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晚住在巴黎,准备回国带的东西。突然想起香榭丽舍大街还没有好好照些片子,趁天还没完全黑,又一次混入人流中。哪里能照景啊,到处都是游人。凯旋门又在修,不照也罢。香榭丽舍大街变化不大,行人道很宽,只有新年夜的时候才觉得不够用。两边商店人潮如涌,Laduree队伍排到店外。在我们前面的人结帐时付了200多欧。旁边的Lincoln电影院反到被冷落了。
天色渐暗,不夜之城方显魅力。坐下来喝杯咖啡,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六月中巴黎已被游客占领了,同一间旅馆已比我们第一天的rate高了三十欧。很同情巴黎本地人,怎么能接纳这么多的游客。当年从一位同学的实验室窗口可清楚地看到巴黎圣母院,一年四季看的都腻了,每当有朋友到巴黎来玩,实在不想再陪着去了。我那时走过最多的是先贤祠和卢森堡公园,拉丁区的小街真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走不丢。Odeon旁边因为有一个大学食堂,所以也常去那一带最热闹的地方。年轻时爱热闹,现在我一看人多就想溜。
每一次回巴黎就像到了家一样,用太太的话说人就像活过来似的。可是如果公司让我长驻巴黎一年半载的,我还要斟酌一下。旅游跟居家生活是两码事。我最怕巴黎冬天的阴沉天气,有时连续两个星期见不到一丝阳光。夏天的闷热也不再习惯了。又坐了几站地铁,来到了la defence,觉得凉快了些。回头遥望,巴黎的几个著名地标依稀可辨。看不到太多游人,有些不安,匆匆照了些片片,回旅馆休息了。
第二天的飞机是下午四点多,和前台说late check-out,又交了25欧。清晨来到离旅馆不远的Guy Môquet街。星形广场附近有早市,各种新鲜水果,面包店已开门营业,咖啡香和面包香老远就闻到了。早晨的路刚被清扫过,湿漉漉的很干净。很喜欢17区的小资风范。
Guy Môquet是法国版的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年仅17岁英勇就义。法国前总统曾要求全国所有中学学生朗读Guy Môquet牺牲前写给父母的信,充满了对家人的爱和不舍,这里就不再贴上让人流泪了,网上都有。这里的地铁站名就是二战胜利后改名为Guy Môquet的,之前是17区第一任区长的名字。
女儿和同学约好要在老佛爷商场的顶楼碰面,我们到的早,还没有开门,就去旁边的老歌剧院,金碧辉煌。Galeries Lafayette的顶楼阳台是观景点,可清楚地照出圣心教堂和反方向的铁塔。
时间充足,我们慢慢登上蒙马特高地,临别前再看一眼巴黎的全貌。美丽的城市200多年前曾经腥风血雨,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今天的革命战友明天也许就成了刀下冤魂。巴黎公社把悲剧推向了高潮,饥寒交迫的人们不再相信有救世主,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把旧世界打的落花流水。
记得第一次到巴黎时,特别想去的是拉雪兹,因为那里有巴黎公社社员墙。去了反而很失望,和想像中的差太远。这是最后的斗争。动乱后痛定思痛,巴黎人民决定在蒙马特高地建一新教堂,就是我们见到的圣心教堂,希望流血的事不再发生。神垂听了祷告,之后的150多年来,巴黎再没有经历那么可怕的年代。
上一次欧洲之旅回家后发现涨了五磅,这一次因为爬山暴走,居然减了五磅。不是同一个五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