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 詠史【40】九·一三林彪事件

太祖思傳江则天         豈容卧榻外人眠
庐山举玦已惊沛         雄主藏弓復锯弦
百战元戎肯束手         三番博浪失先鞭
宁知助紂罹奇祸         大漠千秋悔附羶
林彪出事我没两三天就知道了,先是从美国之音和苏修电台的广播中得知有一大型飞机在外蒙机毁人亡,(我有部灵敏度很高的收音机,甚至可以收到澳洲的中文广播),没两天,同厂一个軍干子弟神秘兮兮对我耳语道:老二完蛋了!我倒不觉得意外,兎死狗烹,鸟尽弓藏,林彪又不是第一个,只要毛还有一口气,他也决不是最后一个,只是那部绞肉机使用得太频繁了,许多机件都被绞了進去,已经不太好使了,周才得以善终。在被屠戮的功狗中,林彪是最有骨气的,对毛也不存幻想,不像刘,死到临头还哭着喊着求毛放他回老家种田,死在刘手中的冤鬼还少吗?他又放过那一个回老家种田了,真是没出息。
我有一个很二的姐姐,在单位傳达关于林彪叛党叛国的大会上,居然站起來发问:林副统帅是党章指定的接班人,对毛主席最……今天传达的文件是否……?幸亏主持大会的軍代表心地善良,反应也极快,假装没听见她的话,立刻宣布散会。她在单位人缘好,那时人们也不像文革开始时那么疯狂,倒也没人拿这件事去为难她,总算是逃過一劫,看来我们家祖宗还是积了德的。
那时我还是个学徒工,没心事干活,三天两头上厂医那开病假条,骗些山楂丸解馋,跟两三个朋友骑车遊遍了北京郊区的山山水水,到潭柘寺野餐,上鬼见愁露营,在長城的烽火台过夜看日出,感受古代戍边士卒的生活。少年不识愁滋味,那几年是我一生中最逍遥快乐的时光——虽然是在腥风血雨中。
六九年春和姐姐在北戴河。
同年夏在十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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