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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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道茂陵山水好,碧溪流水有桃源。

    Run away的最后一天,去波特兰近郊的 Columbia 峡谷。那里有飞流瀑布,早已耳闻。

    一大早出发,把都市的喧嚣,甩在身后。进入郊野,盘旋在山路上。霞光透过密林,洒金泻银。放下车窗,徐风拂面。饱含负离子的空气,似乎被莽莽林海,染成了绿色。来一下深呼吸,把带翠的清新,拷贝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置身这天然氧吧,也是醉了。

    约摸半小时,见到一个路牌,标示着国家风景区入口,除此再无别物。将信将疑,继续前行,很快便听到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原来,林深处,藏有两个飞流瀑布。一东一西,相隔不远。一个名 Wahkeena 瀑布,另一个叫 Multnomah 瀑布。前者呈阳刚之气,后者有娇柔之美。好似一对夫妻,遥相呼应,相守相望。

    先抵西瀑。甫开车门,早闻溪流淙淙。循声信步,傍水探幽。古木仓藤,急流飞玉,明知是水却疑非。顺着越溪小径,递阶而上。攀援半里,拐过侧峰,勿闻晴天响雷。再快行数步,趋前探视。只见激流奔涌,如一条巨龙,半空飞落,绝顶流来不知处。身临其境,与之脉动,随之吐纳。惊其气魄,感其势能;一时相看不厌,物我两忘。待回过神来,自是另一番心境,精神更为之一振。

    别过西瀑,再驱车往东。滑行片刻,进入一停车场。停车场南边,紧贴悬崖,矗立着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典型的卡斯卡迪亚风格。三两游人,进进出出。蓦然间,传来一声惊叹。追声遥望,有一条白练,悬挂在建筑东侧的峭壁上。

趋前再看,却有一曲拱桥,如玉簪横束,绾起飘飘洒洒的白练。天工与人力,相辅相成,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

及登临桥上,近睹飞泉溅石,玉虹饮渊。微风拂过,轻纱薄雾,美轮美奂。

犹有朝霞映壁,白练披彩。如少女娇容,嫣然含羞。愈发教人欲亲其泽,欲坠其雾,欲临其渊。盘桓缱绻,良久不忍离去。

    姗姗下桥,越过一条铁路,走近不远处的Columbia河。此河便是俄勒冈与华盛顿两州交界,接纳千流万川,形成黄金水道,福泽一方生灵。这夫妻瀑布,也交汇其中,浩浩荡荡,奔流入海。

    回程路上,意犹未尽。打油一首,以记此行——隐隐晴雷似龙吟,飞流伉俪两呼应。天道悠悠肇人事,夫妻同心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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