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 之四十九
云涛带着雨珊漫无目的在路上行驶,付云涛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他穿过市区,开进一篇荒芜的树林。
“雨珊,如果你想喊,就喊出来。雨珊,抱歉,我来迟了。不要动摇,不要告诉我你怕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陪着你,”付云涛痛楚地讲。他心疼,他心碎,他只恨自己的肩膀不够宽阔,他要为雨珊扛万重山,劈荆棘路,踏冰河险滩。他把雨珊搂在怀里,紧的不能再紧,他吻她脸上的泪水,他在缠绵而炽热的拥吻中传递着信心,勇敢,宣泄着爱恋,难舍难分。
付云涛在几天后收到律师的离婚协议。各自的财产归属个人,小旭已经18岁以上,他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和谁一起生活,孩子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看来,韵琪真的死心了,她把一切都看淡了,放手了。付云涛原本以为该松一口气,但他依然觉得隐痛和沉重。他有些无奈和悲凉,为自己,也为韵琪,还有他们本来就冷若冰霜,现在彻底破碎的婚姻。他在心里祝福韵琪,祝福她的后半生幸福。
付云涛开始有意无意催促雨珊和浩实摊牌,他一刻也不想等,他比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能在阳光下尽情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要带她游遍千山万水,他满怀憧憬地编织着他们充满爱恋和激情的未来。
一场轰轰烈烈的离婚风波让雨珊看到云涛的决心,她深有感触,云涛是铁了心和她在一起,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了。如果说对浩实有亏欠,她只能来世偿还。
晚上,雨珊一个学生要参加本地区的钢琴比赛,雨珊去观战。她心神不宁,她想着晚上回来,就和浩实说清楚。他会怒,会怨,她会给他时间让他恨,恨透了,怨过了,就放手了。
浩实一个人在家独享清闲,他突然想起一份要做报告的文件存放在从公司带来的硬盘里,他想着要再修改一下,浩实记不得具体放在什么地方,他开始寻找,他找遍书房抽屉,突然想起可能那天回来晚了,随手放在床头柜里 。他果然在床头柜里发现了这个要找的东西,正要关上抽屉,突然余光看到一个蓝色的盒子,他没有任何的印象家里有这样的盒子,他好奇地打开,里面的一张字条让他宛如遭遇晴天霹雳“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天鹅。爱你的云涛”。他跌坐在床边,感觉窒息。云涛是谁?最美的天鹅是雨珊吗?他迫使自己开始思索,当他意识渐渐复苏,剧烈的恐惧感弥漫在他周围。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一个男人爱着雨珊,他拼命回忆,他解释了为什么雨珊总是找各种借口晚回家,学生有比赛,去和朋友逛街,去王太太家学做点心……她总是有借口。他怪自己太粗心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雨珊的异常举动,他从来都是对她深信不疑。雨珊,她的妻子,一个连和陌生男人讲话都红脸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他曾多么自信地觉得自己的婚姻是这样的坚不可破,平淡中带着温馨,可现在,他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无情的事实如狂风暴雨席卷而至,他觉得他的世界濒临坍塌,但男人的尊严又让他从震惊和无法相信,变得盛怒和不能自控。他如同困兽般发出一声长鸣,他需要的不是自取其辱的质问,而是一场淋漓尽致的宣泄。
雨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尽管她的学生取得了好成绩,但她丝毫没有任何兴奋感。她惴惴不安地揣摩如何和浩实开启这次谈话,是直截了当还是迂回婉转。她拿了一件睡衣自顾走进浴室,冲个澡或许能帮助她理清思路。她丝毫没有发觉浩实写满愤怒的脸色,和家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怪异氛围。他们此时此刻都独立于自己不平静的内心世界,一个踌躇犹豫,一个满腔怒火。
浩实呆坐了几分钟,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几乎井喷的愤怒,他骤然拉开浴室的门。雨珊一丝不挂,她刚刚洗完澡,正在擦拭长发。浩实的举动让她惊愕,她下意识用浴巾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干什么?”雨珊吃惊不小。
“我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浩实已经疯狂了,他把雨珊拦腰抱起,摔在床上。
雨珊毫无准备,她仰面朝天,重重砸在床上。浩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卸掉,他气势汹汹压下来,
“浩实你疯了,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雨珊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惊恐,她无助,她下意识地哀求。
“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云涛是谁?你爱他吗?爱吗?他什么都比我强对不对,他让你欲仙欲死对不对?”浩实无法抑制自己的疯狂,他拼命晃动雨珊的头,任她泪眼纷飞。他觉得此时此刻,真是感到屈辱的是他自己。
“浩实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雨珊已经语无伦次,她万万没有想到浩实会首先发现她的秘密。
没有温存,没有任何前戏,浩实粗鲁地分开她的双腿,他顶进去,带着他对她的愤恨,带着复仇者的盛怒,带着被嘲弄后的悲哀,统统顶进去。
从下体传来的突如其来的剧痛,好似要将她的身体劈成两半,雨珊的身体下意识地一躲。她紧咬着嘴唇,她尝到一股咸腥的血液的味道。浩实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他发狠一般地发泄着。
“你不是性冷淡吗?你什么时候好了?越粗暴你越有快感对不对?他也这样对你对不对?你不要搞错了,我才是你丈夫,你先要服侍我,我玩腻了才轮到他……”浩实仿佛被魔鬼附了体,他肆无忌惮地对雨珊进行身心的摧残。最粗俗的言语和最无耻的行迹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恨。
生理的快感如决堤的潮水,浩实反而觉得心亦悲凉。他倦怠地伏在雨珊的胸口,他看着雨珊因震惊恐惧而惨白的脸,心思徜徉游离的无神的眼神,和因为肉体的痛楚而咬破的渗血的嘴唇,他的心头涌上了些许的怜悯,自责,担心。他试图用手小心翼翼地抹掉雨珊唇边的血迹,雨珊挣扎着,缩成一团,她瑟瑟发抖,她用被子把自己盖严,不停地说着,
“别碰我,别碰我……”
浩实渐渐意识到,自己刚刚畜生一般地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施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行,这种清醒,让他深感不安,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