有的在劳改中死去,即使出狱后仍逃不过政治整肃)。多年来没有任何一级组织证明过外公的身份,所以几十年来,我们一家人始终是顶着“大官僚、大军阀、大资产阶级和大地主阶级”反动家庭的帽子活下来的。在这个意义上,外公从来就是“最最反动”的代表而不是“共产党人”,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大军阀,更是“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的鲜血”。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从不谈起家事的原因,一直到了花甲之年,不是去了多伦多,读到了你祖父的书,也许,这一段往事,仍会继续尘封下去,我内心很感激你,是你的选择改变了我的想法,激励了我来面对这百年的沧桑。
今天,由于历史档案的解密,和出于对台湾统战的需要,中共的媒体开始正面评述我外公那一代人的历史地位,但我心里明白,什么才是历史真相。外公是一位满怀理想的宪政追求者,即使他当年曾秘密加入了中共,也是那个时代的局限所致,没有人在那时洞见共产主义实践的种种罪恶。在当年国共一体,国共合作的年代,李大钊同时是国民党中执委和北方区负责人,是孙中山的得力助手(而我外公是他的老师,关系紧密,又有孙中山在内的合作关系,秘密入党是可以理解的),用100年后,人们今天的认识来要求前人是不公正的,范熙壬对宪政民主的追求已有大量史料可佐证,并被确认为辛亥革命先驱之列——见《辛亥首义百人转》(上下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对于我来说,从懂事开始就是“黑五类”,我的生命记忆如果展开,从少年时代起,每一张画面都是用血和泪涂染而成的。正像于小康所说得那样——“即使我不能做什么事,我也决不放弃我这个身份(右派子女),而且要把这个身份的来源留传下去,为历史作证。”我的生命历程告诉我什么才是人生的追求!因此,我会忠实于历史,忠实于良知,坚定地走完自己该走的路,最后感谢你真诚地鼓励:“继续先人的探索,永不放弃对正义和良知的捍卫!”并用你另一句话来结束这封长信:“对于推动中国民主事业而言,我们这辈子能做这一件事足矣!”
潘晴
201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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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的那段感悟,闪耀着灼人的火花。潘晴兄的文字力透纸背振聋发聩,横跨三代人的历史,激发一个民族的记忆。建议您一定写出来。都是官三代,都投了民运胎,都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黄河边
2014-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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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爷好!
今天因上班,未能及时回复,请见谅!不过我已经得了“恐惧症”,一听到“官三代”几个字,心里就发颤!前两天回阿森兄的帖子,我已谈了对“血统论”的看法,有朋友在其它组群以“生物学专家”的理论驳斥我,说得有些道理,至少对生物学、遗传性我是外行,其实我想表达的是: 过分强调生物学遗传基因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和政治命运,是血统论者的误区。也是一切种族歧视的根源。 人一生的命运,主要还是受还是社会、政治、文化、教育和环境的影响。 精神文化传承我是认同的,否则如何解释人类文明的发展?
专家指出:“生物学上的传承到是非常可靠地,保真度很高,这是近几十年来分子生物学研究早已证实了的事实。儿子的DNA有一半和老爸是一样的”(科学定律)。但我还是希望哪位高人能以“生物学原理”来解读“毛新宇现象”,否则他来一句“我爷爷”,岂不是颠覆了“生物分子学”的研究结果?!
哥们的回复既严肃又搞笑——“生物学解决的是器物层面的杂交,拷贝和繁殖。这个科学门类早已成熟了。结论是可靠的。”(严肃定律)
“毛新宇如果是他爸爸和他妈妈的后代,那他就有25%毛泽东的DNA。如果查DNA,发现他带着50%毛主席的DNA,那么唯一的解释,是邵华和毛主席偷情了。”(严肃+搞笑)
下一个问题,确定了DNA的构成比例,它对一个人心智,精神,能力,有多大的影响呢?这么严肃的问题,到目前却没有好的答案。各种说法都有。还属于未知领域。(最终推给了“未知论”)
我真的很困惑?希望各位大侠指点迷津!拜托了!
