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自恋的一段意淫18

18.上官静云

从十四到十六岁,上官静云的成长经历不必赘述,长话短说,就是在爱恨交加的情感冲动中慢慢成熟,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最终还是毫毛未损地活下来,而且出挑得越来越动人。华生一面忙于打造自己的新生活和未来,一面给予静云最大可能的家长式关爱。静云在这种爱里万念俱灰,一时冲动起来,便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死觅活要去出家,沿路化缘,不再依靠华生抚养。这种演尽人间悲剧绝唱的颠沛人生到了十六岁便告一段落。一是受够了精神的动荡不安,需要休息,二是高考来临,她赌咒发誓要考上好大学,在这个没有人心疼她的世界里给自己一个交代。

高考前整整一年,华生每日为她杀鸡宰鹅,又说风就是雨地弄来营养素之类的东西,与其他人家没见识的母亲们一个样。他自己的计划务必往后搁,伺候静云考上大学乃当务之急。晚上,陪侍在一旁,或者做读书练字的作业,或者完成当天的家务。他默默地环顾这间房子,临别的伤感涌上心头,毕竟住了一辈子,静云就如仙女一样降临在这扇门口。这一带要拆,新得的房子在城的另一头,还没盖好,隔大学区整整一座城。

高考的硝烟刚刚散去,拆迁队的尘烟就升腾起来。华生告诉静云得马上搬家,搬去金兴儿那里暂住。他说得很快,好像这样不让静云插嘴就能造成既成事实,无法阻挠。静云的表情仿佛是华生告诉她得马上搬进蛇洞里去住,她心里想的是还不如住蛇洞呢。已经刁难了华生两年,出口成章,不用过脑就已经字字如针,句句见血,非置华生于心灵死地不可:你自己搬过去吧,我已经长大了,本来就不是你们家的人。你已经仁至义尽,让我在这里当钉子户也挺有意思,我是在这个门口被抛弃的,也许就应该守在这里,任凭命运再次发落。

话虽矫情,她自己却浑然不觉,真情实意、一腔委屈地说到鼻腔堵塞,感动得一塌糊涂,尤其说到发落二字,何其惨也。幸而华生在金兴儿的指导下与静云打了两年的游击战,也渐渐有了经验和感觉,他揣摩到此时的静云只不过需要一个台阶下。甩脸子给金兴儿这么长时间,金兴儿都不卑不亢,还对她有求必应,凡事相帮,再住到她家里去,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没脸?她那少年庞大而脆弱的自我还往哪儿搁?

华生打起万般柔情给静云下保证,金兴儿是多么通情达理的人,小楼又安静整洁,静云会有自己的房间,再不济,过了暑假她就去大学宿舍里住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没多久。说到自己的房间时,静云不失阵地地倔了一句“我才不稀罕呢”。她是真不稀罕,宁愿跟哥哥厮守在贫民窟里,又想到华生要跟金兴儿睡觉,便委屈的不行,便问“那你呢?”华生连忙说“我也有自己的房间”。到底静云没话说了,低头闷坐。华生虽然又怜又爱,却时间紧迫,须收拾东西,赶快搬到金家才好,这里实在是断壁颓垣,灰尘漫天,对健康不利。

话说静云别别扭扭地随华生到了金兴儿家,客场作战,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像个失势的小媳妇。金兴儿果然通情达理,像个大姐姐温柔和气。虽然高考分数并没有下来,三人都毫不怀疑静云只需在这里屈就两个月,然后搬去大学里住。所以大家都很努力,打算把这段有盼头的时间过好。尤其是华生,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不能不左右逢源,时刻准备抢险救灾。

