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裔虽然在经济、科技和教育等方面都取得令人骄傲的成功,但是,我们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却微乎其微,常常遭到打压和欺辱:如去年的Jimmy Kimmel Show上杀光中国人的言论, 今年加州的SCA5, 最近Bob Beckel的辱华言论,还有针对高科技公司的就业多元化(diversity)。
华人为什么没有政治影响力呢?这主要是华人中普遍存在的三种心态: “小农心态”、“过客心态” 和“难民心态”。这三种心态限制了华人参政的积极性。因此,一直未能形成一股有效的政治力量,无力维护华人在美国的正当权益。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早期,一位搞农村改革的朋友告诉我一件趣事。他们到皖南农村去调研,一位老大爷听说北京来人了。兴冲冲地找到他们,问道:当今圣上是谁?这个趣事生动地说明华人身上普遍存在的“小农心态”。大家都觉得天高皇帝远,政治与我何干?每人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管他哪朝天子哪朝臣的。什么SCA5, 大学入学以种族为基础的平权法(Affirmative Action),高技术就业多元化,恐怕与自己无关。政治是想搞政治的人的事。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有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也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意识。但由于蒙元的奴役、清朝的文字狱、毛泽东的反右运动,中国人彻底丧失了参与政治事务的勇气,养成了只顾自己一亩三分田的“小农心态”。很多华人把这种“小农心态”也带到了美国。他们对政治的参与,只停留在那位老大爷的程度,就想知道当今圣上或总统是是谁,作为饭后谈资。他们连投票都不参与。
“小农心态”的第二个表现是逆来顺受。在受到不公平政策的歧视后,华人常常没有想到去影响和改变这些政策。例如,当常春藤名校对亚裔实施隐形的配额制之后,我们从亚裔变成了彻底的哑裔,忍辱负重,一声不吭。我们拼命给孩子加压,上补习班。这样,就造成了亚裔孩子在配额内自己之间的残酷竞争。这些孩子为了进名校,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把孩子青少年宝贵的快乐时光给夺去。把他们一个个地培养成书呆子。到头来,长春藤等名校更能找到理由,把我们的孩子拒绝。
“小农心态”的第三个表现就是明哲保身,不当出头鸟。在中国历史上的暴政时期,能够代表人民利益、出头露面的豪杰常常成为了统治者首当其冲的打击、迫害对象。长此以往,人人都胆小慎为,怕枪打出头鸟。在大学申请这件事情上,每年有无数华人孩子受到不公平待遇,然而,有勇气站出来申诉者,寥寥无几。有的孩子宁可走上绝路,也没有勇气进行正面的抗争。
“小农心态”的第四个表现就是侥幸心里。天下大事有别人关心就够了。有别人去做出头鸟,去花时间和经济资源,自己就可以坐享其成。殊不知在美国一人一票。例如大学入学的平权法事关其它民族的权益,而他们比华人更懂得用选票来获取政治利益。当华人都不出来投票时,谁来保护华人的利益?当华人都不给华人政治家捐款时,谁愿出来为华人打拼?
当然,华人中有不少人去掉了“小农心态”,积极关心政治的。但很遗憾的是,很多华人关心的却主要是中国,而不是美国。这些人有着“过客心态”,对美国的挑战和进步漠不关心。他们成为了住在美国的中国人,永远的过客,永远的外国人。这些人常常遗忘了,在他们选择移民到美国的那一瞬间,他们把儿女和后代放在了美国。如果他们不把自己看作是美国的公民,不关心美国,帮助美国改善其政策,他们的儿孙就可能会生活在一个走向衰落的国度。
“难民心态”是阻碍华人产生政治影响的又一种心里。这些人的思维是:是美国接纳了他们,其先进的法制、经济和社会制度,给他们提供了更好的生活环境和发展的机会。他们认为对美国只有感恩的义务,不能提任何的要求。他们对美国摩顶崇拜,认为美国什么都好,不能作出任何批评。一旦社会对华人有任何歧视行为,他们通常认为华人只有自我反省的责任,而没有据理抗争的权利。 更有甚者,某些人仇视和打击任何为华人争取平等权益的行为。当Michael Wang 勇敢地站出来投诉长春藤名校对华人的不公平待遇时,他和他的支持者受到的最大打击不是来自其他族裔,而是华人中的“难民”或胆小怕事者。
这三种心态使华人成为了政治上的弱势群体。无法维护华人的正当权益。
目前华人面临着两方面的严峻挑战。第一是夹在中美两个大国竞争之间的三明治效应。美国政府和媒体经常谴责中国偷窃美国的敏感技术。华人常常沦为怀疑对象。Bob Beckel的辱华言论、以及1999年著名的李文和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美国在二战期间,就因为怀疑日裔的忠诚度,把他们轉移和囚禁。
华人面临着第二方面的严峻挑战是左翼为了照顾教育落后民族,在学生入学,公司招收雇员等方面搞以种族配额为方式的平权法或多元化。其不合理地限制亚裔上好学校,进科技公司的机会。如SCA5,纽约特殊学校的入学标准改革,还有最近Jessie Jackson要求美国科技大公司公开员工多元化数据,等等。
可以预见的是,中美两个大国之间的竞争只会愈演愈烈。随着低教育西裔人口的增多,追求结果平等而不是机会均等的平权法或多元化的法案只会越来越多。美国华人的生存空间将受到日益严重的挤压。
华人要想有一个公平的生活空间, 就要彻底抛弃“小农心态”、“过客心态”和“难民心态”, 就要关心美国社会的发展,参与美国社会游戏规则的制定。当她的规则不合理时,如SCA5, 我们要以投票、舆论参与等手段来影响和改善她。
美国中期选举马上就要到了。大家不能坐在家中继续当“小农”、“过客”或“难民”了。大家应该走出去,积极参与、维护华人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具体如下:
第一、大家要积极投票,把能代表华人利益的候选人选上去。在加州,大家一定要投真正反SCA5的候选人,投共和党,打破民主党一党独大、肆意搞SCA5的局面。
第二、大家要积极给代表华人利益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捐款。他们在前方拼杀、出力,大家就该出点钱,或作出其它支持。在美国没有经费和支持是办不成任何事的。不要让华人的精英捉襟见肘,寸步难行,最后因心寒而止步。
第三、大家应该积极团结更多的人,走到维护华人利益的队伍中来。在美国,我们的声音还太弱,力量还太小。唤醒你周围的华人,赢得其他族裔,我们才会强大.
只有彻底克服“小农心态”、“过客心态”和“难民心态”,我们才能成为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美国公民!
注:。本文经改编后已于2014年10月30日在《世界日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