潘晴
201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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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的遗传、血统和变异:
毛泽东人格分裂、偏执狂、迫害狂、被迫害妄想症、恐惧症、焦虑症、睡眠障碍症,样样齐全,深度精神病人,毛新宇的精神病来自“我爷爷” ,中间还隔一精神分裂症病人毛岸青------这叫遗传。
毛岸英是龙种,但若不被捡回延安,这辈子大约也就一上海丐帮,终生不敢组团攻打荣府;他后来去苏俄镀金、在北韩志司跋扈(凌驾于彭总之上),都是血统回归 之故;敢于违纪生火炒蛋饭是毛氏横行血统大发作,演绎成汽油弹与毛血统大对决就不足为奇了------这叫血统。
毛岸龙没捡回来,一直在外头野,看见他的人并不知晓他的DNA属毛系,他惹上谁没准还会被踹两脚,毛岸龙的儿子陆柏权一直为自己的毛氏血统维权上访,当局拒绝做DNA测试------这叫变异。
——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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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见潘爷烦恼,我把几句随笔再添两个字发来跟你陪个伴儿----
人分类型,对于政治、时局等等,有些人具有先天的敏感和受度,我姑且谓之“先锋政治”以及随之而来的“先锋政治家”。不满现实,便要寻求改变的方略,于是 渴望最新的主张和主义,“渴望”,即见水就喝,这是二、三十年代许多优秀知识分子误入共产主义的原因,于是有了饮鸩止渴的悲剧,这是精英层面的问题。而共 产主义在中国底层民间得势之要诀则是令其神秘如白莲教而使得草民趋之若鹜,对草民的鼓动以如下实用套路解决之:我们是一个跟官府对着干的秘密组织,进来之 前要考验和宣誓,要由两个组织里的人举荐;我们有大刀长矛军火,师爷是德国人,络腮胡子,了不得;我们可杀人放火,论功行赏;我们得胜了分浮财地皮;我们 近来已攻得不少地盘……早在30年代,川陕之间偏僻荒凉的高山道班里竟然就有党的地下组织,简直匪夷所思,偏僻旮旯地界的道班维护工懂什么主义,这不是白 莲教是什么?所谓共产主义在中国的胜利其实就是东方神秘主义和实用主义的胜利,哪有什么劳什子的理论。
而真正善于穷究的人往往又能走穿共产主义而摒弃之,陈独秀就是这样的人,留学欧、美、日的某些高才生也是这样的人。
政治人往往嘲笑文化人。但是,胡适、林语堂都比政治人有前瞻性、有眼光。一大批从政的民主党派都迷失于政治漩涡而不能自拔,到头来不是落汤鸡,而是彻底的 沉没断气。人类文化先于政治而存在,政治先于文化而消亡,知识分子营造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文化。欣慰你外公风起云涌后能云卷云舒回归学堂,此大智大勇也。潘 爷应该先做一个外公的年谱,这是紧要的。不谈血统,谈寻根比较好,这才是正道。寻根是对先人和家族负责任的表现,民国以退,共产以降,先贤总是优于后人,每个家族的故事都廓清了, 一段近代史也就在细节上明晰了。
信不信由你,我哥哥回母亲故乡寻根,由母亲在千里之外用手机给儿子引路,寻到家族坟山,请来看山人割除杂草、扫坟清碑、上香祭拜……从此,折磨晚年老母的 周身疼痛奇迹般不治自愈,今年89岁仍头脑清醒、昼不昏瞌。我相信,后人血液里的 DNA与先人骨头里的 DNA应该有信息相通,我极之认同这个意义上的“血统”。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母亲在重庆求学时,因为正直,也差点被亲近的“朋友”地下党了,好在她骨 子里是个文化人,“朋友”未遂。49年后,“朋友”任驻外大使,旋于57年右派之。
我其实也一直有盛雪这样的想法:“中国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一劫一劫竟无止境。”中国优秀人物不少,不该这样的。答案在哪里,问天!
