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燕王野史》七,秋蝶

废话俺就不说了,全在小说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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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燕王野史》
原创:墨尔本一夫


第一篇《三会燕王》

七,秋蝶

原来,邻家的徐氏翠花自从十六岁嫁往异乡后,就从此和道衍失去了联系。

几年后,她生下一个儿子,叫华聚。但不幸的是,元至正十六年(公元1356年),张士诚大战元军攻克苏州时,翠花的丈夫在战乱中被杀,她拖着三岁的华聚也在逃难中被张士信劫掠,沦为张士信的侍妾。十一年后,张士诚政权被朱元璋击垮,其弟张士信被杀,家眷充没为奴。翠花带着十四岁的华聚便进了大将军徐达府做苦役,由于同是姓徐,且翠花端庄娴静,还识文知礼,徐夫人谢氏便让徐翠花做了她女儿们的监护人—乳母。

翠花他乡乍遇故交,且又是青梅竹马的意中人,一时悲喜交集,竟忘记森严的家规,脱口道出了道衍的俗名,这令道衍有些忘形失态,不计后果地向她奔去。周围的人们大感诧异,徐府家将和护卫立即上前阻拦。

心魔也急了,在道衍体内恶狠狠告诫他:`你小子想干什么?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和尚?你现在不是俗人天禧,你是高僧道衍!再往前跨一步你可就是淫僧啦!咱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再走?我他妈把抓柔肠捏死你信不信?省得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道衍只差几步就来到翠花面前时,被徐府护卫们扑上来扭住,然后连拉带扯地拖离庙前集市,并将他一直轰出了南京城,这还是看在燕王的面子上才没有多为难他。

道衍在临被拽离之际,也用极其复杂且无奈的目光回望了一眼翠花,算是以眼还眼地了却了二十年前的眼缘债。

他当时心乱如麻,魂不守舍地被拖离现场,连燕王在后面追着冲他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他被推出南京城门后,心灰意懒,行尸走肉般踱在官道上。

`嗨!秃驴,你去哪儿?'心魔老实不客气地连连数落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咋这么没自控力呢?你是和尚,不是天禧,天禧早死了!就算现在翠花是一个自由人,你们俩也无法再过常人生活了,你那色戒是怎么学的?都戒什么了?我看你就是一大色魔……'

`粉态凋残报恨长,此心应是怯凄凉。如何不管身憔悴,犹恋黄花雨后香。'

道衍自顾自地吟起昔日那首《秋蝶》。

`得啦,秃驴!和尚经还没念到家,怎么又泛起酸水了?要说你那《秋蝶》,神马玩意儿?我随随便便唱一首歌就能毙(比)了你,信不信?'

道衍默不作声。

为了缓解道衍的抵制情绪,把他从意乱情迷中拽出来,心魔故弄玄虚道:`你好好听着,我就唱一遍,你听听我们那儿随便什么人编出来的歌都能把你感动得晕倒!'

他大声唱道:

亲爱的  
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  
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  
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  
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恋我千回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
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心魔虽然口头上说只唱一遍,但他却反反复复唱了十多遍,尤其是“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这两句,他更是加重语气,重复了多遍。

用六百多年后的音律加之火一般煽情的语言编排出的连现代人听了都有些面红耳赤的直白情歌,尤其还是从一个和尚的嘴里唱出,这歌声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的同时,引起路人的侧目,引起农夫的细听,引起樵夫的模仿,引起情侣的艳羡,引起偶尔擦肩而过的文人雅士的惊叹。

他的歌声让道衍自惭形秽,渐渐解开了心结,也引出了一连串提问:`什么是玫瑰?你们那里的人都会飞吗?你……你们……你们那里的人……管自己的相思佳偶……叫……亲……亲爱的?'

心魔见道衍释然了,便不去理会他的问题,突然转换话题道:`秃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毁了你自己,毁了这一切苦心经营起来的成果?你怎么能那么幼稚?为了一个半老徐娘,你就那么不顾一切?'

`那你说,我该做什么?我不能如此,又不能那般,连失散多年的翠花,重逢时我竟不能相认?我究竟应该做什么?我一介僧人,空有满腹经纶,究为何用?'

`看来你还真没修行到家,必须回山再好好修炼!你是和尚,不是凡人,凡人能做的事你都不能做,更何况这男女授受不亲之事连凡人都须慎重行事,你就更不应该做了!换句话说,翠花不过是一个家奴,你呢?一个无权无势的和尚,你能做什么?退一万步讲,即使你有钱有势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你还是不能做这男女之事!'

`岂有此理?我又不是阉人,和尚可以还俗,当今圣上不就还俗了嘛!'

`你忘了吧,不是还有我吗?你敢当着我的面耍流氓?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所以说,你今生干什么都行,就是和耍流氓无缘!你要是敢做,我倒不在乎,最多一时半会儿别扭点,时间长了就习惯!'

`悲哉!痛哉!难道我真要断子绝后?你究竟何许人?可否暂且离开我?'

`想得美!我倒是想离开你这秃驴,好好出去自在一番,让我遇上你也真倒了八辈子邪霉!你富贵了对我有什么用?你们明朝权贵可以三妻四妾,可对我一点用没有啊!我图什么?还不是为了凑合着早早将你打发了,我好解脱。你要再这么不识好歹,我可就整天睡大觉啦!看你瞎猫碰死耗子能兴什么风浪?还什么兼通儒、佛、道为一体的高僧,和刘基齐名的帝师?吹吧!神马玩意儿!整个凡夫俗子一个!'

`难道,你真能助我成为千古垂名的帝师?果能如此,我虽一世寂寞也无悔矣!'

`那谁知道?他妈的电视剧里演的、小报上写的跟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儿相差悬殊!我现在都怀疑究竟有没有二十一世纪这个尼玛年代?是不是我的一种妄想?这二十年来,我对我那个世界印象越来越模糊,而你的这个世界则越来越变本加厉吸引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了!'

`莫要气馁!你所说的一些事情已然发生,幸好听了你的告诫,我才没有误入歧途。'道衍这时反过来安慰起心魔来了。

心魔又说:`可电视剧和小报上从没提到过今天普济庙这段初会燕王啊!刚才原本是接近燕王的绝好良机,结果让你一通搅和搞得一团糟!燕王甚至说要推荐你做他的僧师,你也不搭理他。'

`是吗?刚才我方寸大乱,未及耳闻。'

`嗨!这男女之情就是耽误事!看来,你们佛家的清规戒律对你这种人真是太有必要了!要坚决执行色戒!世界上一有女人你们就乱!要不,咱找个地方,把你也阉了?'

`画蛇添足!有你在,即便有倾城倾国之色我也不会再犯色戒了,我此生礼佛之念坚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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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在喜马拉雅上可以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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