越用心,时间就过得越慢。紧张而又努力得人困马乏之际,大家发现暑假才过了四分之一,不免本性渐渐流露出来,最守不住的当然是最年少幼稚的静云。一天她从外面回来,看见华生坐在小凳子上手洗金兴儿的进口蕾丝性感内衣,气就不打一处来,故意走到近前,脚几乎都踏进盆里,又不说话,只俯视华生勤快的双手。华生一抬头,颈椎都快撅断了才看见静云的脸,见她如一尊巨雕威严冷漠地低头看他,只得嫣然一笑,自我解嘲地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金兴儿最近很忙,这些不能用洗衣机的精细东西,我闲着没事,先替她洗出来,你有什么东西要手洗的,赶快给我,我一趟就都洗了。

静云信手拈来以前的风格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的东西才不要和她的混在一起呢。你是不是天天给她洗东西?别装得好像偶尔有空才做的。你伺候她跟伺候王母娘娘似的,每天屁颠屁颠地做饭,而且还要下功夫做她喜欢吃的。你就特贱。

华生反应慢,没话说,一边想一边拧干了衣服,站起来,几乎跟静云脸碰脸,静云只得往后退一步。华生说:人至贱则无敌,骄傲是罪恶之父。你给我念过这些东西,你念了就忘了,可我记得,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当至贱的人,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样把至贱的我真的训练成无敌。

丢下这么一句,华生到院子里晾衣服倒脏水,静云看着他的背影想:华生虽然从小不识字,这几年才看书,记忆力却非同小可,原来就能告诉他什么都记在心里,如今又会读书了,更如虎添翼,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俨然博古通今了。尤其是跟了金兴儿以后,说话越来越厉害,把原来那个忍气吞声的哥哥给颠覆掉了。好不失落。

华生回到房子里时又早已没了厉害,扶着静云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温柔万千着说:金兴儿是我的情人,连我都不给她洗内衣,谁给她洗呢?我给你洗了十几年的衣服,高考完才叫你自己洗,你瞎嫉妒什么?

静云一阵尴尬略过心头,不由得挣扎狡辩:我嫉妒她干嘛?我跟她怎么也扯不到一起啊。

华生就势说:那是我往歪里想了,你是聪明人,你才不会有傻念头呢。今晚金兴儿有饭局,就咱们俩吃饭,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静云一听能跟华生独处,本来喜上眉梢,却心里赌咒发誓不能表现出来,她明白这别扭没什么道理,她不明白的是青春期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年纪。于是冲口而出的是与心里话完全相反的东西:金兴儿不在家您还劳累什么呀?就我,不值。我不过是个傻人而已,哪里比得上你的情人?

静云一向在华生面前把金兴儿叫做“你的情人”来揶揄泄愤。华生知道静云跟他赌的是情不是气,若同是小儿女就能对上嘴,如同宝黛,好好地打情骂俏一番。偏偏中间差了十年,华生实在谈不了十几岁的恋爱。所以一把拉了静云到怀中,搬着她的头笑道:我的小祖宗,别跟我怄气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值,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我都干什么了?

静云扭脸倔强地不看华生说:谁知道你想干什么。都这么多年了,现在就想甩了我,自己过好日子去。既然这样,又何必当初?

说完这话,静云又流下泪来,青春期眼泪就是这么容易让主人丢人现眼。但是她的话可谓一语中的,华生心里一惊,叛逃可不是近在眼前吗?去香港的事还没说得出口,这一下,越发说不出了。手里抚摸着静云宽大、靓丽的额头,居然溜出来这么一句誓言: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在做什么,记着,我都是在等你,等你长大。

此言大有深意,静云抬头看他的眼睛,心里问:等我长大了干什么呢?明明是一句大白话问了就明白了,偏偏又不问,明摆着就喜欢玩这种心里头躲躲藏藏的情感游戏。有了这句话就够了,玄幻一点才好,不必再问得光天化日之下信誓旦旦、历历在目。有了这句,金兴儿也罢了,现在的劣势就是将来的优势,如今败就败在没有长大。有了这句,风调雨顺,笑靥如花,犹在哥哥怀内伤感,伤感都这么美。