老九
201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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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九爷的回复,引用盛雪女士的一句话:“中国其实真的有过那么一大群励志为国的英才,中国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一劫一劫竟无止境。“,如果对圣经有所了解,就知道答案:根子在中国的传统文化,文化是建立于信仰之上的,看看传统中国文化最推崇的图腾是什么, 基本有答案。以上是个人看法。
张帆
201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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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号脉下诊的结论是:“遗传、血统和变异”。如果从毛新宇的个案,延伸到对中国政治传承的本质来作分析,毛作为一个人格分裂的深度精神病人,其政治遗产对中国的影响是否也可以沿用这个结论?张帆讲——根子在中国传统文化,看看传统中国文化最推崇的图腾是什么?那么它与共产极权制度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毛有“两件大事”的抚古叙事,一赶走了蒋,二发动了文革,虽说毛得了个“终生万岁”的回报,但“英雄迟暮中”话语中已不那么自信。曾经“弹指一挥间”就搅得“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的“伟大领袖”,尸骨未寒,就让“你办事,我放心”的接班人抓了老婆,逮了侄子,毛氏江山戛然而止,DNA的链条就此断裂。
疑案之一,在停止震荡的风雷中,在魂飞湮灭的一瞬间?毛想的又是什么?一代帝王在历史大框架下有没有想过DNA的延续?蒋已经赶走了,毛为什么仍要发动文化大革命?
疑案之二,专制“代”“代”相传的真相是什么?即中国政治传承的实质是什么?专制不去的原因,究竟根子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上?还是在共产革命的极权主义制度上?
如今毛的头像仍挂在天安门上,还在“代表”着“人民”,红朝并没有因为失去毛的DNA传承而中断,皇位照样有人坐,“红色江山”还在“代”“代”相传,只是“命数”已不看好,“毛邓江胡习”=“矛盾江湖息”?
拿“红色江山”来说事,无非是“忽悠老百姓”,骨子里还是“王朝天下”的专制传承,落到政治现实中,“肥水不流外人田”,才真正反映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伟大胸怀。不过,自秦始皇开始,所谓2000年来皆“秦制”,靠的不是DNA,而是“一家杀着一家来”,比如说唐宋元明清,一代江山,一代社稷的取代与血缘并无关系,其中的历史真相,各位自可以去慢慢体会。
看来,DNA的作用远没有一种政治文化传统的力量强大,专制的阴魂远比DNA对中国历史的影响久远的多,这种专制统治的“遗传、血统和变异”,比一个毛新宇可怕的多,这才是我真正要反对的“血统论”,也是阿森兄提出这个问题的“要害”之处。
对此,孙中山和我外公那一代人,开出的药方是“宪政共和”,“主义救国”,革命也好,改良也罢,最终都没有成功。今天人们开出的药方是“宪政民主”,“人权法治”,同样是历经劫难。如何才能“穿越历史的三峡”,实现中国人的自由梦想?百年轮回,百年沧桑——“中国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一劫一劫竟无止境?”无意中,盛雪之语,逐成天问?????
潘晴
20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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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潘爷观点,对帆爷观点部分认同。帆爷点题过大,非三言两语能道清,当辟专栏讨论。关于中国的问题,另有一点被长期忽略,这就是:君子不谋权、谋权不君子。即或是得了宪政,也会如此……此不详表。
事实上,回归民国的呼声越来越高,在这一点上,从事文化的自由人士比从事政治的自由人士要多得多。很高兴地看到:因了未来政治社会格局的不明确性、又因了传统与现代兼容的中华民国这个样板的屹立,一些误入迷途的人也开始醒悟。
但是,有些人(含海外民运人士)无论在明面上还是在潜意识里都不愿意承认中华民国。要是这个坳翻不过去,那他们就还在思想上帮中共的三大战役推独轮车、帮百万雄师吹渡江进军号。大陆培植的脑子很难洗啊。
