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岁的杨绛老先生,住在沒有装修,水泥地面的七十年代的老房子中,粗茶淡饭地生活。下不了楼,就在房间内散步,打自创的八锦拳,不接受采访,筆耕不断地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世界之中。全部上千万元的稿费,设立“好读书”奖学金,奖励清华的寒门学子。钱钟书和爱女钱瑗巳走了十六、七年,老先生从容地面对着这无情的宿命,整理着钱鈡书的遗稿,写出她的本本新书,旷达的老人,沒有宗教,但是她有"信仰”,灵魂之爱,可以穿透时空,直达人心!
“我们仨”,读得让人心痛,这是钱瑗想写,没有来得及写,杨绛先生代爱女写的追忆文章集。我们仨的失散,孤身一人,放眼四周,旅途上的客栈而已,相聚相失的思念,用筆洗净百年的污秽,来寻觅归途。茫茫星空,人渺小得细若微尘,孤独的漫步,信念的支撑,仰慕“智慧之上苍”。这是智者的人生选择,价值观的信任所在!
钱钟书有句戏言:你觉得这只鸡蛋好,有什么必要去见,生这只蛋的母鸡?有人讲钱钟书太孤傲,不近人情。钱钟书的心,在学术之中,人生苦短,只能臣服,文学给予他幸福与希望。想了解他,去看作品,这才是他灵魂之所在! 八七年刚到悉尼时,学历史的台湾陈牧师告诉我:艺术家不需要宗教,因为艺术本身就是宗教!他讲的“艺术”是一种广义的人文理想,艺术家的人生观,要用毕生去追求的“信仰”,就象百岁老人杨绛!信奉,不停追求之仰慕,于宗教相似?。艺术家要达到,一种忘我的状态,用心灵的漫步,期待清新的薄雾中,一缕“神光”从天而降!艺术是合乎灵性的工作,它的神奇在于创作的过程,那种一泄千里的快感,流畅表达的欢乐,是艺术家为之奋斗的源泉。而艺术的苦涩,非亲历者不能体会,艺术学生毕业即失业,没有教徒之奉献精神,还是不要轻易踏入为妙。
作曲家老友、当今中国浮躁社会中的另类。国家一级作曲,他没有汽车,北京家中也不装修,还很少用手机,一切心血放在了创作中,写出了歌剧“雷雨”、“赵氏孤儿”和“土楼”等一系列作品。歌剧上演要钱,圈内人士都知道,他是个不谈稿酬的作曲家,只要能上演,这是唯一的目的。创作过程中的快乐,已经?偿了?他,这是创作者独有的福利。远离浮华喧嚣,活在真实之中,写心中的梦,产生纯乎心性而行的境界。艺术家为了精神的完美,必须牺牲物质上的享受。选择“活”得有意义,必须甘于贫困,才能寻求生命之永恒。对于精神与物质,英国诗人蓝德的回答是: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文学、艺术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在于留出一块干净之地,安放他的"心"。心随灵动,真情实感,才能打动心!现代社会高速运转,金钱巨兽无处不在,精神被压搾得日趋麻木,什么是信奉与仰慕?百岁老人扬绛,活出真实境界中人,以她的超凡入圣之行为,为我们大家,作出了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