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2）
何氏兄妹去了海南，公司里留下了我和张又虎。因为张又虎的存在，令我感到有些别扭，主要原因是看不惯张又虎身上的江湖匪气。何弘军、何美竹对我还挺客气，給足我面子。唯独张又虎不吃这一套，见到我时，总是装出一副伪大哥的姿态，狐假虎威，逞强好斗的架势。后来想想，其实社会上像张又虎一样的人还不少，工作能力一窍不通，完全是依仗这后台老板的撑腰罢了。但有一点好的是，张又虎通常很少来公司，只有何弘军召唤他才来，一般是见不到他影子的。这倒让我很高兴，我就是不想遇到他。临走前，何弘军特意嘱托，这段时间内，公司的日常事物由我和张又虎共同管理。我心里有些不悦，总觉得张又虎可能会影响公司日常工作。不过何弘军毕竟是公司的大佬，再信任的人肯定是张又虎而不是我。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听从何弘军发话了。
何氏兄妹走后，有一点对我来说是有利的，就是与九美的接触。但前提是张又虎不在时才能进行。张又虎来公司时比我晚很多，大约上午9点---10点才过来，下午五点前便没了踪影。我的上班时间更加自由，我利用这个便利，巡视二楼的次数自然而然多了起来。其主要目的是想攻破九美的私人防线。不过偌大的办公楼，十几个人在一起，我的秘密行动或多或少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特别是办公室里那个姓胡的女人，数她的话最多，有人给她一个外号叫“对讲机”，她反而欣然接受了人们给她的绰号。我对此类的人是极其反感，九美刚来时，“对讲机”自诩自己是老员工，对新来的九美百般刁难，我当众警告过她几次，但“对讲机”不思悔改，更加隐蔽地找九美的茬儿。我若是管得过多，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猜测，我不想被人识破我和九美之间的关系，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至少现在何美竹不在，能躲几天算几天。
公司的网络是局域网，每个员工都有自己的MSN,主管更不例外。我来时，为了熟悉使用MSN，还是何美竹耐心地教会了我。今天打开MSN，窗口有一组是财务部九美的账号，发现她的头像是正常的，意味着九美那时工作不太忙，我要充分利用网络便利性和隐蔽性，想用另一种方式增进我和九美的交流。
“现在忙吗？”
“做财务表格呢。有事吗？”
“中午我请你吃，伊斯兰牛肉面馆怎么样？”
“哦，可能不行吧，因为中午我还负责给大伙买盒饭呢！”
“是不是那个死不了的’对讲机’命令你干的啊？”
“不是的，正好今天轮我中午买饭。不是你想想那样。”
“我告你啊，假如’对讲机’再要刁难你，用MSN告诉我，我会狠狠地收拾她的。”
“好了，我要做表格了，以后再聊吧。”
“九美，我们就不能多聊聊吗？”
“不好，张总来了，我得干活了。”
九美把头像变成忙碌状态。我明白了，所谓的“张总”无非是张又虎。上午张又虎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服，一条大肥裤子，晃悠悠地进了办公室，员工一看，马上装出忙碌的样子，写字的写字，敲击键盘的敲击键盘，张又虎看着，哼了一声，坐到一个空位子上，仿佛旧社会中地主监督长工的模样，用贼眼盯着办公室里在场的人。
我在三楼，完全知道楼下的一举一动。原来，何弘军、何美竹和我，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外，还多了一台显示器，是监控一楼和二楼动态。我无意间发现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看看那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假如出了乱子，假如要对九美刁难，我绝不袖手旁观的，哪怕是撕破脸再所不惜！
张又虎坐在一个角落，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一盒烟，漫不经心地抽起来。在场的人有一半人知道他，经常与何弘军身边，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善人，身上有种从上至下的一股匪气，而且还不好惹，原本办公室比较和谐的氛围，忽然被一股邪气所笼罩。张又虎对面，就是大家熟知的“对讲机”，她大气也不敢出，规规矩矩地不敢乱说乱动，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虽然这种气氛着实让大家不习惯，但对于有些员工来说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制止住“对讲机”喋喋不休地叨叨。
看着监控视频里画面，张又虎究竟是想干什么。突然我的电脑屏幕右下角的MSN有头像闪烁，打开界面是九美，她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金总，办公室里来的那个男人是谁？感觉办公室里的人都怕他似的。”我该如何回答九美呢？我想了想，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他是何总私人助理，是个粗人，最好不要惹他哦。”
张又虎抽了半盒烟了，突然有了睡意，这小子通常精力充沛的，但不适合在办公室之类长时间呆着，张又虎打算小睡一会儿时，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张又虎仔细一瞧是大哥何弘军打来的电话，何弘军匆匆跑到了一楼大厅，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接听：
“是我。最近公司没出乱子吧？“
“哦，大哥，没有。“
“那个姓金的在干什么？“
“在三楼办公室里。“
“嗯。那就好。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你去趟笑茹家，一个多月多没有去了，好好慰问慰问，老规矩办。我从海南回来了我亲自再去。“
“知道了，大哥，马上准备。“
张又虎站起来，冲着办公室大吼一声说：
“我说谁是会计啊？“
大家先看了看张又虎，然后大家的眼光转向九美，突然有人问自己，九美站起来，疑惑地回答：”哦，我是会计。“张又虎径直走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是会计？何总说了，从财务上提取一万块钱，我签个字。快，马上！”
九美听得一头雾水，三楼的我在监控视频里发现张又虎朝九美那儿走了，我顿时警觉起来，张又虎莫非是找九美的茬儿？不行，我不出面是不行的，我得到二楼看个究竟，现在公司上下由我管辖，容不得张又虎在此撒野！
我急匆匆地下了楼，边走边问：“张总，有什么事儿啊？”看见我一副随和的样子，张又虎依然摆出一副霸道的表情盯着我，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回答我。九美见我来了，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张又虎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金总，刚才何总打来电话，要求从财务上支出一万块钱。我然后签个字就可以了。”
他要一万块钱干甚了？其目的是什么呢？张又虎急了，眼露凶光，说：
“金总，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我又不是拿了就走，我还得签字呢！“
当着这么多人，我不好再说下去，我没有再说话，默许就意味着同意了，九美不敢耽搁，从电脑桌下的柜子用钥匙打开，数了数，取出一万整递给张又虎，张又虎在本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便匆匆离去公司。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又虎的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呢？何美竹回来之后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