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值得念唱但搞不成交响乐

“山伢子系列”大碗茶专业个体户,专业不务正业,正儿八经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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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胡耀邦诞辰一百周年,读到万沐的好文《胡耀邦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很想写几句评论,可惜博主关闭了评论。(他不喜欢人家来骂架吧)。

据说习中央决定也要对耀邦隆重纪念一哈。《环球时报》率先给这个纪念定了调,调子是高高尖利的党八度。内容是天主教在天主之下人间封圣一样,在毛神主之下,胡耀邦可以被册封为一个党圣人。毛神周恩来圣公之后,邓亚神或者至圣,然后胡耀邦一个圣像罗汉。什么稻草棉花都塞进去,外面用金粉涂抹,谁都只能远看,严禁触摸,更不许用手指头去戳。

万沐不信邪,不要《环球时报》的这尊胡耀邦菩萨,而是找出一个活人来。俺觉得万木描绘的这个共产党绞肉机几十年没有能够绞杀掉的胡耀邦,是中国千年文化文明传统精华闪烁的人,而不是一个马列毛教条的共产主义者,很有见地。但是,俺似乎还是没有完全被万沐说服,觉得胡耀邦还没有那样美好,至少没有美好到完全不是一个共产党人的程度。俺觉得他还是一个共产党人,不过是没有泯灭人性,一辈子在党性与人性之间挣扎的共产党人,而且是一个临时性被放置到一个领导人位置而不是真正领袖地位的一个共产党人。

恰好一年前,是胡耀邦逝世二十五周年纪念,可是习大就没有特别安排什么纪念——这是众所周知的原因——胡耀邦的去世周年,也就是引发共产党打摆子发疯发飙差点被要命的周年日子。今年来纪念他诞辰一百周年, 就安全得多。俺去年为此写了一篇哭笑不得的文字,戏说胡锦涛去湖南凭吊胡耀邦,这二胡拉二胡的小调评弹。调评一年后再看, 俺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是没有任何进步:俺那小调评弹还是没有任何值得修改的音符节拍, 现旧文重发,一来呼应万沐文章,二来纪念胡耀邦并附带念叨一哈咱们那位休息了两年的胡主席。

胡耀邦胡锦涛的二胡小调    2014-04-15 03:19:22

阳春之季,中国大地没听见什么惊蛰春雷,倒是传出几声忽隐忽现的有点悠扬的二胡演奏:成为了“草民”的前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严密的护卫保安簇拥下,到了湖南 “视察”。胡锦涛去了著名的长沙岳麓山,可是没有流连因为毛泽东而最出名的“爱晚亭”,而是去了岳麓书院。在那里也没有御笔赐词题匾,只是在盛“请”难却 之下,墨宝落下了芳名。到了长沙,还去了乡下——没有去近在咫尺的红太阳升起的韶山吃红烧腊肉,也没有到隔壁毛主席一辈子最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刘少奇同志 的家乡宁乡驻足,而是去了浏阳胡耀邦的故居拜访。在把胡耀邦的亲侄儿这栋房子的原主人赶跑之后,胡锦涛在那里对着他的恩师与伯乐胡耀邦的铜像鞠躬。然后从这个三湘四水乡村旮旯,飘出了二胡之音,在神州甚至世界绕梁不绝。

不少人闻琴起舞,联想霏霏:胡锦涛在胡耀邦逝世二十五周年的时刻,以一“布衣”身份,来 到红太阳升起的地方,对毛神侧身而过,却参拜这么一个由于他的死而引发惊天六四的红小鬼,莫非这里面大有玄机?

