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随着长大成人,迟早总要面临恋爱结婚之事,这是人之常情。年轻时先后遇到的三位女士,有缘认识,却无极而终;大家会说,缘分没到,我却感觉命运不济,现实社会比较复杂,人生其实不太容易。
1. 第一位,高中同学C女士
1978年上半年,我们区教委通过全区统考,从五个乡镇中学挑选约50名高一同学,到区中学读高二,实则组成1979年高考班,我乡被选中8个,我是其中之一。
全区统考,我数学名列第一,99分,所以数学H老师让我当数学课代表,坐在我前面的C同学是化学课代表,约163mm高,一副精致的近视眼后闪烁着一对聪明的眼睛,用现在的话说,是位女汉子。她来自区中学所在镇,属于城镇户口,她父亲是本地有名的书法家,家境自然比我纯粹农民家庭的好许多。平时,我们常常交流学习,相互帮助;她也会借参考书给我,甚至会偷偷塞给我一些糖果饼干,我当然非常感谢她。不料,有一天,班主任马老师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直接问我,说有同学向他报告,你和C同学谈恋爱;我们是数学化学尖子,总成绩名列前茅,影响可想而知。我告诉马老师,我们确实很友好,但没谈恋爱,一没时间,二没条件,我面临着穿草鞋或穿皮鞋问题,马老师听我这样说,就说你对自已的前途看得很清楚,我相信你,没事了。
1979年7月参加高考,由于营养不良,备考又累,考数学时晕倒,掉失了宝贵的8分,没有拿到满分,但还是考取了南京一所重点大学,而C同学高考表现出色进了杭州的江南名校。
大学开学后,大家书信往来逐渐频繁起来,记得她还寄了张照片给我。寒假回老家过年,去看我一位最要好的崔同学(现在已是省里某厅长,今年三月我陪朋友去杭州游玩时,他还特意自费请我们吃饭)时,也顺道拜访住在附近的她。
在大学读书,每人每月定量32斤(男女一样),平均一天1斤1两。我还处在发育期,因买不起鱼肉等,又没有副食品,根本不够吃,到月底常常挨饿。C同学从来不过问,更谈不上支援,我感觉虽然人家也没有义务要关心我,但挨饿谈恋爱也没劲,所以就渐渐谈了,一年后就断了来往。
1983年夏大学毕业,分配到上海工作不久,突然有一天C同学来单位看我,我自然很高兴,终于有机会报答她在高中艰苦岁月时的宝贵友谊。带她去住单位招待所最好的房间,买食堂最好的菜。
她几乎每月都来看我,次数多了,同事们都知道我有一位在天堂杭州读研究生的女朋友。大约半年后,我对她说,谢谢你每月来看我,但老时来,人家会误会,其实我们连手都没碰过。她却说,我就想做你的女朋友啊;我说,作为女同学,老朋友来看我,我欢迎,但谈恋爱和婚嫁,不太合适,我最困难的时候都不关心我,还能指望什么呢?再说,你前几年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告诉我,那几年她和一位比她大10年的老师(工农兵学员留校的)谈恋爱,后来他调回老家了,就断了。我说,怪不得你没有心思关心我;她说不知者不为罪,还说要拿行动感动我。走时说没路费了,借了我30块(当时我工资约60块)。
下次又来看我时,说不还我钱了,给我买了运动裤和毛线打毛衣,我也拿她没办法;结果她买给我的运动裤,因太短无法穿,打的毛衣也太小,套不进去。事先不量我的尺寸,既枉费时间,又糟蹋我的钱,感觉更不合适一起过日子了,何况是拿我的钱做事,明显诚意不足。
很快又到了春假,她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还是决定象以前那样,在去看那位崔同学时,顺道去看看她。结果一到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在,我初想她家人倒是蛮为我着想,免得我难堪,但她却告诉我,她家人说我家里穷,不同意和我谈恋爱,都躲出去了;我一听就跟她讲,你家人都认为不合适,我还是早点回家吧。
春假后我回上海工作不久,她听说我给父母买了一台电视机(当时电视机还是很稀罕,一台黑白电视机400多,需要花费我7、8个月的工资),她就来信让我给她家人也买一台。我感到奇怪,我们既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家人又嫌弃我家穷,怎么还让我买电视机?所以没有回音她。从此就再无来往。
2010年我因故回南京工作二年多,有一次回老家时,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们(有几位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请我吃饭,告诉我C同学也在南京(某大学教授),笑话要准备集体赴南京劝和我们,我笑笑,但愿你们能成功。(快30年的事了,也不知她分别以后的人生道路怎么样,但愿她万事如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