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总想写这类话题呢?难道是开始老了?人说往后看是衰老的开始,往前看才是年轻的人生。
难道是闲的?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两口子都上班,大多忙得跟打仗一样,到了周末就补觉。可是我这些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自己做点小生意,才有些空闲时间胡思乱想,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无论多大岁数,过完的岁月都是一眨眼的事,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从记忆中寻找些蛛丝马迹,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些值得回忆的东西。
没有阿牛的才气,可以随便找个题目,写几句文字,添几张小图,就成了一篇妙趣横生的博文,逗得大家前仰后嗑。也没有润涛阎的博学,可以上五千年的神侃,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些不知道谁会喜欢看的东西,像老黄牛般地笔耕,这和俺的马甲还挺般配。
没才的人就是没办法!
扯远了,细想起来,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中,最早逝去的是一个小学同学。
随父母在五岁时迁到青海的一个地质队,小学是在子弟学校,一个班只有十六、七个人,男女基本各半。按学习成绩论,任何一个班级都可分为上中下三个群体,极好的少,大多数在中游,极差的也不多。
同学姓白,很壮,打起架来像我等瘦小的绝不是对手,只能敬而远之。他有个外号“白猛子”,猛子是南方某省对调皮捣蛋,胆子贼大的男孩的称呼。小时候似乎学习好点的都瘦小,调皮捣蛋的都人高马大的。他算是差生的典型,不学习,捣乱,很令老师头痛,家长似乎也管不了。小的时候还可以棍棒伺候,但终究是不太管用的。
有时在想,人的习性是什么决定的呢?遗传?家庭环境?还是命里八字?一笔糊涂账,都有些吧。
白同学在小学是乱七八糟,升到初中时分到差班,但升学很顺利,入学比我这黑五类的好学生容易多了。人以类聚,我们之间很少有交流和玩耍的机会。
念完初中,白同学就念不下去了,在社会上闲逛了几年。他父母怕出事,走后门弄了个高中毕业证就让他当兵去了。
我大三(85年)寒假回家,心血来潮,组织上下几级的同学们办了个舞会,当时在那个小山沟里引起很大争议,邀请小学的班主任等老师都没来参加,但我们自己玩得很尽兴。
参加舞会的大多是考上中专,大学的同学们,出人意料的是白同学突然出现了。只见他一身军装,很是精神,人也变得很有礼貌,给我们表演了在军队中学到的很多动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同学们都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我们几个男同学就邀请他跟我们一起喝酒聊天,当然酒量是万万敌不过他的,但由于我在大学里练了段时间的亚铃,在掰手腕时居然能支撑了一阵子,很是自豪。
这大概是那么多年跟他说话最多的一次,看来军队真是个大熔炉啊,不管是什么材料进去,都能变成块好料出来。
退伍后,白同学分配回了地质队,听说刚开始还不错,结婚后有了孩子。后来开始酗酒,大概是受周围环境影响吧。有一次喝多了,在回家的路上居然掉进河里淹死了。那条河我知道,水深不过腰。
由于环境的变迁,和儿时的玩伴们全都失联了,总在想什么时候回趟青海,找找那时的朋友,看看母校。但见面又能说些什么呢?也许应该给那儿的孩子们建个奖学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