华生见她心平气和,就一边做饭一边劝解教导说:住在别人家里,人家大大方方的,买那么多好菜好肉,人又忙,从来就没当过下厨做饭的角儿,和你一样。我不做,难道还等着金兴儿来做?哄她开心是我的本分,我要是对我的情人不好,你会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静云听上去的意思是,我如今要是对金兴儿不好,将来会对你好吗?所以这件事算是通融过去了,安静不多久,下一件接踵而来。

那天,静云出去之前说跟同学串联,一大伙儿约了玩一整天。华生给了钱,亲热吻别,状如西式家庭的父女。华生有心理障碍,不敢在静云面前脱光了工作,金兴儿想用华生就得去学校画室,本来自己家就陈设得跟画家俱乐部一样,总有业界朋友同僚来此切磋交流,为静云全歇菜了。这回静云铁定了出去一整天,金兴儿打算用这一整天画几个速写,给她的新作品打底子。他们在后院的桌椅上摆好了画具,华生赤身上桌子了了几个姿势,金兴儿就被华生的酮体撩拨得欲火熊熊,好容易忍耐着画完几个速写之后就上了硬邦邦的桌子交欢。华生自然垫在下面,不让金兴儿被咯着。脸朝上,他看见蓝天和白云,阳光越来越强烈刺眼。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打了个寒噤,二楼的窗户上静云趴在窗台上注视他们。金兴儿完全忽略了华生的反应,越战越勇。华生只得闭上眼睛,决定无视静云,配合金兴儿,也算给静云上一堂生动形象的生理卫生课。

完事之后,华生告诉金兴儿静云全看见了。金兴儿做了个鬼脸,说实话,她这个年龄真不适合做鬼脸,再漂亮的残余姿色也帮不上忙,她看起来立马像个小丑,所以老年人适合一成不变的慈祥表情。金兴儿很快将脸恢复原状说道:你一直不敢在她面前脱,展示你的工作状态,以后去了香港更惊世骇俗了,迟早你得公之于众,那个时候你要她怎么接受?还不如现在开始,慢慢来。如今她也大了,应该知道男女之事,免得被她第一个男朋友吓一跳。

华生抱膝而坐,面露难色:还是让她男朋友教育她吧,我在她面前实在过不了那个关。去香港的事也难对她开口,说不出口。

金兴儿大惊:你到现在还没有对她说?你打算偷偷溜走吗?胆小鬼,你真没胆气啊。叫我太失望了。以后到了那六亲不认的地方,我看你怎么混?

华生低着头,随她骂。早先金兴儿看着他这副闷骚范儿恨不能踹他两脚,耗了这几年之后,渐渐知道这孩子挨骂的时候表情木讷,跟童年经历有关,并不等于他大脑不接收信息。也就只好罢了。

过后,华生到底不再躲藏。金兴儿以及她的合作者需要拍照,或者素描,或者积累其他素材时,华生就不想法儿把静云支出去了,他们常常就在金兴儿的家里工作。第一次看模特们,尤其是自己的哥哥赤身裸体摆姿势,静云还是内心一颤。表面上她特酷,她必须装酷,因为在场的艺术家和学生们都自如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模特们也挺淡定,有的模特在休息时间都懒得套上一件,反正天气炎热,就光溜溜地去厨房找水喝。

人多还好,混在一起,注意力分散,想不了那么多,也看不过来。第一次单独面对时就很挑战,那天那时,只有金兴儿一个人在赶作业,静云在外面逛了一天回来就一头撞见玉体横陈的华生,华生一惊,却也假装淡定微笑着说:静云,你回来啦,中饭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金兴儿和静云都不约而同去看钟,都傍晚六点了,晚饭盘算盘算还差不多,哪里还需要什么中饭?结果是金兴儿抿嘴一笑,华生脸烧盘了,也嘿嘿一笑聊自解嘲。静云闷得喘不过气来,顾不上机灵的名声尽毁,一句话不搭就径直跑进自己的卧室。天见杀的,浑身又麻又软,最要命的是下面湿乎乎的,她小心翼翼伸手去摸,敏感得一触即全身瘫软,从后脑勺不停地发出无声的尖叫。