俺也倾听了老半天,可是俺不但没有听到任何惊蛰雷声,就连成调的二胡曲都没有欣赏到。除了胡“草民”这么一趟天子之游,中国的党控媒体,几乎没有看到任何在胡耀邦逝世25周年这么个大日子,有任何像样的纪念。 这就不过是胡锦涛跟胡耀邦拉二胡而已。或许是胡锦涛跟胡耀邦确实是琴友,或许是有人乐意让他俩拉一段二胡。但是,绝对不许搞成交响乐。

您别说,胡耀邦不会拉二胡,只有朱镕基会拉。可是朱镕基不是二胡,而胡耀邦是个二胡品牌。胡耀邦这把二胡,有着特定的音质和形象,生前死后都被人拉出不同的调调:昂扬激越如《赛马》,凄惨悲切如同《江河水》, 当然最正版的还是他的追悼会上的《党国颂》《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有人欣赏过这后两首曲牌的二胡铜管协奏曲吗)

纵观胡耀邦一生,是中共党内的一个难得的人的标本。他少年热血,加入共产党当红小鬼,既不是像彭德怀一样衣食无着去当兵混饭吃,也不是像贺龙一样用菜刀杀了盐贩子当红匪,当然更不是像毛润之那样被神仙点拨要出山当真龙天子。他就是作为一个刚进入青春期的中学生,听了家乡一位杨姓妙龄女子的天方夜谭,有个苏俄共产天国好玩,就出来玩儿了。玩到井冈山打仗负伤,人小命大,还居然一瘸一拐长征万里到了陕北。因为年龄个子都不太起眼,因此不但蒋匪日军的子弹都不认识他,就连康生这样的肃反整风专家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个红小鬼就这样在血火绞肉机里平安长大,到“解放后”当了中国的孩子王:共青团团长。

毛泽东那时候的共青团,压根儿就不是邓小平之后的党国栋梁水压机,真的就是孩子王,让他们去给全国的青少年喂毛奶,天天系着红领巾充天真,唱着那《时刻准备着》的外国调,时不时整齐列队到北京机场给赫鲁晓夫们献花而已。这倒使得胡耀邦一直童 真未泯,一直到文革开始老毛打他一闷棍。

这一闷棍打下来,胡耀邦倒真的开始长大成人了。在干校劳动改造,跟各种臭老九牛鬼蛇神混在一堆,他还真的开了眼界。据说他在岳阳某干校农场改造时,踩人力脱粒机收水稻,累瘫了顺手拖了几捆稻草放在水和泥湿淋淋的田埂上,招呼大家:来来来,这叫水泥地上沙发座!然后在这样的沙发座上跟其他臭老九一起侃岳阳楼记,想象着喝君山茶的甘甜。

这么个人后来当上了总书记,世界最大的执政的共产党名义上的头儿,那些跟他一起坐水泥稻草沙发的牛鬼蛇神们当然有着亲切美好的回忆,加上无限的期望想象。这个共产党头儿是个人,而且是个好人。

胡耀邦是个好人。按照共产党写在纸上的标准,他也是好人,好党员,好干部。他从来没有反对过党中央毛主席。就连大跃进亩产万斤那样的荒诞神话,他在江西也笃信不疑,说亲眼看见过几百斤重的西瓜。既然西瓜可以长得上百斤一个,稻穗一株几斤重应该没问题。那么亩产万斤十万斤也就是可能的。如果全国都达到亩产万斤,那么种一年地可以吃十年,其余的年份就不用种地。大家可以学文化,学毛著,甚至唱歌跳舞。这就是社会主义物质文化的超级发达,这就是共产主义。胡耀邦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场的听众捂着胸口凭良心讲,他没与半点欺诈甚至吹牛造假,而是真正的兴奋,甚至陶醉,像个孩子一样。他当时虽然是中年高级领导干部,但是确实是全国的孩子王,共青团团长。如今人们也不会去追究他的天真还是傻冒。当然人们也并不能由此看出胡耀邦的过人天分天才。

