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大师弗里茨·克莱斯勒(Fritz Kreisler)

弗里茨·克莱斯勒(Fritz Kreisler),美籍奥地利小提琴家、作曲家,1962年1月29日逝世于纽约,享年86岁。


克莱斯勒《爱的悲伤》(安娜·梅耶)


克莱斯勒是一位白发苍苍,蓄着一缕胡须,颜色庄重的老艺术家。可是,在他演奏的全盛时代,他是举世瞩目的超级明星。一场克莱斯勒独奏音乐会简直称得上是一件盛事。和喜剧明星卓别林和魔术大师霍迪尼一样,克莱斯勒在公众心目中是传奇般的人物。难怪布鲁诺·瓦尔特说:"克莱斯勒不是在演奏小提琴,他简直就是小提琴的化身。"

克莱斯勒诞生在维也纳一个著名的内科医生家里。他父亲对人文科学有着广博的兴趣和精到的见解。当时维也纳有识之士常常到他家聚会,西格孟德·弗洛伊德是他家的座上客。阿图尔·施纳贝尔家与他家毗邻而居。克莱斯勒在这样浓厚的文化氛围中成长,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音乐天赋。7岁时,他进入维也纳音乐学院,从师小赫尔梅斯贝格学习小提琴,在安东·布鲁克纳班上学习初步乐理,是该院历史上入学年龄最小的学生。他在该院学习三年,1885年毕业,因成绩优异,荣获金牌奖。接着转到巴黎音乐学院从师著名教授马萨尔进修。马萨尔写信告诉克莱斯勒的父亲:“我教过维尼亚夫斯基和其他许多人;但是小弗里茨一定会成为他们中间最了不起的!”

克莱斯勒非常感激他的这位老师,多年后,他还得意地告诉别人:“我想马萨尔是蛮喜欢我的,因为我拉琴颇有点维尼亚夫斯基的派头。”他同时还跟德利布学习作曲。两年后,年仅12岁,他参加了巴黎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比赛,在40名比他年长的竞赛者中脱颖而出,赢得第一名,荣获罗马大奖。

从巴黎音乐学院毕业后不久,13岁的克莱斯勒偕同钢琴家莫里茨·罗森塔尔赴美演出。于1888年11月9日在波士顿举行美国首演,第二天晚上在纽约斯坦威大厅演奏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评论界表示了审慎的赞赏。在经过大约半年的美国巡回演出之后,克莱斯勒回到维也纳,在医科大学预科读了两年,然后又去巴黎和罗马学习美术,雕塑和艺术史。广泛的学习涉猎使他受益匪浅,不仅培养了对文学艺术终生不懈的爱好,还能够流利地讲数种现代欧洲语言,阅读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原文经典。他虽然兴趣广泛,过着多少有几分像吉普赛人的流浪生活,但仍念念不忘和维也纳的艺术圈子保持密切的联系,与勃拉姆斯,胡戈·沃尔夫,勋伯格这些音乐家交流艺术见解。

1895年克莱斯勒服了一年的义务兵役,复员后,决定重返乐坛。“因为我拉小提琴,我才是克莱斯勒,我坚信这一点。”克莱斯勒后来回忆道。前进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这时即使是在他的故乡维也纳,他也被胡贝尔曼和库贝利克这样的明星级小提琴家给遮掩了。更糟的是,他申请加入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乐团,考试却未通过,原因据说是“视奏能力欠佳”。这反而刺激了他发愤练琴,重返独奏家行列的决心。1897年,他受到著名指挥家汉斯·里希特的邀请,作为独奏家与曾把他拒之门外的维也纳爱乐合作演出,引起轰动,德高望重的约阿希姆听了他的演出,给予高度评价。重要的聘约接踵而至,1899年11月1日,在德国首都,与尼基施指挥的柏林爱乐乐团举行了柏林首演,观众席上的伊萨伊起立喝彩,欢呼新一代大师的崛起。从此,克莱斯勒作为小提琴家的地位才得到牢固确立。

克莱斯勒与著名钢琴家拉赫曼尼诺夫(Rachmaninoff)一直有深厚的情谊,也常一起演出,但是克莱斯勒不爱练习的性格,常令拉赫曼尼诺夫受不了。克莱斯勒往往将演出曲目奏过一遍便上台,力求完美的拉赫曼尼诺夫便得把他拉住,要他多练几遍,这时性格随和的克莱斯勒才会将琴拿出来继续练习。不过,记忆力超凡的克莱斯勒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一次,他与拉赫曼尼诺夫在纽约的卡内基音乐厅举行音乐会,克莱斯勒拉着拉着,发现不知拉到哪里去了,便轻声问拉赫曼尼诺夫∶“我们在哪里了”只见拉赫曼尼诺夫面无表情,向克莱斯勒说:“我们在哪里我们在卡内基音乐厅!”。

克莱斯勒对中国的民间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在美国西部城市旧金山旅行时,曾欣赏过当地中国移民表演的“华埠音乐”。克莱斯勒有感于中国艺人的演奏, 于是选用了花鼓的前奏创作了《中国花鼓》。 一般西洋作曲家在用东方旋律作曲时,总是采用速度徐缓的曲调,亦即东方风格舞曲的“咚、嚓、咚、嚓”的平板。而这首曲子则突破“徐缓平板”的模式,而采用了急速、华丽的细腻旋律,以及快速的节奏,既充分发挥了小提琴的演奏技巧,又描绘了中国民俗中迎神大会上热闹、喧嚣的欢乐气氛。全曲演奏时间约为三分半钟。克莱斯勒曾在1923年访问中国,并在上海等大城市举行了个人演奏会,其主要演奏曲目正是这首《中国花鼓》。

克莱斯勒专辑(约书亚·贝尔)

Y389 发表评论于
克氏著名的头脑练琴法是对传统练琴方法的极大革命。他经常利用长途旅行时,在马车上在头脑里对将要演出的音乐进行练习(当时还没有汽车)。他的演奏虽然在精准和纯技术方面比稍后以海菲茨为代表的奥尔学派的提琴大家有明显差距,但是他的音乐绝无因过多的练习,而有机械化的痕迹。而这是连海菲茨都难以完全做到的。
傻大目 发表评论于
楼上评论得很好 如果演奏的话 他其实远远不及后来的海飞兹 但是至少在他那个时代他还是很优秀的。
mike05 发表评论于
克萊斯勒的過人之處是他的創作,如今的人是拉琴的不創作,創作的不拉琴。而克氏是當時雙料大師。他寫的東西有很多是自然情感的流露,接地氣,使人覺得音樂是那麼的近,那麼的親切。他的東西雖然沒有令人眼花撩亂的技巧炫耀,但很富有藝術的層次感與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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