那一天,静云的脸都很挂不住。到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她才敢用手轻轻探测那神秘的部位,脑海里全是华生的身体。她其实没看仔细,不用看仔细,意识到他赤裸的存在就足够让静云这个年龄的人百分之百充胀起来,性爱靠的是想象力。想象力太狂野的时候睡眠就发生问题,尤其是静云这样的文艺女青年,被自己的欲望逼得幻想,好像被魔鬼戴上了魔咒,停不下来。

两个晚上的默默疯狂之后,失眠造成沮丧,由爱生恨,沮丧直奔华生而去。十六岁,狂野的年龄,何况是静云这样无拘无束长大的孩子。她听见浴室的水在响,一定是华生在冲澡,金兴儿不用这个浴室。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前,轻轻推开门钻了进去。金兴儿透过自己的门缝正好看到这一刹那,兴奋得透不过气来,偷窥,比自己做更刺激。

静云走到水雾弥漫的浴室里,华生没有听见她的动静,水流得哗哗响,静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淋浴。关上水,扭过头来的华生真的吓了一跳,几乎没撞到墙上。他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用毛巾去遮私部,缓下来后才弱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头?

静云的眼睛瞪着,射出来的光里全是挑战和决心,她一字一顿地说:别人你都不怕,怕我什么?

华生摇头,心想这道理不明摆着吗?但是说不出来,在静云面前难得伶俐,障碍依旧。从来都是那个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的角色,才显见的可怜可爱。在静云炯炯的目光里,他竟然也从容不避,慢慢地埋下身去擦干身体,才用毛巾裹了下半身,走过静云身边时伸手来拉她的手,一边说:来,我们出去说。

静云的另一只手向他的浴巾打结处袭去,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把她两只手都锁在自己掌内,置于胸前,几乎是哀求的口吻:静云。

静云的脸涨得通红,眼内冒火,憋出两个字:我要。

华生低头亲吻她的手,喃喃地说:不行,静云,我就要走了,也许会离开很久,我不能对你做任何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怕,怕你恨我,但是我不能不走,我要去香港,你一开学我就走。

静云的眼泪平静地流下来,方才的冲动不再,仿佛早就知道分离在即,真正分晓的时候倒是一个解脱。她问:你去香港做什么?

做模特,拍三级片。他尽量无所谓地回答。

她一脸稚气地问:你会做男妓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谁能给“妓”下个准确的定义):不会的,为了你。我寄给你的钱都是干净的,你放心。钱,刚开始会有些紧,但是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关于做妓这个话题,静云和华生心知肚明。静云学曾经在校园里被一个高班的同学羞辱过,说她的哥哥是男妓,由此发生了战事。打了胜仗回来的静云质问华生是不是真的做过男妓,华生坚决否认,抚平了静云心灵的伤痛,使得她更能抬起头做人。

华生把静云带到自己的房间,撤下浴巾,那最后一道防线,以身说法,传授了基本的性知识,并展示避孕套的使用。一切都在健康、坐怀不乱的知识性的氛围中进行并完成。然后他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再次嘱咐了成年生活的安全知识之后亲吻道晚安。

静云在极度兴奋和疲倦之中甜美地坠入梦乡。说来也怪,没看清楚的时候那么冲动,全凭想象力拉着快车飞奔,华生给她看清楚了之后,反而成了平常物,他平淡的解释语言更加使整桩事情变得毫无情趣可言,甚至有些丑陋。静云从心底里认为这事还不如在脑海里玩儿更有意思。

安顿了静云之后,华生到金兴儿的房间里说晚安,金兴儿坐在床上双眼贼亮,笑道:你会做男妓吗?你不做,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损失。

华生别扭地皱皱眉头:我们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这又何苦?

说完他走了出去。金兴儿不但没觉得无趣,反而笑了,自己跟自己挠痒痒式的笑,笑得浑身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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