他当了总书记之后,还是保持着这种孩子王的童真。第一解放了大批的老干部,把那些同坐水泥稻草沙发的牛鬼蛇神,甚至被关押在秦城监狱的薄一波彭真这些老前辈,一一解放出来,自己象孩子一样照顾安置他们。第二是对共青团的新孩子王和管理下的大学生孩子们,特别亲切,唱歌跳舞随便。当时的共青团,尤其是大学里面的共青团,几乎就是郊游团歌舞团。不知道李克强是否跟早年清华文工团的胡锦涛一样活跃或者活泼可爱。

当然,他还保持着浏阳少年的孩子气:要周游世界。作为中共总书记而不是国家元首,美国不便接待。他还是去了日本和英国。在国内,他发誓要走遍全国每一个县。这起码有一个好作用:就连最穷的边远穷县,也都迅速修建了适合总书记起居的“招待所”。当然绝对没有毛的行宫那么兴师动众,当时也确实推动了中国楼堂馆所兴建的标准化现代化普及化。

胡耀邦的党主席到总书记任期可谓昙花一现。西装领带是令人耳目一新。人家也都知道他只是一把二胡,是靠别人在拉。邓小平陈云薄一波王震邓力群胡乔木等一大帮子老菜帮,左拉一下右拉一下,虽然几乎从来没有和谐过,经常跑调,可是胡耀邦这把二胡的音质,总体来说,对老百姓,尤其是对知识界和青年学生,就远远没有邓力群胡乔木陈云薄一波彭真等老菜帮的念经那样令人昏昏欲睡,更没有他们的干嚎那样刺 耳。

可是,对百姓和知识界和青年学生不刺耳,就一定刺痛老菜帮的坐骨神经。老菜帮毕生使命就是刺耳刺人整人野狼嚎,拉二胡也要象吹冲锋号或者死人调。1986年的学运前后,胡耀邦关于思想解放倾听对话引导而不是压制的言论,终于让老菜帮觉得这个孩子王的使命功用要玩儿完了。薄一波们恩将仇报整肃胡耀邦的举动,激发了孩子王下面的孩子们的愤怒爆发,终于由这个孩子王的心机埂塞,导致了中共自己最大的一次心机埂塞脑溢血——六四爆发,中共彻底中风,侥幸苟活,一直脑瘫面瘫心智不全,再怎么整容染发也难去苍老甚至狰狞面目。

这就是胡锦涛做了十年面瘫帝的由来。这就是胡锦涛到浏阳跟胡耀邦拉出的一段《江河水》。 这段《江河水》,有人要录音放大制作成《黄河大合唱》交响乐,有人只准许做成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俺看,胡锦涛也就最多跟胡耀邦来段《二泉映月》罢了。

胡耀邦和胡锦涛这“二胡”,无论独奏合奏,都是无法奏出中国真正的改革交响曲的。甚至连做引子的功能都不具备。他们的特质,都有点像真的二胡,很象人声,如果有好的曲调有真正的艺术素养, 有真正的高手演奏,可以引发人们的一些人性共鸣。可是,共产党最害怕最严加防范的,就是在中国引发人性的共鸣。因为这是同党性绝对冲突绝对不允许的。胡耀邦胡锦涛这“二胡”,毕竟是党胡。

还是朱镕基老道。躲在长沙家中,瞟见胡锦涛胡耀邦拉二胡,放下窗帘关上门,拉起他的京胡,摇头晃脑一通:
“手执钢鞭将你打呀——呀呀呀!”
歡顏展卷林中坐 发表评论于
中共就是一神教3.0版(基督教是1.0版,政教扯不清;伊斯蘭教是2.0版,政教合一),把一切聽上帝安排改成一切聽聽組織安排,救贖論從死後上天堂變成實現共產主義天堂,一神教的排他性與狂熱可比伊斯蘭教極端派。

現世實現不了共產主義天堂,目標沒了,中共就只好睜眼說瞎話,越說越荒唐。
現在只好騙騙天真的年輕人,與伊斯蘭教極端派的target audience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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