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着,心语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热的,如水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也没有早先那种非要弄个究竟的兴致了。他们似乎回到了刚刚认识时候的那个状态。
有时候如水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有好奇心,但一想到每次心语的表情和说辞,如水的心就凉了半截,她决心不再探究心语了,好好安心把这几个月过去,早点把课题弄出个眉目来,能按期回国,能恢复过去自己带着女儿的那种温暖的小日子,成了如水的唯一希望了。
这时候的心语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突然出了状况,虽然他有习惯坚持天天锻炼身体的,但由于每天伏案时间太久,颈椎出现了问题,那天下班后在宿舍里,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抬不起头来了,脖子疼得厉害,以至于打电话跟组里请假,说白天不能来上班了。
如水那天看到心语破天荒地没来上班,开始还以为他是不是去开会了,没想到同事们说他病了。如水从来没有问过心语住在哪里,只是知道他的家离研究所并不近。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同事,他们告诉她,心语平时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公寓里的,周末或假期回自己的家。
如水没有再想很多,午休的时候就跑到了心语的公寓,当她敲开门看见心语那副痛苦的表情的时候,如水突然感到了一阵心痛,这种感觉如水已经很久都没有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带心语去看医生,心语则说什么都不去。
如水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她问:“心语,你家不是都在这里吗?人呢,他们怎么都不管你?”“哦,他们都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也没有用。其实过几天会好的。”心语很冷静地说着,但眼睛却看着如水。
如水一边跟心语说着话,一边用开水浸湿了毛巾,她要心语把热毛巾放到脖子上热敷,说这样能缓解疼痛,心语开始是完全不同意的,他一直说没事儿的,不用管,过几天自然会好的,同时也赶着如水,要她赶紧回所里去上班。
如水像没听见一样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儿,嘴里一遍遍地嘱咐着心语,要他记得毛巾凉了的时候就要换新的。如水看心语确实没什么大事儿了,也就放心地回所里去上班了,走的时候她说:“心语,要不要我晚上来给你做点饭吃?”心语马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用,不用,你千万别来。”就这样,如水离开了心语的公寓。
走在路上,如水心里在纳闷呢,心语怎么这样?
晚上如水真的没有到心语那里去,她心里知道,心语不是完全不需要她而是不想接近她。心语的家到底在哪里,他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如水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执著了,既然心语疏远自己,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何必费心思去胡猜呢。
过了周末,大家都来上班了,心语也来了,跟往日一样。只是看上去他的脖子似乎还是有点僵硬,别的没有什么异样。如水放心多了,她没有过多地再关心心语的病情,甚至没有有意地再去接近他,她跟其他同事一样,跟心语打过了招呼就忙自己的事儿了。
倒是心语,没过多一会儿就来到如水边上,先打听他不在的这两天试验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然后轻声地跟如水说:“谢谢你那天的帮助,后来我反复热敷了几次脖子,看看现在基本没事儿了。”如水看了看他说:“嗯,没事儿就好,以后要小心了,不能太累,不然会经常犯的。”心语小声地答应了:“嗯。”就往自己的桌子走去。
如水看着心语的背影,心里的好奇又来了。
虽然这次比较近距离的接触,表面上没有对心语和如水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在他们心里还是感觉得到,他们似乎更近了。如水有这样的感觉,心语其实也有。
有人说,时间过得快的时候是日子好的时候,这话对于心语和如水来说也是一样的,在他们的感觉中,时间过得比平日快了很多,转眼就是一周,转眼就是一个月。就这样,很快就要到了如水在这里的工作期限了。
如水是负责这个课题的实验部分的,心语一边负责试验的结果部分,一边也负责课题的进展情况。老板通常不会直接跟如水有交流,但通过心语也是在观察如水的水平和工作进展。如水知道,心语虽然对自己忽冷忽热的,但工作上心语对如水应当是没有任何挑剔的。
能有这样的结果,如水很高兴,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如水希望回去的时候评语不要给的太一般了,她希望通过这次科研的协作,为自己今后的晋级做一个好的铺垫呢,现在的各行各业的竞争越来越厉害了,如水希望这次远行的收获能给她今后的事业发展带来点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吧,这时候离如水工作期限到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如水已经开始准备回家的行程安排了,她平日尽量多地工作,希望最后的几天能有点时间去街上好好逛逛,也想就近走走看看风景,毕竟出来一次不那么容易,再出来的机会也许就更少了。
心语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比以往更早地来到单位,也比平日稍晚一些离开,而且对如水的关心似乎也多了一些,总是找着时间跟如水说说话,虽然表情依旧,那种躲闪依旧,但跟以往相比,如水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样明显的变化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