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工作沾边,最主要的还是个人兴趣,我曾在多伦多、台北和北京三个地方、三次学习过紧急救护,也就是通常所说的First Aid,包括C.P.R和Heimlich(心肺复甦术和哈姆立克法)等内容。三地的社会环境不同,天灾人祸的灾情也不同,加上教学条件和教育方法的差异,同样一门课、一项技能,却让我学出了完全不同的“昧”味,领悟到深浅不一的境界。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奇人异事,更让我受益匪浅而难以忘怀。
我对紧急救护的认识,起源于Humber College读书时的一门必修课。技师专业都要求掌握Life Support基本技能,因为整天跟斧凿刀锯打交道,难免会有失手伤人或伤己的意外发生。不过当时因为没有见过实际案例,加上医学专业术语生涩难记,所以我学的并不上心。
后来有次上嫁接实验课,尽管老师课前一再强调用刀切stock和scion时要倍加小心,以免割破手指和肚皮,可还是有好几个女同学操作不当受伤,满手血淋淋地去校医那里上药包扎。有个叫April的意大利裔女同学,持刀朝着自己身体方向用力,结果在肚脐眼旁边划了一个大口子,缝了十针,好几个星期都没来上课。
一个夏日雨后的中午,我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上课,不料在一个斜坡下面摔了一跤。因为速度快,惯性大,车在暗沙地带翻覆,人却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混凝土路面上,双肘双膝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痛得我两眼昏花,浑身冒汗。当时,有位年轻的华人妈妈带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打远处路过,见我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就赶紧跑过来“问”“候”——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可她“候”在那里干着急没办法。我自己忍着剧痛站起来,丢下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向学校走去。刚过小桥,两位在植物园做co-op的白人男孩,开着小四轮经过我身旁。他俩见我受伤,立刻下来将我扶上车,并打开车上的First Aid手提箱,取出纱布给我止血包扎,然后送往校医院就医。
连续的两个意外,让我一下子觉悟了过来,紧急救护知识和技能原来是这样的重要,尤其是对我这样毫无安全意识又缺乏救护能力的华人。于是,我开始认真对待First Aid and Life Support Basics这门课,下苦功夫钻研每一个灾难实例和救护技巧。学期结束时,我不仅考到了75分的高分(对我来说难如登天),顺利地拿到了John Ambulance的证书,还受到了老师当众拍肩膀的额外嘉奖。
不过说实在的,由于加拿大地广人稀,伤人毁物的自然灾害少,加之First Aid 和C.P.R推广的早,公众普及率高,很多本地同学来学校上学以前,就在高中或工作单位受过训练,所以,在college的课堂上老师教的不认真,学生学的也马虎。我在加拿大所学的紧急救护,不过是一大堆工具和一个模糊的概念,实用内容和真本事一点没学到。真正的好戏,还在后来的台北和北京!(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