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一过,圣诞节即至。在这纷纭踏来的一个接一个的节日里,对许多华人来讲,节日的起源已不再重要,更多的是享受这个过程,体验一种心情。圣诞前,在庭院居室,挂灯结彩,妆点圣诞树是最令人喜悦的事。
这里的习惯一般是感恩节后开始装树,元旦一过,拆树卸灯,一年的节日宣告结束。装树是开心的,尽管搬树安装,点灯挂饰品,爬上爬下,颇是费力。再有,为了一棵漂亮且年年翻新的圣诞树,还得发挥一下最基本的美学才能, 颇为费心。不过每每看到经过精心打扮的树,金光灿灿,银光闪闪,五颜六色,雍容华丽,好是喜气,这份小小的努力也觉值了。可当节日一过,拆树总是乏味的。等饰物、彩灯一卸掉,一切回复了往日里的平淡,节日的气氛也就荡然无存了。因此拆树之事,在我家总是一拖再拖,一般要过了中国年。说到中国年,在美国的中西部除了华人中文学校开个迎春晚会,其他啥也没有,更别说放个鞭炮,看个灯笼了。于是乎咱家出了个新理念,即是洋为中用,过中国年,咱也点亮圣诞树,把家里照得亮堂堂,暖融融的,也给咱中国年添点喜气。所以拖延拆树在咱家更是合理了,实用了。看着这法还不错,咱家里的懒人提出了更极至的想法,那就是,树就别拆了,一年四季每逢节日,咱就点个灯,增添气氛,也省了装拆的麻烦。嘿嘿!说归说,这也太不入俗了。平日里要是家里来个人,看此景,这算什么事儿啊。好吧,那么这一年一度装拆树的事就落到了我这讲究习俗的勤快人身上,其余的他们只是稍稍搭把手摆了。
装树的过程其实做起来,还是个简单且享受的过程。第一步架起树干,纵横交错地分开枝杈。经过疏理后的树,就像一只脱了毛的小鸡变成了大鸡,有了丰裕的羽衣,傲傲地直立了起来。再精心地盘上彩灯,将灯均匀地分布于整个树上。当彩灯点亮之际,圣诞树就似一活人,有了魂。树的魂是丰富的,随着灯色,闪着多彩的光。最后就是挂彩球和饰物了。挂灯和饰物就是最需劳作者的艺术创造力了。一棵漂亮的树并不是不加选择地挂得琳朗满目,好似一个吉普赛女郎。彩球,饰品的疏密、分布、花样、形式、饰带的配置等等都取决于它主人的嗜好,偏爱。挂上了彩球饰品的圣诞树,就似一个穿上了盛装的美人,有了神、有了个性。树的美丽体现劳作者的艺术品味和审美观。我喜欢细细地观察别人妆点的树,每每观看时,脑海里总把它们与人物形象连在一起。有的树似雍容华丽的贵妇;有的树似洁白典雅的白雪公主;有的又似可人的小家碧玉…
装树的过程是美好的。每年的圣诞树都在现有的材料下,稍作变化,就似换了一个新面貌,创作了一新美人。欣赏着自己完成的作品,心里美滋滋的。看到圣诞树给家里增添的节日气氛,心里更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