中国的任何民主事件与自由人物出来,台湾的中华民国都帮着呼吁、呐喊、支持,但是又有多少相应受益的对象帮着中华民国呼吁、呐喊、支持呢?潘爷,这年头的政治,我看就是各占一方的码头文化而不是公理公义的一体化文化。佛教讲放弃我执,政治也应该要认这个理,不要家里放着先人的好东西,却要风里雨里去外边很勤奋地淘宝,总以为拿出些离奇玩艺就是领衔标新。
中国的事情要靠死人才能解决,从我们这一辈开始死,坚持不懈地死掉几代人,民主才能办成、才能办妥、才能办得地道。我们有生之年能做的只能是推求民主,这种阶段性的契配是由阶段性的素质决定的,跟美好愿望无关。
“圣人出,有大伪;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话不全对,但它的含义很有意思。
老九
201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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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其实只回了九爷帖子的一半(开车下班后已很累,大脑已“缺氧”,连一声道谢都忘了, 呵呵,该打!)。读九爷的帖总能得到一些启发(脱经院之八股,闪江湖之灼见),故偏爱之。
九爷的“文化寻根”和“民国当归”之论,值得吾辈深思。几十年来吾常自嘲:一生浪迹江湖,亡命他乡,与亲人生离死别,天各一方——莫非真的是“宿命”?九爷新论提供了一种“玄学思路”(DNA信息传感)。文革中,范氏家族(包括范熙壬墓)的祖坟全部被毁。潘家也一样,原位于无锡太湖之滨的家族墓地全部被毁,尸骨无存。80年代,我去过一次老家,一位远亲告诉我,当年以“破四旧”为名掘掉了“潘氏祖坟”,实际上“革命群众”是为了那些殉葬品和做棺材的上等檀木。
祖坟既毁,先人“荫庇”之说怕也早已“荡然无存”。回想起文革年代:“掘你十八代祖坟”,“叫你永世不得翻身”——等毒咒,不觉令人毛骨悚然!中国几千年文化传统毁于一旦,如今,只剩下“毛氏阴魂”仍飘荡在华夏大地。不幸我中华,上下五千年,却步入了一个最邪恶的时代!半个多世纪来——家难国殇,不堪回首,痛苦难抑,悲憤难当! 默默流泪,无以言表!嗟乎!悲乎!叹乎!中国人,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国运未来,令人堪忧!
九爷的回归民国之议,与我所思所想不谋而合。而汉中兄的一番感慨,则令我动容——“这里横观环球万国兴衰,唯自由民主是旗帜;竖看我巍巍中华五千年,唯中华民国是最后出路。民国一O五,中华民国在劫难逃;然,以色列千年复国,俄罗斯七十年再生,每每重温俄罗斯叶尔欣总统在重新厚葬亚历山大沙皇典礼上的演讲,吾泪横流难止。”多年前,郝伯村来访时,也对我表达过相似的深切期待。今日思之,当有历史深意(附上当年的照片)。
在我多年投身民运的过程中,对中国民主革命的目标是明确的,即回归中华民国宪政共和国体。因革命一词最初的原始含义——即是对社会正义价值(政治程序的正当性)的回归。虽然革命一词在人们的观念中仍然有着历史烙印的影响,但民主革命是基于人类文明价值选择的逻辑并没有改变。革命revolution的词意中,本来就有轮回和复兴的含义。所以“重建中华民国”或曰“民国当归”是我真正认同的政治主张,有机会的话,一定与九爷进行深入探讨。
至于我本人,已入佛门多年,早已勘破生死,正如我在《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回顾 》文中所述:“生命奄忽,万物难久,芸芸众生,匆匆来去,在历史长河中,又有多少人能悟透生命轮回中的创造意义呢?......历史何以永恒,无非是因其薪火相传,方能给后人以启示,以激励。”在这个意义上,我同意九爷的看法,中国的事不死人怕是无解。只希望幂幂中的“光照”能够指引中国人走出一条新路——让生命获得尊严的自由之路!若如此,我死而无憾!
顺颂:安康!
潘晴
201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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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爷如斯血统-----正义血脉笼而统之-----至为感人。为民国的坚持,是对先贤最好的祭奠与继承,也是为未来呈上可见、可靠的归宿。
民运人士对待国政不能像做生意那样讲堆头,不能太势利眼。我常想,如果国共分治不是今日之台海格局,而是以长江为界的南北分治,可能所有的海外民运人士都会对中华民国深沉趋附,会喊出:“以民国统一中国!” 我的意思不难明白-----搞政治的人应该认政体而不是其它。
老九
2014/8/1
【注1】二文链接: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66567/201407/33693.html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66567/201407/352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