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你之后没跟晓威聊过吗？晓蝉搂着她轻声问。
主任，我怎么好意思啊，我是老师啊！可这事憋在心里我真的要崩溃了。何清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好在周围没有人，晓蝉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着她哭了好一会儿。
孩子打算流掉吧？这是晓威的错，我这当妈的肯定有责任。我会陪你去做手术并负责帮你把小月子坐好。方华这一刻恨不得立即把晓威揪到跟前问个明白，再狠狠揍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听方华这么问，何清痛苦地摇头。
啊？不会吧！俩人同时瞪大眼睛。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孩子已经在跟我说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有人相信，肯定觉得是我精神出问题了。何清痛苦地诉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胎儿才几周，连胎动还没有呢，哪来的说话？你还要结婚，你的男朋友很难接受啊。晓蝉轻声细语地劝着何清，方华却一下子僵在那里，心沉到冰点。她清楚那种感觉，心完全被胎儿掌控住的感觉，无法言说不可思议的感觉，奇怪甚至恐怖。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这就是命吧！方华叹了口气。
方大姐，你明白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清一下子抓住了方华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明白你说的那种感觉，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方华一直都在脑海里追问，一直都在跟那个看不见的力量抗争着，毫无方向的努力让她抓狂。
回到家，方华疲惫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头痛欲裂，便抱个抱枕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就过去了。再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漆黑，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她顶着晕沉沉的脑袋挪到墙边打开灯，一看表，已经八点了。
晓威。。。晓威。。。
连喊几声没人应，怎么还没到家？边嘀咕着边走到儿子的房门前敲了敲，仍没有回应，推开门看看，人不在。
平日里，只要晓威在，房间的门总是关着的，方华也只能敲门才可以进去。打扫卫生的工作由儿子自己负责，不让妈妈插手。慢慢习惯了，方华也就很少擅自进儿子的房间了。
按平时早该到家了。去哪了呢？
先去给自己下碗面吧。方华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脑仁儿仍然暴痛得睁不开眼睛。经过餐桌时，突然看到被茶盒压着的字条，简单几个字：
妈：
我走了，使命无法抗拒。
晓威
方华一下子炸了，顿时惊出一身的汗，头脑也瞬间清凉起来。什么使命？什么意思？拿起电话打给儿子，关机。打给晓蝉，占线。她没头没脑地走进书房，却想不起要找什么，又转身走进卧室，也想不起要进来干什么，困兽般绞尽脑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