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 --北美情爱故事 (二十二)

晓丽还没说话,阿娟接了话茬:“扯什么呢?晓丽不光是人漂亮,主要是心肠好,温顺,善解人意;干活又那么麻利,一人顶仨。”

 

阿娟一个劲儿地替晓丽说话,

“你看,她去了杏花村后,那里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这不得有晓丽的汗马功劳。

晓丽能去‘杏花村’,那是姜先生的造化。晓丽去哪家餐馆,哪个老板都会喜欢的。不信,试试。”

 

大家嘻嘻哈哈,说着聊着吃着;小朋友还一起玩着,最后还有了个惊喜:陶玲阿姨给每个孩子,备了份不大却好玩的圣诞礼物。

 

几个妈妈说陶玲,你太破费了。大家能聚在一起乐乐就行了。你还在读书,曹震也工作没多久,又刚买了房,不必这样讲礼节。

 

陶玲坚持:有了房子了,就得入乡随俗,让孩子们过美国式的圣诞节,不管礼物大小贵贱,得给孩子圣诞礼物。

 

“那好”,阿娟说,“我们就每家每年轮流开圣诞party,坐庄的那家,给孩子送礼物。”

“不好,不好,要不大家都买,互换礼物吧。”

大家说来说去,商定还是第二种办法好,就这样吧。

这几家的礼物传统,也就这样定下来,并一直坚持着。哪怕,哪家去了外地,也坚持着,这几家的友谊也坚持下去了。

 

 

 

那天中午,大约十二点半的样子,来了两个老黑,两人都是又高又壮。

 

坐下后,两人一共点了四、五个菜,都是晚上的正餐。

 

晓丽把菜单递给厨房时,姜先生看到菜单,又探头看了下外面,对晓丽说了句:“盯着点这俩人。”

“喔。”晓丽应了声,没太在意。

 

今天中午客人比较多,她有点忙。

 

等菜齐了,俩老黑还要了瓶酒,大吃大喝起来。

 

期间,姜先生也几次亲自出来,他绕着这两人,转圈给别的桌子送菜。

他似乎跟端不稳盘子似的,摇摇晃晃的几次蹭到、碰到这俩老黑:“对不起啊,还要点什么吗?”

 

那两人也不理他,吃得好香。

 

等一拨拨客人都走了,都两点多了。

那两人还坐在那里,吃着聊着,桌上杯盘狼藉,俩人都有点醉醺醺的样子。

 

晓丽有点纳闷:这俩人怎么这么能吃,也这么能坐得住,这都快坐了俩钟头了,也没走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店里几乎没客人了。

 

俩人站起来了。

晓丽赶紧走过去,笑着问:“吃得如何啊?还要不要添点什么?要不要打包啊?”

 

俩人也不理会她,一人往厕所去了,一个径直向门口走去。

 

晓丽连忙追上去:“先生,请结帐。”

 

那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接着往前走。

 

糟了,这是碰上吃“霸王餐”的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不讲理。

 

她想冲到门口去截住他。

 

一抬头,看见姜先生,已笑眯眯地双臂交叉环抱,堵在门口了。

 

杏花村的大门,平时只有单扇打开的,因此,就像只有一扇门一样。

 

哇,姜先生胆子这么大。

 

那老黑看着有200多磅吧,个子有一米九?他们站在一起,姜先生显得格外瘦弱。

从体积面积看,好像只有那老黑的1/3.

这要是打起来,姜先生哪是那老黑的对手啊?再说,那老黑也不知道带枪带刀没有?

 

晓丽悄悄地往后撤,边撤边琢磨:叫上厨房老墨?

一看老墨早跑得不知去向。

那赶紧打电话报警?

要不去操上个家伙什儿什么的,来帮姜先生?

 

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阵势。

她溜进厨房就手操起了把长柄炒勺,回到前厅。

 

只听见姜先生对着那老黑说:“怎么样?菜的味道不错吧?您都来过几次了,说明你喜欢这儿。服务也不错吧。”

 

老黑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还傻乎乎点头呢。

 

“吃饱喝足要走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姜先生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什么?”老黑有点恼了。

 

“结帐啊。吃饭掏钱,天经地义吧。” 姜先生用拇指搓着食指中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地,像聊天似的。

老黑瞪着牛眼:“没钱,今天我就吃了,没钱。”

 

敢情美国也有这种无赖:怎么着吧?老子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姜先生也收了笑脸说:“你们来过好几次了,能照顾你,我都照顾你了,你清楚的。但也不能得寸进尺。没钱,你还点这么多菜,外加酒,存心的吧。”

 

老黑不理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斜身前靠。

 

“怎么着?想动手?来吧。”姜先生冷着脸,并不动换。

 

老黑真的举起那双熊臂熊掌,朝姜先生扑了过去,他想把姜先生扒拉开。

晓丽一手本能地举起了炒勺;一手捂住了嘴,几乎惊叫起来。她必须报警了!

 

可就一刹那,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一看,那老黑已经摔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

 

天啊,姜先生会功夫?!

 

那老黑也一定没想到,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了。

而且,那老黑一定摔得不轻,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另一个同伴从厕所晃出来,一看这样,大吼一声,冲着姜先生,就一拳挥了过去。

 

姜先生一手接住他的熊掌,一手看似轻轻地捏着他的胳膊,顺势一推,四两拨千斤似的,那货也倒地了。

 

俩难兄难弟滚在一块儿,看样子摔得不轻;俩人嘀咕了几句,就开始掏兜,把身上的纸币零钱全翻出来。

其中一个挣扎着起身,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姜先生:“师傅,Sorry, I am so sorry.”

他居然用中文说“师傅”,是看李小龙的,还是成龙、李连杰的电影看的?

晓丽差点没笑出来。

 

 

姜先生说:“今天就放过你们,我也不叫警察了。欢迎再来,不过记得带钱。”

俩黑人连爬带滚地出了门。

 

 

晓丽赶紧迎过去。

 

还没等她开口,姜先生像拍灰似的拍拍手,看着她:“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你没事吧?伤着没有?”晓丽也赶忙问。

 

“这两个小毛贼算什么?”姜先生一副小菜一碟的架势。

 

两人经历这么一场,像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似的,无端有了种共患难的理解与亲近。

 

“来,我有好龙井,我泡上一壶,你坐下,喝点热茶,压压惊。”

姜先生回身到门口,翻过“Close”的牌子,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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